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肯定好意思,因为他好整以暇地拿起面包,继续未完的早餐。
为了不教他太得意,浅浅猛把面包往肚子塞,结果是……吃撑了。
【第三章 陌生男人的示好】
洗过澡,本打算睡一觉,但早膳吃撑了,楚默渊决定到外头消食。
前院的树木增添些许绿意,在树下漫步,心情畅快,后院多了石磨和用篱笆围起的小栅栏,里头养了鸡鸭,旁边架上两根竹竿,上头晒着棉被和衣服。
她经常晒被子?难怪一进睡房就闻到太阳的味道。
不过她竟把书房改成农家小院?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里外绕过几圈,他从窗口望进厨房,小米正待在小灶前掮炉子,看见他忙问:“爷要喝茶吗?”
“嗯,让浅浅送进书房。”
“呃……浅浅姊累了,要是爷嫌奴婢泡的茶不好,要不,奴婢给爷冲一壶花茶。”
菊花茶吗?
“可。”他应声,往书房走去。
一面走,心里却想,这么矜贵?爷都没歇下呢,她就累了?
冷了脸,抬脚,他往浅浅的房间走去,推开门,浅浅不在?难不成她还在临风院?缓步走回书房,一进门,他首先看见趴在书桌上睡觉的浅浅,浓眉拢起,视线四移,这里是他的……书房?
所有东西全换了位置,书架从东边移到西边,归置成一整排,矮柜摆到窗边,上面还放着插满鲜花的……盘子?揉揉眼睛,没看错,是盘子,不是瓶子?
书桌也移了位,他有点不满,怎么可以不经主子爷同意就乱动屋里的东西?虽然他无法否认,那位置在下午看书时不会被斜射的阳光剌了眼。
屋里的东西没多也没少,只除矮柜上的盘子,但改了位置,整间屋子变得宽敞明亮又舒服。
移步到书架前,原本零散放置的书现在按照类别、版本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目了然,还以为书架已经没有地方容纳新书,被她整理过后又多出许多空间。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个拳头大小的陶瓮,在里头种上绿色香草,摆在空架子上,只是几个绿色小瓮就让书房变得生气盎然。
楚默渊对使用盘子插花感到好奇,她怎么能够让花草竖立不倒?
上前细看,下面是个灰扑扑的陶盘,不是府里用物,不知道是从哪个贫苦人家那里挖出来的,盘子中央放着褐色小钵,花固定得很紧,抽起来得使点力气。
他玩上瘾了,一枝枝将花叶抽光,拿起小钵中间的铁块,铁块上头有许多约半寸长的尖刺,她怎么会想到这个?
目光落在浅浅身上,趴在书桌上的她睡得很熟,压着两本书,是他要找的北辽图志,里头介绍辽州的山川地貌、气候物产。
她看得懂?不……应该说她竟对这个有兴趣?不是养在深闺的姑娘吗,对她,他越来越看不透。
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在脚边,弯腰拾起。
上面记载从图志上抄录下来的农产,快速浏览,发现她竟然注意到药材。
辽州粮米果蔬种类不多,产量有限,但满山遍野在辽人眼里的杂草,却是中医经常使用的药材,这里仍然崇尚巫医,药材使用率不高,再加上燕辽不通商,药材英雄无用武之地,导致百姓皆贫。
因此于燕人而言,辽州是个偏僻的蛮夷之邦,于他来说,却是遍地黄金的好地方。她打算做什么?
再看一眼纸笺,这回他注意到的是她惨不忍睹的毛笔字,大家闺秀?
他手指在桌面上轻敲。
浅浅被吵醒了,抬头,视线对上大胡子……楚默渊?她怔愣两秒钟后回神。
让人不愉快的是,回过神后的她,不是诚惶诚恐立刻起身,把椅子让出来,而是满脸的厌世,撇撇嘴问:“有事?卜
竟然还问他有没有事?她对自身处境的认知,很明显地不足。
“这是谁的书房?”他问,声音冷得像冰刀子,害出生于亚热带气候的她全身泛起寒意。
不过,是啦,他是对的,十几天不在家,她把这里当成自家新居认真布置,然后……鸠占鹊巢……唉,他怎么不在外头多忙几个月?
挪挪屁股,她把椅子让出来,他坐下,提起笔,她在一旁傻看。
“没伺候过人?”
“没有。”她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没好气说:“磨墨。”浅浅觑他一眼。
他问:“有问题?”
“我在考虑。”
这种事需要考虑?他也考虑了,考虑要不要把她吊起来打。不过他没这么做,反而很耐心地问:“考虑什么?”
“人在屋檐下,是不是非得低头?”
“是要,否则会被撞得鼻青脸肿。”
撇撇嘴,认真思考他让她“鼻青脸肿”的机率高不高,思考五秒,决定不要和他赌,再叹一口气,她拿起墨,乖乖研磨。
楚默渊根本没打算写什么,他是想找两本书,然后回房躺着时看看,但为了让她学习如何伺候人,他提起笔,把这些日子的建设进度写下来。
两份,一份给四皇子、一份写在折子上,禀奏皇帝。
昨天已经有文官进辽州,没有刻意,却还是遇上了,对方一身丝绸绫罗,装扮与辽人截然不同,不管在哪里都异常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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