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沿着垂柳依依的河边散步。
其实,沉鱼内心藏有几分欣喜,能和他在梦里相见,实属不易。现实中是对立的一面,虚与委蛇,维持表面上的客套,梦中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
从他清朗的眼神,便知他已看出端倪,沉鱼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且逗逗他,看他怎么说。
她故作姿态,轻问:“方才苏兄说,一路追赶我,是因为我长的像你认识的一个人,那这个人是谁?真的和我长的很像吗?”
“她……”脱口而出的话语生生地被咽了下去,转念一想,他们这才见了二次面,而她女扮男装,自然是不想被人识破真实身份。
苏承安点了点头,又道:“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缘,她姓甚名谁我不知道,她家住何方,我也不甚了了。”
“哦?”沉鱼心里甜蜜又欣喜,当然明白他说的是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闲窗结幽梦,此梦谁人知。夜半初得处,天明临去时。山川已久隔,云雨两无期。何事来相感,又成新别离。”苏承安用抑扬顿挫,玉石之声,念诵诗文。
沉鱼作品味状,思绪万千……
毫无预兆的撩拨,令她的心如潺潺的溪流,难以平静,忽而低头窃笑。
苏承安微微一愣,回过神来,略带羞赧一笑,“才疏学浅,见笑了。”
“呵呵……新科状元郎都自认为才疏学浅,那我这不学无术之人,恐怕都混不下去了。”沉鱼缓声道。
苏承安但笑不语。心里已绕了几道弯,猜想了无数个可能性。你都知道我是谁,那你是否还记得那天你送给我的一篮芍药花?你这是和我打太极呢?还是不想和我相认,或在考验试探我?还是根本没把我们偶遇之事放在心上?
沉鱼眨眨眼睛,又生一计,“不对呀,我琢磨着这应该是苏兄为一见倾心的姑娘所作的诗文,多么的缠绵悱恻,感人肺腑,你瞧,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呢……”
苏承安静默无语地盯着沉鱼,小眼神有几分幽怨和嗔怪。
见好就收吧,沉鱼嘿嘿一笑,若有所悟:“这样想来,你该不会是在拐弯抹角地说我,长的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很像?换言之,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一个翩翩少年郎,长的像女子?”
你自己长的像不像女子?还是你是个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听了这话,苏承安微笑着说:“这世间长的相像的人不在少数,我可没有说你长的像女子。难道你经常被人这么说吗?”。
“你……”沉鱼一时语塞。本来想逗逗他的,没想到被他拿话堵了。
“不和你说。”沉鱼一转身,假装生气,快步离开。苏承安拿不准她的小情绪,赶紧追了上去。
自沉鱼离开之后,苏承安心心念念和她的相见,一诉衷肠,这次下定决心不在藏着掖着,定然要将心中所思所想,与她细细道来,一吐为快。
可惜,她却渐行渐远,怎么也追不上了。人在梦境穿梭,独自在街头徘徊,他却再也没有盼来伊人的倩影。
长梦初醒,情形又和上次一模一样,梦中的情节,说话的话语,为她吟诵的诗文,都记得十分清楚,倒是她的长相容貌,像是隔着一层迷雾,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提笔作画,想为她画一副小像。若真的有奇缘,运用渗透在各个部门的手下,凭着一幅画,或许可以在人群中把她找出来,但是现在,她可爱清丽的容颜,自己的脑海中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根本无从下手,无迹可寻。
真是伤脑筋!
侍卫齐霖也深感诧异。大人这几天是怎么了?心神不宁,有事没事,就躲在书房,笔墨伺候,看样子是准备作画,但是,每每提笔,却皱眉摇头,几番如此,就此作罢。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这男人嘛,到了龙精虎猛的年龄,就不能太过于清心寡欲,憋的久了,对身心无益……
一撩衣摆,坐在梨花木椅子上,苏承安揉一揉酸胀的太阳穴,心烦意乱。没有头绪,一筹莫展。
不经意看了一眼齐霖,随口道:“齐霖,你最近有没有做过梦?”
闻言,齐霖面色滞凝,不知大人所问何意。扭头一看,发现苏承安还在拿眼觑他,看样子是在等他回话,连忙答道:“回大人,属下最近睡眠不错,并未作梦。”
“是吗?那你听说过,梦境预示着未来这种话?”
“听倒是听说过,我听我娘说,如果梦见鸡鸭打架,就会与人有口舌之争,如果梦见菜园蔬菜青油油,就是有亲人到访,如果梦见血流成河,没准就会发一笔横财。”齐霖边想边说,侃侃而谈。
“嗯。”这些说法,苏承安也听过。思量再三,专而又道:“那你有没有遇见过什么人?一觉醒来,除却那人的容颜,做过的事,说话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是现实中发生过的一样。”
“这……”齐霖略迟疑,摇头应道:“这种梦,我倒是没有做过。大人,您近日来,心神不宁,莫不是因为此事困扰?”
苏承安闻言又自惊觉,没有说话,权当默认。
齐霖左思右想,斟字酌句道:“大人,您近日来是不是多梦睡不好?梦见的还都是同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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