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忽然大叫一声:“停车!”
玉龙吓了一跳,急问:“怎么了?”
大家都停了下来,珠儿兴奋地大叫:“胡神医!我刚刚看到胡神医了,总算找到他了,快去找他给你瞧瞧!”
玉龙低低地“哦”了一声,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算了,不要浪费时间了。”
“怎么是浪费时间呢?”珠儿跳下车,然后伸手等着扶他,见他坐着没动,便连拉带哄道:“这胡神医医术很高明的,就让他给看看,说不定他真有什么办法呢?就算解不了血咒,也总能帮你调理一下身子吧,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玉龙一看到她泪眼蒙蒙的样子,便不忍再拂了她的好意,由着她扶下了车。
下了车,少雄等人在外面等,珠儿陪玉龙进去找那胡神医。
望着匾额上“回春堂”三个大字,玉龙心里有些奇怪,怎么瞅着这字体好眼熟呢?
厅堂里没有看诊的病人,一个年轻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诊桌前打盹,帽子歪斜,看上去十分不利索,显然也没人愿意找他看病,两三个小伙计正卖力地擦拭药橱,偷偷对那青年指指点点,显然是心有不满。
其中一个一见有客人进来,赶忙迎上打招呼:“水姑娘,您又来了,这回可巧了,我师父刚回来,您稍坐,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珠儿笑着点头,拉着玉龙在椅子上坐下,那年轻人睁开眼睛,擦擦嘴边的涎水,叭唧叭唧嘴,一见有病人来,赶紧坐正了身子,问:“二位是来瞧病的?”
珠儿对他极反感,又怕他这恶心的样子玉龙受不了,急扭头去看他的反应,玉龙并没有注意到这人,正盯着墙上的对联聚精会神地看,珠儿这才放下心来,正眼都不瞧那人一眼,道:“我们找神医。”
那人也不在乎珠儿厌恶的样子,嘿嘿笑道:“那正好,小爷我接着睡。”
另两个小伙计赶紧过来劝他:“少爷,您还是回屋睡去吧,一会儿师父出来瞧见你这样又得生气,大家都不自在不是?”
那年轻人翻了翻白眼,但却没有反驳,显然对他们口中的师父心有忌惮,只气哼哼地起身走人。
珠儿见他走了这才放下心来,再看玉龙仍然盯着那对联看,不禁有些好奇,也跟着看,只见对联写的是:一活二花,调十香制九转常收奇效;四性五味,知七情晓八法屡起沉疴。好象也没什么特别的。
玉龙对周围的一切完全无视,只微眯了眼睛盯着那副楹联,这字迹跟匾额是同样的行楷,同样的沉稳遒劲,究意是谁的字呢?蓦地,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自己却吓了一跳,暗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下意识地甩了甩头,他不愿意承认脑中的想法,珠儿见他若有所思,举止怪异,倒有些迷惑,问:“龙哥,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这神医可真是姓胡?大约长什么样子?”玉龙心里矛盾着,实在不愿意证实自己的猜测,但又忍不住想知道究竟。
珠儿道:“这家医馆是这儿的老店了,世代都姓胡的,眼下这位神医也就三十几岁吧,长得很是斯文清秀,人也和善,医术极高,所以我们都称他‘神医’,”珠儿随口说着,却见玉龙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也越锁越紧,最后竟似□□地哼了一声,微微弯了腰,珠儿吓了一跳,急问:“龙哥,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玉龙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胃有点痛。”
可珠儿明明看他揪住的是胸口的衣服,呼吸也有些粗重,一时竟有些慌了手脚,赶紧拿出治心痹的药喂他吃下,这回药效似乎特别快,一会儿他的呼吸便开始平稳下来,脸色却仍是苍白的可怕,显得墨玉般的眸子黑的如同一汪深潭,珠儿竟从他的眼睛里竟看出了一丝难过,不禁担心起来:“龙哥,你到底是怎么了?还有没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我没事,”玉龙歉意地笑了笑,道:“已经好多了,你别担心,”他又抬头盯着那副对联,神情已恢复了平静。
那小伙计满脸笑容地出来,对两人道:“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我师父请二位内堂相见。”
珠儿知道他一向要强,不肯在人前示弱,并不去扶他,但因他刚刚心痹发作,还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随时准备伸手,但见他脚步沉稳,虽然走的缓慢,却是身形挺拔,步态优雅,绝没有半点蹒跚之态,不禁略略放下心来。
走进后堂,就见一位青衫文士正在低头整理书籍,虽然没瞧到全貌,但只看那轮廓跟身形,玉龙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果然是他——薛神农的首席大弟子沈笑儒。
珠儿见玉龙目光灼灼地盯着神医不动,觉得十分失礼,赶紧扯了他衣襟一下,提醒他该见礼才对,玉龙却恍若未觉,而此时,那神医抬起头来,一见玉龙相貌,脸色登时大变,条件反射般地紧走几步,单膝跪地:“属下沈笑儒参见少宫主。”
珠儿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吃惊地去看玉龙,玉龙淡淡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沈大哥太客气了,起来说话。”
那沈笑儒却并未起身,仍是俯首道:“笑儒不知少宫主驾到,有失远迎,望少宫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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