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忠也听到了,作势就要发作,他又开始说了说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多么多么的不得了,似乎已经搭上了直上天庭的线路,现在是只差这丁修忠的三千两银子了,然后他就可以跟青云直上,可是现在丁修节却不愿意拿这三千两银子,这根本就是见不得自己好,根本就是要拆兄弟的台。
“我可告诉你,丁老三,我这下面可就是跟着当今的太后娘娘站在一起了,现在这三千两银子,不是我用你的,是太后娘娘用的!你这银子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一番混淆黑白的话说出来之后,气得丁修节简直是浑身发抖,而坐在丁修节身后的丁小桥的眼睛却微微的眯了起来,她想起那天在吃烤ròu的时候莫思归跟自己说起现下的时政。说到现在的朝廷别看表面上分平làng静,其实实际上是分为了两个大的派别,一个是以小皇帝和马太后为首的,另一个则是以辅政王为首的,他们相互角力,十分的激烈。
丁小桥其实对于这种政治时事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不过,她想起了十里,他好像就是属于辅政王一派的,而他们家现在在这里开铺子,虽然看起来是小老百姓,可是却因为跟十里走得比较近,如果辅政王这一派出事的话,只怕他们也不太跑得脱,于是连忙问现在到底是哪一派站上风。
莫思归想都没有想就说:“当然是辅政王。”然后又细细跟她分析了一下,不过丁小桥没有记住多少,不过却记住了,现在朝廷里,小皇帝因为才七八岁,所以自己并不能管什么事,所有的政事不管大小都是把我在马太后的手里。可是,马太后因为只是一个女人,并不具备太多政治目光,在她的管理之下,整个国家已经很多地方都呈现出了一种颓势,在这样的qíng况下,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朝臣打算要“清君侧”了。
这清君侧说白了就是bī宫,当然很多拥立正统的朝臣真的是只想架空马太后,还政给小皇帝,可是辅政王显然不愿意这么想,他已经耐心的等待了那么久,只怕这“清君侧”的行动一开始,他就会有自己的很多打算了。
当然,这些都是莫思归私下自己的猜测,不过,现在从大面上看,太后一派还是非常的人多势众的。
莫思归说得非常的浅显易懂,就算丁小桥也能猜到现在朝政的风云变化,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激进的人,所以,在这样的qíng况下,她并不愿意自己一家人搅合进这种事qíng来。更何况,他们家只是小老百姓,根本就没有什么搅合进去的资格。
可是现在除了丁修忠这件事。丁修忠想要升官发财,这是他自己个人的愿望,无可厚非,无论他是要抱马太后的大腿也好,还是抱辅政王的大腿也罢,这都跟自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丁修忠明显是想将自己家也给拖下水,这就绝对不行了。
无论什么时候,这小老百姓如果搀和进这种事qíng里,那么得到的下场无非都是死路一条。丁小桥觉得活一场不容易,他们家只想好好过日子,可不想跟着站什么队,更不想跟着搀和。
所以,在现在丁修忠已经将这种意图十分明显的话说出来的时候,丁小桥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拒绝掉。
丁修节直起了身体:“怎么!如果我说我没有,你还想将我一家子都给绑了上公堂吗?”
“那也不是不可以!”
“也好,大伯,那我们一家人就等着您随时来绑我们了。”丁小桥直接就跟这丁修忠的话说道。
丁修忠立刻眼刀就飞了过来:“若是别的事,你一个丫头片子cha嘴就cha嘴了,现在这种关乎我们丁家的大事,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给我滚出去!”
丁小桥冷笑,她拍了拍手,顿时堂外面来了七八个身材魁梧的下人,他们都是丁家这些年才买来的下人,她也不跟丁修忠多话,直接指着他对那个下人说:“把他给我丢出去。”
“我看你们谁敢!”丁修忠狠狠的将手里茶碗砸在了地上:“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简直无法无天,我是朝廷命官!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我!”
别说,丁修忠做了那么年的官,就算是芝麻绿豆的官,也是颇有官威了,他这么一吼,还真是镇住了个下人,全部都站在那里不敢动,甚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拿什么主意好了。
丁小桥又笑了起来:“好啊,看来,大伯这官威颇为吓人,我们家的下人是不敢动你了,那么其他人呢?”
她说着站了起来,而丁修节也明白了闺女的意思,便也站了起来。他一战起了起来,明鸿光丁修义也跟着站了起来,丁修节冷笑着说:“大哥刚才不是还跟我们说什么骨ròu亲qíng吗?那么我们之间也只是兄弟,不是什么当官的和老百姓是不是!”
丁修忠见三个人都站出来,吓得声音都抖了起来,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是努力的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大声的吼道:“你们想要gān什么!“
不过话音都没有落,整个人就已经被抬了起来,丁修忠立刻被吓得怪叫起来,周围所有的人全部都被吓住了,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的qíng景。丁修忠朝着已经呆愣的丁修孝大吼:“丁老二,你在gān什么!发什么呆!你养那么多的儿子都是吃屎的吗!还不来帮忙!”
丁小桥则冲着个都在看她脸色的下人一使眼色,这个人便在丁修孝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他们团团给围住了。丁修孝虽然儿子多,可是比起来,丁修节这边的男丁更多,他抵不过啊,更何况,他还不太想跟丁修节一家给撕破脸,于是连连摆手:“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面响起了丁修忠杀猪一般的尖叫声,原来他被直接丢在了地上,丁修节见他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哪里还有什么风度,不过就算是这样,丁修忠还是不管不顾的威胁着丁修节。
丁修节冷笑着:“丁老大,你有什么办法只管来,我便在这里等着你,你要是不来,你就不是男人!”
第327章 堂上
上河镇出大事了!
这件事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穷凶极恶,也不是爬墙偷人的桃色新闻,只是一件兄弟反目成仇的家庭伦理。其实这样的事qíng在民间还是非常多见的,就算是在现在的上河镇原来的上河村,这样的事qíng也是经常听得到,但是,今天这一件的主人翁实在是有点不一样。
他们一个是上河村里唯一出去当官的丁家老大,一个俨然是上河村里新晋的第一财主丁家老三,这样的两个人身份本来就已经够特殊了,更何况他们家里的那一本说出来都让人咋舌的老huáng历更是让人目瞪口呆。这样特殊的一家人,这样特殊的两兄弟因为分家的事qíng大打出手,最后竟然要上公堂,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够让人意外了。
更特殊的是,今天这公堂上居然还有人旁听。这旁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驻守在上河镇对于皇家的寺庙作为监工的十里公子,还有辅政王的肱骨重臣孔让。
这两个人往公堂上一座,立刻让判这案子的知府大人冷汗都出来了。上了堂之后,首先给十里公子与孔让行礼,然后问道:“公子,大人,不知道二位今天来这里是……”
知府的意思很明显,您二位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来到这里关心一个这样的小案子吧,就算是这当事人的身份略微的特殊,可是也没有特殊到让您二位这两尊大佛到这里来旁听的吧,所以,你们一定是站在其中一人的身后的,我们得先问问清楚,你们是帮谁啊?我一会判的时候也好不得罪人。
不过这两个人摆明了不想跟这个知府说明自己的意图。那孔让笑眯眯的说:“我是陪着十里公子来的。”
而十里公子则更是直接他叹了一口气说:“我这天天的看工地,眼见着那皇家庙宇一天天比一天天更好,心里高兴,于是也想知道一下这村里面的百姓平日里是怎么过日子的。”这说白了就是过来看热闹的。
好嘛,两尊大神都说自己跟这事儿没有关系,是过来看热闹的,但是知府可不敢真的就这么认为。他可是当官当了那么多年了,要是连这点事qíng都看不出来,那真是白混了。怎么不看你们去看别的百姓的怎么过日子的?偏偏选中了这两家,这其中要说没有关系他真是觉得自己见鬼了。
可是,这两家到底是谁呢?
一个是镇子里面新兴起来的财主,一个是在舟平县做县丞的小芝麻官,好像都不是特别起眼。不过,有时候就是不起眼的人才可怕,他们身后往往不知道藏着些什么,让人防不胜防。
知府不动声色的看看公堂之下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又白又胖,顶着一个肚子,那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表qíng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做官的,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和十里以及孔让的身上的时候,立刻就变得十分的谄媚。另一个则是古铜色的皮肤,浓眉大眼,但是脸上却有一道可怖的疤痕,看起来就是被利器所伤,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的端方,对于任何人的表qíng都是谦卑有礼。
如果光是看第一眼的态度,就能让人感觉出这两个人平日里的xing格。不过,这个断案是不能凭着自己的感觉的,特别是在有两尊大佛旁听的时候就更不能这样了,于是落座,拍下了惊堂木,开始审案子。
丁修忠是官身,哪怕现在他也是此案的原告,也不能跟一般的小民一样下跪的,于是,在开是审案子之前,知府倒是让人给他端了一把凳子给他坐,至于另一个丁修节因为是平民就只能跪在堂下了。
这件事其实还是很简单的。丁修忠告丁修节发财之后不赡养父母,家里日进斗金,每年却只给父母两银子的赡养。事实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并没有费多少的力气。
丁修节对于丁修忠说得这个倒是很认可,不过他也拿出了一份分家时候的文和张礼单放在了知府的面前,知府一看,这上面是过了官案的分家文,可以说是非常正式的文了,那上面写着,丁家三房和四房分出去,父母是跟着丁家大房过日子,每年三房和四房各给父母二两银子的赡养钱,除此之外,口粮还有平日里的孝敬就看个人了,没有特别的要求。
而另外的张礼单上则写着逢年过节的时候丁修节家给父母除了这赡养前之外给的吃穿的粮食、布匹、棉花以及各种的药材,一应俱全,这礼单不但是丁修节这边有签章,而丁修忠那边的管家也有签章,可以说是一份来往的日常文。这就证明了,丁修节完全是按照了这分家时候的文完全做到了。
在这样的qíng况之下,就算丁修节有万贯家财,知府也不能说丁修节错了,最多说他做人比较小气,不过,看着现在堂上的这种qíng况,知府连这个话也都没有说。只是问,丁修忠告丁修节到底是有什么诉求,是不是要重新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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