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光看别人,换了我也不害羞。”她一哂,见他人不胜衣,再低头看看自己,嘲讽的味道更明显了,“你这一把纤腰,藏在衣下多可惜,脱光了,也让本座饱饱眼福吧。”
这下他终于慌了,运筹帷幄的天帝陛下不知所措,伶仃站在那里,烛火跳动,衣袍上的褶皱也在颤动。
“不敢?”她笑起来,“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也别怕,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我现在被鹦鹉链约束着,做不出什么危害四方的事来,你借机和我睡一张床,不会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吧?”
反正说不清了,天帝决定保持沉默。他提着袍裾登上睡榻,拍拍边上空位道:“上来,不管我对你有没有非分之想,你必须和我同睡一张床。玄师的心不是很大么,还想统领妖兽对抗天界。现在让你冲锋陷阵,你却不敢了?”
她觉得这根本就是个笑话,这世上哪有她不敢做的事!卷着衣袖上床,在他身旁躺了下来,彼此静静躺了很久,她忽然转过头问:“你可想摸摸我?”
天帝咽了口唾沫,“玄师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躺在你身边,就别装得心如止水了。真的一点都不想摸?那你非要同我睡一张床做什么?”
他的思维慢慢变得模糊,但回答的条理依旧清晰,“睡一张床,是为了防止你体内的魔性忽然暴涨,做出……”在他说话的当口,一只软腻的手灵蛇一样游过来,游到他腰侧。他顿了下,心头鼓声大作,捏拳坚持道,“伤害自己的事来。本君不愿趁人之危,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继续秉持……”
她索性侧过身,就那样眨巴着大眼望着他,“你真的不想摸?”
他两眼发狠盯着殿顶的椽子,“不想。”
她说很好,一手从他的衣襟里伸了进去,“我想。”
看上去清瘦的人,其实一点都不瘦。她的手指在那瓦楞一样的胸腹上游走,一次停顿,一次撩拨,都引发他痛苦的急喘。他闭上眼,藏住眼里的挣扎,她笑了,天帝陛下其实忍得很辛苦吧?他所谓的爱还是留了一手,否则为什么不和她做那种事?最强大的神力,遇上最强大的魔性,不知会塑造出一个怎样的魔种来。她居然有点好奇,反正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把水搅得越浑,对她越有利。
她笑得发腻,“你不是喜欢看我笑么,换种肉来引诱我,我可以笑得更好看。”她摇撼他,“快看我,快看!”
他不为所动,嘴里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居然在背太玄生箓。她有点泄气,探过身,在他耳朵上啮了一口,细声说:“你不理我,没关系,我先忙着。回头我累了,你再来替我。”
他心头大惊,睁开眼,看见她撑在他上方,锐利的眼神,妖而有力的身形,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他贴身的禅衣太薄了,仰天躺着,曲线毕露。她的视线往下移,灼灼的,一路火花带闪电。他慌忙捂住了,试图起身,“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被她一脚踩了回去。
“别那么小气。”她皮笑肉不笑,“你守身如玉想留给谁?难道除了本座之外,你还有别的女人?”
他说没有,“本君清心寡欲,从来不曾对别人动过心。”
“那就行了。”她咬着槽牙道,“只对本座一人动心,你还留着干什么?一万多年了,再不使该发霉了。良宵夜永,别辜负了上天的美意……你别动!”见他还想挣,她笑着安抚,“彼此切磋一番,别这么小气。来,陛下,把衣裳脱了。”
也许他是想通了,长情微笑着看他抬起白净的手,落在云纹镶滚的交领上。可是后来的发展并非她预期的那样,你以为他会放弃抵抗任人宰割?错!他紧紧扣住交领,把身子蜷起来,蜷成了一只虾。
为了守住贞洁如此拼命,这样的男人真是世间少有。
她很生气,虎视眈眈盯着那宽肩窄腰。来硬的肯定是不可能了,她呼出一口浊气,重新躺了回去,在那绷紧的脊背上饶有兴致地画圈,“陛下,你这身条儿我很喜欢,肥瘦相宜。如果能咬,咬上去应该是脆的。”
一串蠕蠕的爬行,在他背上勾勒出细密的鸡皮疙瘩。他努力抱住自己,努力维持淡定的语气:“时候不早了,长情,该睡了。”
她呵呵地笑,“这不是正睡着么,你做什么背对着我?”一面说,纤纤的手从他护不住的衣摆下端攀上去,落在壁垒分明的胸腹上,弹琴似的来回拨弄。她没告诉他,这种防御的姿势一点都不安全,因为越是蜷着,胸腹离胯的距离就越近……
他倒吸了口凉气,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回过来看她。她笑得很无耻,“陛下真像个琉璃做的娃娃,你每次这么看着我,我都有种想要打碎你的冲动。”
打碎,打得稀碎,再也别拼接起来。
他的手紧紧按在她手背上,“别这样……”
她说怎么,“你不喜欢?”
他的语气却渐变哀伤,“长情,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她怔住了,明白他口中的长情不是现在的她。她很觉恼恨,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要分出个伯仲来。其实她一直是原来的她,不过吞下混沌珠后,人性中恶的部分被放大了——每个人都会极力压抑天性中不好的那一面,就算你是个好人,好人内心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照样住着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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