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渁的视线落在了门口,“我也是昨日才找到这里来,多亏了这位顾姑娘,她在林间采药时救了你。”
苏澈也看向门口,顾悔头上戴着白色的斗笠,薄纱遮着脸,身上也是一席白衣,身上的气质清冷如月,让人不敢靠近。
“若是你的伤已好,便赶紧离开吧。”顾悔将身后堆满了采药的背篓放下。
“顾姑娘,我看这里地势偏僻,人烟罕至,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回邺城吧,若是今日上路,也要2、3天的路程。这里离苗人的地盘可不远,不远处又是战场,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安全。”苏渁提议道。
苏澈刚想拒绝苏渁的提议,看向他时,却发现他用眼神制止了自己的打算。
他是在怀疑顾悔的身份吗?
这间竹屋已经有了些年岁,显然是已经住了很久的地方,若是按照苏渁的说法,确实是在一处人烟罕至的地方,确实奇怪了些。
“不了,这里是我娘留下给我的唯一念想了。”顾悔摇了摇头,摘下斗笠,将它挂在墙上。
苏澈这才见了她的全貌,倒是与他之前见过的边缘地区的女子都不太一样,看上去也才不过17、8岁的样子。
“可是这里即将成为战场,就连不远处的春城也已经人去楼空了。”
“我既然选择了留在这里,那么自然有保命的法子……”顾悔话还没说完,便被苏渁一把扯到了胸前,捂住了她的嘴。
再仔细听,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期间却又掺杂着轻微的脚步声。
“这里是不是有密道?”苏渁靠在她问道。
顾悔有些惊讶的望向他,然后又迅速点了头,“机关在书柜上。”
苏澈与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放轻脚步走到了书柜边。
☆、第20章 第二十章
窦皇后这一病足足病了小半个月,知道御前传来已经找到十一皇子的消息后,窦皇后才发下心结,身体慢慢恢复。
沈婳也终于松了口气,她整日侍候在内殿,身上也是一股子的药味,窦皇后便遣了她出去逛逛,省得也沾染上病气。
沈婳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套上大氅,手里捧着个暖壶就出了清泉宫。
今年的雪格外的多,一场又一场没停歇过似的,宫里的人也都在传这是个好兆头。今日刚好雪停,太阳斜斜地挂在天边,反而比之前落雪时更冷。
御花园里的梅花开的正盛,还有不少未落下的雪,搭在枝丫上,素净的白色点缀着似火的红色。
沈婳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指尖,“这也太冷了吧……”
要不是御花园里还经常会有人经过,她连脚都想跺一跺。
“沈姑娘好兴致。”少年温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苏渂今日穿了一身古鼎灰绣着青竹的深色袍子,领口袖口都着了厚绒,看上去却也不是非常的厚重。
“十二皇子安。”
苏渂看着她被冻得有些红的脸,眼眸动了动,“沈姑娘今日怎么有空出来,可是母后的身体好些了?”
“皇后娘娘这几日身体确实在渐渐转好,我这才得了空出来透透气。”沈婳拢了拢大氅。
听闻十二皇子是顾贵妃的儿子,而顾贵妃天生与窦皇后不交好,也不知道他这“母后”两个字喊出来是种什么心态。
苏渂也发现了她有些颤抖,提议道:“沈姑娘若是要赏花,那便一起去前面的亭子吧,让人烧了碳总比在这受罪强。”
沈婳早就冻得受不了了,听到苏渂的建议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啊!”
苏渂也笑,又立刻咳嗽了两声,身边的随从往前凑了两步,又被他挥了挥退下去。
“十二皇子身体没事吧?”
沈婳担忧地侧头看向他,说话间却没注意脚下的石块,冬日里严寒,她本就有点发僵,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直直地朝着旁边倒下去。
“哎!”沈婳惊呼一声。
苏渂眼疾手快地隔着大氅扶上沈婳的腰,把人朝自己的怀里带,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沈婳呼在自己胸前的热气。
他有些想就这么把沈婳圈在怀里,最后手握了握拳还是放开。
御花园人多眼杂,若是因为他的唐突毁了一个姑娘的清誉那就不好了。
“多谢十二皇子。”两人靠得有些近,沈婳退了一步隔开距离。
刚才那么近的接触,沈婳才发觉苏渂长高了不少,明明去年十月的时候,也比她高不了多少,现在却足足高出了一个多头出来。
苏澈是不是也长高了?
这么一想,她好像很久都没见到苏澈了。
沈婳将手中的暖壶放在方桌上,望着屋外的梅花眼神发直。
虽然已经从御前知道了他伤已经好了的消息,可是沈婳一想起来,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揪心。
毕竟苏澈受伤也是因为她蝴蝶出来的。
沈婳冰凉的手指摩挲着。
好像这一战打了三四年,等到北晋的军队直逼南诏都城,南诏王投降献上公主才算结束。
她怎么觉得一年都这么难熬呢?
还有什么劳什子的公主。
烦人。
苏渂坐在沈婳的对面,两人之间隔了一个炭盆,暖融融的炭火烘着身上,他心里却一片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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