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只是当做普通的病症来治,可俱皆无用,后来又说是殿下舍不得先皇后,甚至眼疾所致,就那么病了两年,直到王瑜他们觉得再在凤仪宫住下去,殿下就活不成了,才搬来紫云阁。这都是我听人说的,具体如何就不清楚了。”
“是不是就是在那个时候,殿下变成了两个人?”
影一眼神诧异,于是不等他回答,秦艽就明白了。
一个亲眼目睹母亲葬身火海的孩子,在旁人来看,睹物思人是好的,可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那无疑是在不停地回放当年的惨景。父亲的不理解甚至痛恨,眼睛突然看不见的痛苦,同时身份也开始发生剧烈转变。
“你懂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
秦艽觉得自己的心好疼,疼得让她快窒息了,她哭了,直到眼泪打湿了脸,才反应过来。
她慌忙去擦眼泪,影一一直看着前方,似乎并未发现她的异常。
“好了,你看一会儿吧,我去吃些东西。”
然后影一便消失了,秦艽也不知道他去哪吃东西。
见六皇子额上出了很多汗,她去拿了帕子来给他擦。他也没醒,闭着眼睛他看起来格外的柔弱,就是也不知到底做了什么梦,让他这么难受。
秦艽看着看着,就入迷了。
什么时候亲了上去,她也没自觉,后来反应过来,她将脸埋在他胸膛上,就这么趴伏在那儿,听着他的心跳,睡着了。
再次醒来,秦艽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
她发现自己挪到了床上,身上盖着薄绸被子,身边躺了个人。
她慢慢地爬了起来,又抬起头,撞进一张俊脸中。
本来刚醒就有点迟钝,突然看到这么一张让人窒息的脸,秦艽当时就懵了。直到被人抱进怀里亲了一百回合,才反应过来。
“殿下,你醒了呀。”
这样娇娇笨笨的她,让宫怿有点爱不释手,又亲了两下才松手。
“我早醒了,见你没醒,就没叫你。我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谢谢小艽昨晚陪我一起睡,我感觉好多了。”
“我陪你一起睡?不对,我昨天是在下面,没有在床上。”
太聪明的小宫女果然不好哄!
宫怿眨眨眼,道:“可是我醒的时候,小艽就在床上。”
“难道是影一把我挪上去的?哎,不对,影一不像会干那么无聊的事。”
梁上某处,叼着草的影一,抖了下耳朵,闭上眼睛,露出一个微笑。
“那就是小艽自己上来的。”
“我怎么可能自己上去,我睡着了。”
“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人,睡着了也会到处乱走?此症又称为梦行症,说不定小艽就是梦里爬上我的床,但自己却不知。”
“还有这样的病?”秦艽看了宫怿一眼,心想自己要不要告下罪,毕竟僭越的人是她。
“殿下,奴婢不该不小心睡了您的床。”
宫怿一脸大度:“无妨,我不介意。”
“那奴婢先起了,也免得等下被别人看见不太好。”
宫怿拉都没拉住,就让秦艽滑下床跑了。
因为秦艽脸上还有伤,今日自然不能跟去弘文馆,哪知六皇子今日也没去,让王瑜去告假。
本来秦艽还觉得是不是不好,可看两人都视若平常的样子,似乎这种事没什么好稀奇的。
是夜,秦艽侍候宫怿躺下后,准备退下去休息,哪知宫怿却不让她走。
“我每次一旦做噩梦,就会连着做数十日,但昨晚的梦好像只做了个开头,后面就没有了,我猜是因为小艽陪我一起睡的原因。”
第49章
还有这种说法?
秦艽目光凝滞地看着宫怿,又想起昨晚她睡着后,他确实好像没做噩梦了。因为她睡觉一向比较警醒,如果他还是时不时喃喃自语,她肯定会醒的。
想起昨晚听来的那个故事,秦艽犹豫地看看他,心软了。
“那殿下先说好,我们要先打一个商量。”
“什么商量?”
“你不能……呃……不能……”
“不能什么?”
“你不能再对奴婢动手动脚了,也不能再亲奴婢,再抱奴婢。”秦艽一口气说完。
这些话她其实早就想说了,但每次总会被他轻易岔开过去,等事后再想起来,又不是合适的机会,就这么一直拖着。
“难道小艽不喜欢我亲你抱你?”
“这跟喜不喜欢没关系,而是这么做是不对的。”
“哪儿不对?”
“奴婢二十四还想出宫,殿下这么做,会害奴婢以后嫁不出去的。”
秦艽心想六皇子是个君子,素来体贴入微,她这么说他以后肯定不会再明知故犯了,至于那个人,她还是能躲开就躲开些。
而这个出宫想法,秦艽并不是胡乱说的,而是那日和丁香谈后有感。她不想像宫里那些女人争得乌眼鸡似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身份局限在宫女上,熬到二十四出宫。
“你还想出宫,你出宫想上哪儿去?还嫁人?有人敢娶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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