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月不懂古董字画,也舍不得花天价去买,不过她觉得,如果把她的矿拿出来,这份底蕴,大概能厚的过百分之九十的有钱人了。
晚上七点多,两辆路虎到达龙陵县城,直奔县西郊的玉石市场。这间市场很残破混乱,大部分商家也早已经收摊了,只有几个固定的店铺摊位,亮起了灯光,电压稍稍有些不稳,灯色发黄。
夹杂在蹦蹦作响的农用车辆之间。路虎是很拉风惹眼的。
几乎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里。
路虎的超亮车灯还打了一个圈儿,如同明星舞台的聚光灯一般。
两个黑大衣,军裤钢板军靴,气势不凡的保安跳下路虎,恭敬的拉开后面一辆车的大门。
牛仔裤布料包裹的细长腿脚先试探着落在地面上,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孩子走了出来。
一看就是贵人呀,大地方来的超级有钱人。
立刻有头脑灵活掮客凑了上来,咬牙切齿,努力说普通话:“老板,是要订货吗?这个市场都要关门了。”
张明月:“我随便看看。”
那个掮客面皮黝黑,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我给您带路?保证都是好货,绝对以假乱真。”
张明月:“随便看看。”
她直接走去最大的那家商铺,满地都是石头堆积,只有一个小小的玻璃柜台,里面放了些切割好的镯子玉佩,做工精细,宝光流离。
张明月就指着那边大串的镯子问:“这种镯子,多少钱一个?”
店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本地男人,嘴巴里镶嵌了一颗大金牙,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热情殷勤的招呼说:“客人呀,这个是黄翡翠的镯子,五百块一个。”
他伸出一个巴掌,在张明月眼前晃了晃。
这个场面是何等的熟悉,在望京那边的步行街门市。老板们对着外国人做生意,也是怕客人听不明白,伸出巴掌,一根指头,两个指头,三根手指头,使劲的晃动,努力的做着手势的。
不过,步行街门市那里,张妈妈租房开店那天,就加入了行业联盟,他们有约定,既不会超低价格无序竞争,也不会开出天价欺骗国际友人。
张明月笑:“翡翠呀,红色为翡,绿色为翠。黄色是要少见一些的。你这里竟然有这么多,您可是大买卖呀!”
黄翡翠的镯子卖到五百块,老板怕是裤子都要赔掉了。
那个大金牙老板也不尴尬,继续笑着辩白:“大小姐,我这边都是好货,以假乱真的。这个岭南黄蜡石镯子。”
一会儿冒充黄翡翠,一会儿又冒充岭南黄蜡石。
张明月伸出了巴掌:“五块!”
大金牙老板:“五块呀,嘿嘿嘿,你要几个?”
张明月:“拿两个吧!”
大金牙老板:“才要俩呀?这都关门了,再多要几个吧,靓女,我这个都是好东西,手工做的。”
张明月自己动手挑了两个,戴一个在手腕上,回头招呼孙小丽:“给钱,十块。”
孙小丽递了一张二十块的给老板。
那个老板又说了一阵哀求的话:“再挑两个吧,再挑两个吧!”
孙小丽:“找钱吧!”
那个大金牙老板极其的不情愿,磨磨蹭蹭找回来十块,这次嘴巴里说的就是一点都听不懂的土话了。
张明月一点也不介意,转身就出去了。
孙小丽跟在后面走出来,长牙舞爪的活动着手指:“那个大金牙,肯定说土话骂我们了!”
张明月:“你听的懂?”
孙小丽:“我听不懂,我看他那模样就知道。”
张明月:“那你可真厉害。”
孙小丽:“我就是厉害,嘴巴不干净,胡乱骂人,我真想把他的脑袋给扭下来。”她活动了一下双手的关节,咯嘣蹦的响,这几天跟着古哥学了三天的扭脖子,还没有用武之地。
张明月:“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根本不用武力服人,咱们以钱服人就很好,十块钱拿过来。”
拿过孙小丽的十块零钱,她招手叫来还在角落里探头探脑的小掮客:“来,这个给你,我问你呀, S X DX是什么意思?”
小掮客黝黑的面皮变成了黑红色:“装成有钱人的,那个那个的女人。”
孙小丽:“我就知道他是骂人的,看我去拧下他的脑袋来。”
张明月:“别闹了,都累了一天了。先休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说这个也不算仇呀,一句话而已,没必要斤斤计较。”她打着哈欠,回了路虎车。
两辆路虎车夹在在运送石料的皮卡和农用车里,缓缓离开。
县城里最好的宾馆,也才三星级。上世纪的装修风格。酒店的侍者带人,偷偷过来推销野味,,贼眉鼠眼儿,报出一堆的名字来:“果子狸,穿山甲,白鹌鹑,锦鸡,好吃,好吃。”
张明月摆手:“犯法的东西,咱们不吃。”
侍者:“都是合法的,野牛,野羊。”
张明月:“我们不是两广人,我们是京城来的。”
难道还是官面上来查事情的?那个侍者被吓住,强撑着说:“就是吃饭呀,那里的人也要吃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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