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鬼母惊讶地“咦”了一声:“难道还没醒过来?”
她缓缓走到玉龙身边仰头瞅了半天,叹了口气:“看来还真是没醒。”她来回踱着步子,不时抬头看他一眼,见他依然没有动静,倒有些沉不住气了,叫声:“来人,把他放下来。”
从半空中缓缓落下来,玉龙软软地倒在地上,连呼吸都很微弱,幽灵鬼母在他面前蹲下身子,语声难得地温柔:“白玉龙,我其实也不想这么对待你,我知道你是侠客,是好心帮我们,可是,你还太年轻,根本不知道这世界的复杂。一个人做错了事不是说回头就能回头的,就算我想回头,我手下那么多兄弟怎么办?难道我真的拱手把兄弟们交给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让你们来‘屠魔’吗?”
她幽幽地叹了口,手指轻轻抚过玉龙身上的鞭痕:“坤儿太天真了,他跟你一样,把世界想得太美好,不知道这世间人心险恶,纵使他想走回正道,这世人又岂能容他?”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传来争执声和兵器相交的声音,幽灵鬼母站起身来,只见萧坤和陆乾已经闯了进来。
虽然灯光昏暗,但萧坤还是清楚地看见玉龙白衣上满是血迹,他大叫了一声便冲了上去,只见他胸腹部两道长长的鞭痕交错,皮肉翻开,鲜血渗出,一身白衣早已是破烂不堪,肩上的伤虽然已被包扎,但血早已浸透了布条,黑暗中衬得他脸色更加惨白。
萧坤将他上身从地上抱起让他半躺在自己怀里,这才发现他手脚之上仍分别缚着长长的铁链,不由又急又怒,冲母亲大吼:“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他是冒死来救你的儿子的,就算他用了些手段,也只不过是为了少造血腥,为了我们一家人能有条后路,可是你,你非但不领情,甚至出尔反尔,明明是你输了,他放了你一条生路,你却恩将仇报,不止伤了他,还这么折磨他,他那样的身体,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你……你简直不是人!”
“畜牧!”幽灵鬼母气的身子直抖,“你敢对老娘这么说话!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们……”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要是为了我们就该放下屠刀,可恨你刚刚还痛哭流涕地请求我们原谅,一回头就又大开杀戒。你说玉龙把我们当猴耍,你呢?难道你不是把我们父子三个当猴耍吗?”
萧坤虎目中流下泪来:“要不是爹偷偷把我跟哥哥放出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兄弟俩?凡是挡你的路的都格杀勿论吗?”
幽灵鬼母大怒:“我先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好歹的小畜生!”长鞭如毒蛇吐信一般向萧坤抽了过来。
“哗啦”一阵铁链作响,“啪!”地一下,鞭子被一只裹着伤的手攥住了,那是玉龙的手,他紧紧地抓住鞭子,只是这一鞭原是幽灵鬼母夹怒而出,力道极大,原本衰败的身体被这力道一震,他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玉龙!”萧坤惊得大声唤他,白玉龙低咳了几声,才淡淡地道:“你们母子两个吵就吵吧,怎么还动起手来?”
“玉龙,你醒了……”萧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低声打断:“这么吵,死人也能被你们吵醒。”
他无力地咳着,手松开鞭子,又捂住嘴,指缝里又渗出暗红的血。
萧坤见他吐这么多血,吓的忙给他擦:“怎么了这是?怎么会吐这么多血?是有内伤吗?”
“没有,我只是水土不服。”玉龙口气仍是淡淡地,似乎还笑了笑。
幽灵鬼母想起他腹痛晕倒时也说是水土不服,不由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号称神医,连这水土不服都治不好吗?”
玉龙无奈的道:“是你们说我是神医的,我自己可从来不敢这么自居。”
忽然想起什么来,他挣扎一下想起来,但只动了一下便放弃了。
“你要起来?”萧坤
“还是不要了,”他懒洋洋地对幽灵鬼母道:“教主,您不介意萧兄这样抱着我吧?”
冷哼了一声,幽灵鬼母并没有表示反对。
玉龙感激地笑笑:“谢谢教主,我实在是有点冷,这样暖和点。”
“铛铛”连响,火星四溅,陆乾用剑将玉龙手脚上的锁链砍断,只余四个铁环还在腕子上扣着。他毫不理会火冒三丈的母亲,自顾自地探探玉龙的额头:“你发烧了?”
幽幽地叹了口气,白玉龙有气无力地道:“是啊,被你们一家人这么折腾,我还真是吃不消。”
听了这话,幽灵鬼母原本已张开的嘴又闭上,硬是忍着怒气没有发作。
陆乾对母亲哀求道:“娘,他需要治疗,还是先带他出去吧。”
萧坤却不等母亲说话,自顾自地要抱玉龙起来:“哥,别跟她费话了,你来帮一把,我背玉龙出去治疗。”
“呃……等……等下……”白玉龙十分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萧坤只觉得他浑身紧绷,不住地颤抖,急地赶紧问他:“怎么痛得这么厉害?你的药呢?”
玉龙咬牙忍过一阵痉挛,喘息着在身上摸了摸,才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我的药……丢了,不过幸好这解药还在,陆兄快拿去给萧伯父吃了,他少吃了一次解药,毒还没完全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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