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在穆柏的厉声呵斥中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烧得滚浪,心却像是被投进了万年冰山,他觉得自己身体的各个部分都已经摆脱了他自己的掌控,身体仍然愤怒的发抖,脑袋却只能想着自己要冷静,再想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他的思维完全回不到正常的水平,他只能勉强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理智控制住自己。
“是容家军的后方。”陶陶带容钰回答了这个问题。“皇上这封旨意里面的意思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所以容家军的后方很可能不再可靠。而与之相反的是民心,容家军自建国之日起便无一例败仗,皇上的这个旨意会让普通百姓感恩戴德,他们认为皇上这是在彰显本国的神威,他们甚至不会去想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可行。而一旦容家军在这场皇上命令的战争中战败,只怕原本偏向于容家军的民心也会……”
容钰听完陶陶的话感觉自己的冷汗在一阵阵的往外冒,他甚至看不到容家军的活路在何处。“不行,我要回家”他想着,即便是死他也要死在家里,死在亲人身边。
“好在这个旨意才刚刚颁布,尚未到达回雁城,我们这几天赶紧赶过去,争取想出一个解决之法!”穆柏冷静的说道。
“好。”陶陶一口答应了下来,没有表示反对。
……
第二天他们便向陶焉然辞行,快马加鞭的向北境赶去。但是三人冥思苦想半晌却并没有想到任何解决的办法,这也使得他们有些郁郁。
在穆柏收到这个消息不久,容峰就通过自己的渠道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原本想通过皇帝下毒用的苦肉计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其应有的作用,说到底在这场君臣之间的博弈中,他所处的地位不占优势,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千方百计为容家谋一个出路,为容家军谋一个出路,结果现在仍旧是前路迷蒙……
容钰在路上的这些天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他知道陶陶和穆柏说的对,只有在没有想到对策之前,先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正是为即将要上战场的容家军集齐粮草和军饷,皇上那一张暗示意味明确的圣旨已经把容家推到了东秦所有为官之人的对立面,他们如果不想跟容家为敌,那就是与皇上为敌了,因此敌人要防备,但是东秦人更要防备。
“今上这般,我们何苦还为他效劳?”容钰不忿的把内心的想法说出口。
“师弟慎言,你若是再回雁城这样说话,怕是不用等到战败那一天直接就有了被抄家灭族的把柄!”陶陶劝说道。
“粮草的事情我已经给人商量了一下,最多只能给你一个月的粮草,所以现在我们还是要想办法……”穆柏走过来说道。
陶陶深深的看了穆柏一眼,她终于知道自己这几年对他一直亲近不起来的原因了,这个人真的太像楚墨白了,性格上,为人处世上,若不是他与楚墨白长得不像,也没有带面具的痕迹,她险些以为这人就是楚墨白。
“师弟,你可知容家错在何处?”陶陶突然出声问道,但是她的眼睛却是看向楚墨白的。
“错?我们容家儿郎忠君爱国,何错之有?”容钰听到她说容家有错,感觉很是气愤的吼道。
“容家错在两处,首先你可知为臣之道在于示弱?容家的强大或许可以让皇上一时满意你们的才华,但却让皇上抓不住你的把柄,他会觉得这样的臣子他没有办法掌控,若我是帝王,那我也不会放心这样强大的臣子的存在;第二点容家错在对东秦有求必应,无论是为人还是为君,当你过分的迁就一个人时,他会下意识的更近一步,在对容家进行了百般试探之后,容家仍然没有什么动作,你们或许不满,但你们什么都没做过,那下一次皇上他就会比上一次试探的程度更高。”
穆柏察觉到陶陶在说有求必应的时候,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深意,他的心顿时有些慌乱了起来,所以她是发现了什么吗?他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容钰却没有理会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他现在分不出任何心神给别的事情,他仔细想了想皇室对待自家的态度,觉得陶陶说得很对,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容家是不是有可以周旋的余地呢?
☆、西陵密事
西陵皇宫
“焉然,孩子呢,你今天怎么没带过来?”陶桢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对这个女儿的心情的,甚至他也有些好奇,毕竟自己这个舅舅从来没见过陶陶。
“唉”陶焉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皇兄,她去东秦了!”
“东秦?为何?”陶桢对陶陶的这个行为有些难以理解,他是听过自己这个妹妹说上一世的事情的,对于那个小孩来说东秦可不是一个有什么美好记忆的地方,因此他对那个孩子更加怜惜,所以她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容钰,她的师弟,家里发生了变故,她不放心跟去的。”
“可惜了!”陶桢意味不明的吐出了一句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可惜容峰的命运,还是在可惜容家军的最终归宿。
“皇兄,太子的病如何?”陶焉然有些担心的问道。太子是陶桢目前为止唯一的孩子,却不料因为一些缘故身体自小羸弱,他们曾经暗自请千机老人来诊治过,却连他都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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