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没有回应,以一种游离的状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夏侯勋对江子恒使了个眼色,拿手指点了点沉鱼,用唇语和他交流。说话的嘴型就是:她怎么了?
江子恒束手无策,第一次感到如此伤神,茫然地摇了摇头。
“what?”夏侯勋摊开右手,用无声的唇语表达疑问。不会吧?连你都不知道,你不是一直扮演温柔体贴知心哥哥的角色吗?知冷知热,怎么可能,她的喜怒哀乐,她所思所想,你会不知道,看来问题还蛮严重的。
片刻,沉鱼突然站起来。把他们两个看的眼睛一眨不眨。
“我回房间去了。”快速说完这句话,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想是在刻意回避着些什么。
“好,你先去休息一下,吃中饭的时候我喊你。”夏侯勋善解人意道。
“今天我不想吃中饭,不用喊我。”沉鱼抛下这么一句话,闷闷不乐地上楼去了。
夏侯勋摸了摸后脑勺,有点莫名其妙,疑惑不解看向江子恒,忍不住问他:“子恒,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不能吧?”
江子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也只是说了句:“我先回房,午饭的时候不用喊我。”
“嘿?”夏侯勋彻底懵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
……
日月交替,时光如梭。
该来的总是会来,谁也逃不过。
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这天,夜晚,月如银盘,月华如练,满天繁星,秋风习习。
沉鱼,江子恒和夏侯勋都没有外出,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对于仪式般的“初拥”,有人欢喜有人忧。
在这意义重大的日子,“御园豪庭”戒备森严,夏侯勋没有和他们明说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耳提面命,让他们打起十二万的精神。他们自然不敢怠慢,奉命行事。
十一点五十分,夏侯勋看着客厅里穿着一袭如烟似雾紫色长袖及膝裙的沉鱼,喜不自胜。
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边,眼睛里翻涌红色的波涛,獠牙渐露,低深荼蘼的声音说:“我的公主,你准备好了吗?”
联想到那天晚上的噩梦,在就是最近偶然看到的新闻,“高二双胞胎姐妹离奇失踪”。
文字配以姐妹俩的日常相片,在家中盆景摆放错落有致的小院里,阳光明媚,两个穿着同款白裙的女孩,相互依偎在一起,笑容灿烂,无忧无虑。
然而,她们的脸,五官长相,已然成为自己挥散不去的噩梦。
毫无疑问,她们正是那天晚上死于非命的双生子。
努力想把手腕从夏侯勋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手里挣脱出来,可是,他的手握的那么紧,就像被他掌控了命运一般,沉鱼神色紧张地摇了摇头,内心无力比抗拒,下意识看向江子恒,想要寻求他的帮助。
可是,这一次,江子恒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挺身而出,出言相助,只是柔声劝解:“小鱼,听话……”
就像被人宣判了死刑,沉鱼的眼睛里涌出绝望和哀伤的神色,忍不住一阵无尽的悲凉涌上心头,无力感接踵而至。
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最信任的那个人却将你无情地推开,告诉你这就是你的命运,你应该学会认命……
那么,曾经那些无条件的包容,曾经无条件的维护,又算什么呢?!
“小鱼,你看,子恒都这么说了,你就乖乖的听话,好不好?”夏侯勋趁热打铁,循循善诱。
“好,如你们所愿。”沉鱼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拼劲全力甩掉夏侯勋钳制自己的大手。
一仰头,一转身,决绝而愤然地离开。
夏侯勋正要抬脚追出去,却听江子恒沉声道:“夏侯勋,你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他扭头,迎着江子恒暗藏锋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对她的重视不会比你少。”
两个人没有多言,健步如飞,追跑出去。
只见她披撒一身月光,长发随风而动,在她的纤弱的肩膀缓缓流动,衣袂飘飘,欲乘风而去。
别无选择,非爱不可。
莫问值得,重蹈覆辙。
子恒哥哥,如果时光倒流,你对我一如既往的好,我还是会毫不犹豫投入你的怀抱,对,我就是这样的无可救药。
你对我稍微好点,我就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与其说恨你,不如说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对你的太过依恋,太过信任。
所谓的爱情,如果它能称之为“爱情”的话,它只会令人蒙蔽双眼,看不清事实的真相。
夏侯勋半搂着沉鱼,伸出尖利的獠牙,刺入她细嫩的脖颈,这一次他用朝圣者的心情,去完成至关重要的仪式。
和以前的索取享乐完全不同,她的甜美味道,她的完美无瑕,诱人沉沦,惹人迷醉……
犹如蛋糕尖上的草莓,犹如唇边意犹未尽,回味无穷的甘露。
回想起第一次看见沉鱼时的情景,清寒的月光流泄,框架结构的窗框阴影,正好将她小小的身躯笼罩其中,就像被囚禁在牢笼里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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