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玘吓了一跳赶忙睁开眼,立刻跳起来,“怎么是你!”
面前的小男孩比他高一些壮一些,长得也比他更英俊一些,苏玘看到他便心情不好。
“我刚准备来给皇祖母请安,谁知道你冒冒失失地从上面跳下来,差点压死我!”小男孩朝着他冷哼了两下。
他叫苏珩,是苏灏的幼嫡子,如今也有七八岁了,两人同个学堂,刚见面便互相看不顺眼打了一架,然后苏玘便哭得惊天动地的,害的他被太傅骂了一通,后来才知道苏玘是看到太傅在身后才故意哭得,两人的仇便就此结下了。
苏玘刚要和他争吵几句,又想起沈婳还等着他救,没好气地也学着他冷哼道:“要不是我有急事,非得打得你求饶才行!”
他跑出去两步又觉得不对,苏珩要给窦太后请安那么势必会看到跪在殿门口的沈婳,想着不能让他见到沈婳的丑态,便又回头拉着他往勤政殿的地方跑,“你跟我一起去!”
“哎?你什么毛病啊?”苏珩被他扯得完全挣脱不开,也不知道一个比他小了一两年的小孩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两人跑到勤政殿的时候都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连山连忙上前道:“太子殿下与世子怎么来了?”
苏玘喘的厉害,说话都不顺畅,“我……我……”
苏珩究竟是比他大了几岁,很快便调整好呼吸然后给他拍着后背,语重心长道:“你说说你,这么逞能干什么?跑慢点不行吗?结果累到的还是你自己!”
连山问道:“世子可是知道什么?”
苏珩摇头,稚嫩的小脸上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我刚去皇祖母那想要请安,就被他拖过来了。”
苏玘终于顺了呼吸,急忙道:“父皇可在里面,我有急事!”
连山瞧着他满脸着急,便进去禀告了一声,苏澈正在批折子,听到苏玘来了,便让人传他进来。
苏玘急的礼都没行,“父皇,皇祖母罚母后在殿前跪着,您快去看看吧!”
皱眉刚要训斥他不懂规矩时,苏澈心里却一跳,“怎么回事?”
“儿臣也不知,刚下学回宫便看到母后已经在那跪着了……”
苏澈在他说话间便已快速走出勤政殿,连在门口行礼的苏珩都没看到。
临近中午,太阳偶尔从云见出来,还有一丝暖意,沈婳挪了挪早已麻木的膝盖,身形摇摇欲坠。
身前的守门宫女虽已小声提醒过她,不如让她认了错先起来再说,何苦受这样的罪,然后她却摇头不语,唇上惨白一片。
她不能认错,若是到时窦太后抓着她认错一事不放,逼着她让苏澈选秀还不如在这跪着,再等一会便是午膳,苏澈定会去寻她一起,若是发现她不在问了人便会知道她来了清泉宫,倒是苏澈对她肯定更是愧疚。
她咬牙。
她知道这么算计苏澈不对,可是这样她的胜算便更大一些。
窦太后如此坚持,她与他的情难道真的能抵过他与窦太后的母子之情吗?
“皇后娘娘,太后问您考虑清楚了没有?”芳兰出来问道。
她摇头。
芳兰叹了口气,以前看着沈婳乖乖巧巧十分懂事的样子,怎么如今这么固执了呢?
就在沈婳低头看着面前的青石板时,传话的宫人便大声地道:“皇上驾到!”
芳兰心中一惊,这会苏澈应该在勤政殿批折子怎会突然过来?不容他思考,苏澈便带着满身的寒意走了过来,眼中杀意四起,让候在门口的宫人都软了腿跪了下来。
沈婳勉强偏头,上半身却僵着,一动便疼痛难忍,身下更是早已麻木,她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便向后倒去,苏澈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却也只能接住她昏迷的身体。
“嘉嘉?嘉嘉?”沈婳全身都泛着冷意,苏澈拦腰把她抱起来便往外走。
芳兰跪着头都不敢抬,却见原本沈婳跪的地方一滩血迹,她大惊失色,慌忙跑进屋,窦太后面色沉郁,显然是听见了刚才外面苏澈来得消息了,然而人却没进来,不免有些气恼。
“太后,太后不好了……”芳兰脸色苍白。
她心下不悦,“我知道皇帝来了,我毕竟是他的生生母亲,难道他还能训斥我不成?”
芳兰摇头,“皇后娘娘见红了。”
原本懒洋洋躺着的窦太后立马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怎么会见红了呢?你可别是看错了……”
芳兰心里渐渐沉了下去,“奴婢看的千真万确。”
窦太后闭眼,不愿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她自我安慰道:“或许只是膝盖磨出血了而已,哀家也不是强迫她跪着,只要她自己认错便好,谁料她自己冥顽不灵。”
然而她心里却提了一口气,始终放不下去。
苏澈将沈婳拦腰抱起便回了钟灵宫,她今日穿着素净一些水红色长裙,抱起时便见了裙摆处染上了大红色,水红本就不是鲜艳的大红,他心里更是焦心不已。
路上便让人去传了太医,他眼里红的厉害,仿佛太医敢迟上片刻他便敢要了他们的命一般。
沈婳被抱回钟灵宫时已经晕厥过去,苏绣正在院子里玩着呢,便见到苏澈抱着沈婳进来,刚想迎上去却发现苏澈面上又急又凶狠,她从未见过父皇那副模样,有些不敢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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