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哥哥……”不等赵青解释完,宝儿转过泪汪汪的眼睛看向赵青,幸福的哭道,“我找到我娘亲了……我终于找到我娘亲了……”
“……”
赵青一怔,这孩子的娘亲早就已经死了,哪里还能有个娘亲。
“娘亲……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你了……”宝儿说完,又钻进了阿凉的怀抱,头深深的埋进她的胸口,抽泣不停,“你也不要丢下宝儿不管,好不好……呜呜……”
“……”赵青被震懵了,他讶异的伸手指一指宝儿,“宝儿,你为什么叫她娘亲,却叫我哥哥?”
阿凉冷脸道:“这是重点吗?”
赵青一本正经道:“当然是重点,重中之重,这岂不乱了辈份?”
“那她还叫姑娘姐姐呢。”
赵青讶了讶,看了看洛樱,洛樱又是噗嗤一笑:“这原也没什么奇怪的,宝儿病重时,多亏阿凉守在一旁照顾,她肯定误将阿凉当成娘亲了。”
宝儿立刻停止了抽泣,转过漆黑的小脑袋,脸色比赵青还要一本正经。
“姐姐,你说错了,我没有认错娘亲,她就是我娘亲……”说着,又抽泣了一下。
“嗯,宝儿没有认错。”
面对一个失去了一切,甚至连记忆都失去的孩子,洛樱压根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她只能无奈的看了看阿凉。
阿凉叹息一声:“也罢,权当白得了一个女儿。”
“不对呀,这辈份还是不对。”赵青郁闷的垂下头,自言自语,又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宝儿道,“宝儿,你还缺爹爹不?”
宝儿眨巴眨巴眼睛,迷茫的看着赵青,想了一想,摇头道:“宝儿只有娘亲,没有爹爹。”
“哥哥愿意做你的……”
一语未了,“呀!”的一声痛呼,赵青的脚上已挨了阿凉一记猛踹。
踹完之后,阿凉抱着宝儿就飞身跨上了马。
“阿凉……”
“驾——”
伊人已驾马远去。
“洛樱姑……姑娘……阿凉是生气了吗?”
洛樱笑道:“笨,还不快去追!”
她没有想到,当初,瘟疫肆意蔓延,人心惶惶的时候,成全了两段感情。
裳儿,顾严。
阿凉,赵青。
但愿,他们都能开花结果。
……
另一边
洛府,荷香苑。
一方桌,一盏酒,几碟精致小菜。
洛熙平正坐在桌前愁闷的喝着小酒,这些天,他一直过得不甚顺利,本来还可以出去喝喝花酒缓解缓解愁闷的心情,现在却连门都不敢出了。
家中侍妾只有两个,一个周姨娘,不过是个烧糊了的卷子,他就早没了兴趣,还有一个汪碧池,就算他对她有再多的喜欢和感动,也被她无尽的泪水哭淡了。
他害怕,终于一天,汪姨娘会将他对她所有的感情都哭没了。
守孝三年,他既不能娶妻,又不能纳妾,还不敢出去玩,只能整天守着这么一个泪缸也是够让人郁闷的了。
所幸,今晚的汪姨娘眼里不再有泪,她小心小翼的侍奉在侧,柔声劝慰道:“老爷,酒喝多了伤身。”说完,舀了一碗汤递于洛熙平面前,“这是妾身给您熬的安神补血汤……”
洛熙平并没有等她把话说完,接过汤直接放在桌上,一把拉过汪姨娘的手腕,汪姨娘一跌,正好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池儿,你才是我的安神补血汤……”
看着汪姨娘脸上粉光融滑,自带风情的样子,洛熙平几杯酒下肚,不由的动了情,说话时,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老爷,还有人在呢。”
汪姨娘羞红了脸色,像一朵含羞带怯,不胜凉风的水莲花。
洛熙平最爱看她这份羞涩,哪怕早已经身为人妇,她也是腼腆而羞涩的,带着一种别的女子所没有的小女儿情态,十分动人。
汪姨娘刚说完话,屋里服侍的丫头和婆子就识趣的退了下去,洛熙平笑的暧昧,凑到她耳边吹着热气道:“池儿,是有好久,你都没有这样温柔过了。”
汪姨娘只感觉耳朵被吹的发痒,往旁躲了躲,媚声道:“过去都是妾身不懂事,妾身再也不会惹老爷生气了。”
姐姐固然重要,可是再重要也灭不过老爷的次序,她这一生如无根浮萍,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个依靠,她不想轻易的失去。
所以,她重拾心情来面对他,只是现在的她,对洛熙平再也找不到当初的信赖了,她心里始终害怕自己有一天终将成为下一个姐姐。
她又不像周姨娘,哪怕失了老爷的恩宠也能在府里过得如鱼得水,且不说五姑娘有多么看重周姨娘,只说周姨娘生了一儿一女就是她永远也比不上的。
想到她那个可怜的孩儿,连都没能生下来,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就没有了,她的心里突然又酸痛起来。
眼圈一红,差点又要洒下眼泪,生怕扫了洛熙平的兴致,她硬是将眼泪又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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