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别人的青春是一篇绘声绘色的散文,她的青春可能就是一篇没有感情的议论文。
姜思思正自怨自艾着,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老大」:你们面试去银河系交换?
「姜思思」:……?
「老大」:怎么还没结束?
「姜思思」:结束了,我在等雨停。
「老大」:下来,一楼大厅。
姜思思双眼亮了亮,立刻跑下楼,还在楼梯上就看见邢意北站在教学楼屋檐下,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把伞。
他颀长的背影在背光的屋檐下显得有些孤单,手里拎着伞,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有些个女生经过他身边时会回头看几眼,但他似乎心神飘远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女生们的眼神。
姜思思慢慢靠近邢意北,站在他背后。
“老大,你怎么在这儿?”
邢意北回头看见姜思思,不耐烦地薅了薅头发,“下课经过,在这儿躲雨。”
姜思思又指了指他的伞,“你不是有伞吗?”
“有伞就不能躲雨了吗?”邢意北用伞轻轻敲了一下姜思思的头,“那你带伞了吗?”
姜思思捂着头:“疼!我怎么会知道今天要下雨。”
邢意北撑开手里那把黑色的伞,转身看着姜思思,“还不快走?”
姜思思上前几步,站到伞下,发现这把伞并不足以遮盖住她和邢意北的身躯,特别是当她刻意和邢意北保持距离时。
邢意北低头看了看,几滴雨飘在姜思思的肩膀上,像露珠一般慢慢浸入衣服里面。
邢意北皱了皱眉头,突然一把搂住姜思思肩膀,让伞完完全全地遮住了她。
“走吧。”
姜思思猛地抬头看着邢意北,他头发上飘了雨,顺着发梢滑落,“叮”得一下,在姜思思心里激起一阵涟漪。
即便是三年同桌的朝夕相处,也没有这样亲密接触过。
姜思思第一次知道,原来感受着他的体温,鼻尖萦着他的气息,是这样的感觉,这样得让人沉溺。
淅淅沥沥的春雨连绵不绝,姜思思和邢意北走在校园小路上,每一步都跨得小心翼翼。
她生怕步子跨大了,挤着邢意北,又怕步子垮小了,邢意北嫌弃她慢。
一条十分钟的路程,姜思思感觉不到五秒就走完了。
站在宿舍楼下,邢意北松开了手,懒洋洋地退了一步。
“跟你说个事。”
姜思思看着他,还恍若在梦中,身上似乎还缠绕着他的体温,“什么?”
邢意北眯了眯眼,看着姜思思:“我都送你回来了……”
姜思思:“嗯?”
邢意北:“帮我写了马克思作业,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姜思思:“……知道了。”
邢意北笑了笑,嘴唇微张,似乎做了一个“乖”的嘴形。
但是姜思思没有看清,直到邢意北转身走了,姜思思才慢吞吞地上了楼。
如果说人人都能在感情里保持理智,准备地把握相处之道,那这个世界上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爱情故事了。
此刻的姜思思发现,自己似乎做不到清醒地保持距离,但也不相信自己能够成为故事的主角。
如果有故事,也许也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邢意北前脚回到寝室,还没来得及收起伞,后脚张世灿就踹开了门。
他浑身湿透,显然是冒着雨回来的。
“邢意北我操你大爷!自己逃课就逃课,还偷了老子的伞!”
邢意北丢了一张干毛巾给张世灿,“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说偷呢?”
张世灿接住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就脱了外套,挑挑眉看着邢意北,“说说,拿着伞去哪儿了?你要没有个正当理由,老子今天跟你没完。”
邢意北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没什么。”
张世灿走到邢意北旁边,拎起他卫衣的肩膀,嫌弃地说:“偷了老子的伞还淋湿了大半个肩膀,你到底干嘛去了?”
“你先把自己的湿衣服换了。”邢意北拍开他的手,直接脱了卫衣,丢到桶里,“去接个人。”
张世灿:“谁啊?”
邢意北:“你说还能有谁那么麻烦?”
邢意北说完,就去衣柜找干净衣服,套上之后,一回头却发现张世灿眼睛也不眨地看着他。
“看什么?”邢意北踢开凳子,躺上了床。
张世灿一言难尽地看着邢意北,半晌,叹了口气:“没什么。”
姜思思几乎与梁婉同时回的寝室,两人在桌前坐下,各自打开电脑,准备听着雨水做作业。
梁婉咬了咬笔头,回头看了姜思思一眼,说:“思思,问你个事情。”
姜思思:“什么?”
梁婉正要开口,林小圆推门走了进来,一脚一个泥坑。
“哎呀你怎么淋成这个样子了!”梁婉的注意力瞬间被林小圆吸引,见她浑身湿透,连头发都滴着水,赶紧拿了一张干毛巾,“你没带伞吗?”
林小圆接过毛巾擦头发,冷得浑身发抖,“出门时也没料到会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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