果然见他羽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萧坤大喜过望地叫声:“玉龙!你醒了?”
玉龙似乎并未完全清醒,有些怔怔地望着他,半天才明白过来,笑了笑:“萧兄,是你!”声音低弱无力。
萧坤赶紧点头:“是我,还有我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蓦地一抖,玉龙想起刚才的事情,立刻起身,却是一阵眩晕,一头便栽到了萧坤怀里,萧坤扶住他,道:“你慢点,小心又晕倒!”
“珠儿呢?!”玉龙顾不上别的,惊慌失措地回头寻找,萧坤还不及回答,玉龙已看到了躺在旁边的珠儿,他没有半分犹豫,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晕眩无力,跌跌撞撞地就要过去,萧坤只好扶着他来到珠儿身边,感觉他浑身颤抖,手哆嗦着要去摸珠儿的脉搏,萧坤赶紧拉住他的手,放到珠儿腕上,道:“玉龙,你别激动,珠儿还有气儿!”
“珠儿!”玉龙低低地叫了一声,几乎又要软倒,萧坤连拉带抱地扶住他,安慰他:“别这样,玉龙,珠儿不会有事的,你要保重自己……”
“凌寒!”玉龙蓦地回头,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解药呢?”
凌寒被他的目光吓住了,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陆乾赶紧扶她,她咬了下唇,想起珠儿的嘱咐,不能让他知道珠儿是为他而死,更不能让他知道那咒怨已经解了,于是狠了狠心,道:“我没有解药。”
玉龙一声怒吼,呼地一掌便拍在凌寒胸口,凌寒的身子霎时便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树干上,跌落到地上,一口鲜血喷出来,她抬头望着玉龙,凄惨地笑了笑,便晕了过去。
“姑娘!”陆乾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只惊叫了一声,赶紧过去察看,见她脸色惨白,呼吸微弱,显然玉龙这一掌伤她极重。
玉龙挟怒而施的这一掌也让他自己脱了力,胸口气血翻腾,一口血几乎压不住,萧坤忙扶住摇摇欲坠地他,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刚刚才救了你,你怎么……哎!”
萧坤见哥哥已盘膝而坐要给那姑娘疗伤,忍不住也有些埋怨玉龙出手太重,但总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他对玉龙的了解,实在料不到这个温柔善良的谦谦君子会这般失控。
玉龙闭目喘了半天,似乎稍微冷静了一些,一言不发地挣扎着去抱珠儿,可他自己都摇摇晃晃,哪里还抱得动珠儿,萧坤叹一口气道:“顾好你自己就行了,珠儿交给我。”
陆乾收了功,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看依然昏迷不醒的凌寒,又看看珠儿,对弟弟道:“还是先找个地方安置一下,他们都需要慢慢调养。”
玉龙低声道:“去江南那里吧,少杰他们都在。”
兄弟俩分别背上两个姑娘,萧坤还有些迟疑,问道:“还撑得住吗?慢慢走可以吗?”
玉龙点头,有些失神地目光始终望着珠儿。
幸好半路上便碰上了正四处寻找的三江五湖的兄弟,很快便用马车将几人拉了回去。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寒昏迷不醒,珠儿气若游丝,玉龙也昏沉沉地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醒着,请郎中一一替他们看过,郎中直摇头,道:“那位紫衣的姑娘伤了内脏,吃几服药调养一段时间就不妨事了,这小姑娘中了毒,已经没救了,这位公子爷……”他皱着眉,似乎有些难以表达,半天才道:“年轻轻的虚弱至此,实在是……哎!可惜了!看造化吧……”
送走了郎中,江南再不情愿,也安排了单独的房间给珠儿和凌寒,没有人愿意伺侯凌寒,陆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直觉这姑娘挺可怜的,便主动承担了照顾她的责任。
才安排妥当,玉龙便醒了,只问了一句“珠儿在哪?”,然后便直奔珠儿的房间,关了房门,一个人坐在珠儿床前,紧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透过半掩的窗子,可以看见他苍白憔悴地样子,似乎随时都能倒下,但却始终稳稳地坐着,脊背挺直,所以人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少杰和萧坤在外面怎么求,他都不开门。再到后来,连窗子也关了。
凌寒很快也醒了,脸色还是很难看,但眼神却很凌厉,大家都认出来她就是那鬼殿的凌霄,都猜这一切定然是跟她有关,所以都对她没个好脸色,只有陆乾,默默地为她端水送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她心里虽然感动,表面却是半点也不露出来,始终冷冷地看着他忙进忙出。
今天是中秋节,时近黄昏,但三江五湖派没有半点节日的气氛,死伤了那么多兄弟,大家都没什么心情,何况老大江南正为玉龙和珠儿的事发愁,谁也不敢去惹他,都躲的远远的,那些成了家的自然都趁机回家过节,故而整个总坛冷冷清清。
少杰垂头丧气地端着药往回走,萧坤迎上去,不用问也知道玉龙仍然不肯开门,他有些恼:“耍什么脾气呢!也不看看自己都成了什么鬼样子了,我就不信,一碗药都送不进去!”说着接过药来怒冲冲地又来到门口,少杰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萧坤试着推了推门,没推动,他又急又气,几乎想把这门劈了,最终还是忍下了,耐着性子道:“玉龙啊,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药,你是存心想死是不是?珠儿已经这样了,大家都很难过,你要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别说少杰他们兄弟三个,就算是我们……哎!情何以堪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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