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连续做着同样的事。
浅浅知道自己很幼稚,也知道这种幼稚于事无补,但她管不住满肚子委屈。
再次停下脚步,这回楚默渊学乖,没有傻到上前讨好,静静地站在街角,等待她闹完脾气。
这时两个男人走近摊子,猝不及防间,当中一人拦腰抱起浅浅,转身就跑。
楚默渊发现不对,快步上前,留下的那个手往怀里一掏,下一瞬,白色粉末向前洒去。也算是老天爷帮忙,风扬起,粉尘没飘向楚默渊,却反让他自己受害,他撒的不是毒,而是石灰,石灰入眼,刨心的灼热疼痛令男子呻吟不已。
楚默渊封住他的穴道,掏出银锭丢给小贩,说:“把人送去将军府。”
“是。”身强体壮的小贩匆匆向旁边的摊主嘱咐两句,就把人给提起。
同时,楚默渊已去追赶抓走浅浅的男子。
身上多一个人,本就行动不便,浅浅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被人头下脚上挂在肩膀,她也没放弃挣扎。
跑过两条街道,剌客跑到马匹身侧,直接把浅浅甩上马背,这时楚默渊追上来了,眼看逃不掉,他举刀朝浅浅后背剌去!
楚默渊哪能让他得逞?一柄匕首丢去,剌客的刀歪了,楚默渊趁隙上前,举拳就打,两人有来有往,斗得旗鼓相当。
这时候,聪明的女人应该怎么做?当然是哪里安全往哪里躲,她悄悄滑下马背,悄悄趁着男人打得天昏地暗时,二话不说,逃!
是,她依旧没有户帖路引,依旧没钱寸步难行,但有机会逃跑,至少可以不必当奴婢,到时找个山坳躲着,以采药草为生,等攒够银子再来官商勾结,也不是不可以。
脑袋飞快转动,双脚像安了风火轮,投奔自由的女人看也不看身后男人一眼,用尽洪荒之力逃跑,因为心里很清楚,成败全看今朝。
她跑过三条街,然后出了城门……
并没有啊!因为她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迷路了,天要亡她吗?不是说天助自助者?她都努力到这个地步,老天爷好歹应个声吧,举目四望,她站在十字路口,吐一口浊气,使出最后一招——
点点豆豆点点豆……她用最原始的方法选择方向。
择定方向,握紧拳头,对自己喊一声“加油”,然后她继续跑,跑了五分钟?十分钟?
或者更久,不知道,反正在确定这是傻招之后,她找到一家商铺,问明出城的方向。
这个法子科学多了吧,于是她照着老板指示的方向跑。
她知道璃原城很大,但没想到都快跑到虚脱了,城门依然在云深不知处。
她不行了……扶着墙缓行,她逼迫自己用意志力前行,喃喃自语,“不能功亏一篑,不能就此放弃,再拼一下就到了……”
“还不累?”
循着声音抬头,失望在她头顶凝结出积雨云……因为,楚默渊正闲闲地倚在墙边,用满是讥嘲的眼光望着她。
“你跑不掉的,这座城是我建的,我安排不少哨兵。”他吩咐一声,就算是老鼠都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被找出来。
浅浅不语,她认输。
“来抓你的人是谁?知道吗?”
“不知道。”
“想想,你有没有得罪过谁?”
“有啊,楚大将军。”
“别开玩笑,那两人的身手,不像普通人贩子。”
“爷以为我还有力气开玩笑?”她剩下的力气,连自我了断都不能。
“好了,先回府再说。”
林老板把辣椒种上了,周嬷嬷的酱油做得很顺利。
这几天为了讨好浅浅,小米、大牛得到允许,经常拿银子往外头寻找新鲜食材。
但楚默渊料对了,五千两病十几天,一千两,就算不病,也得闷上数日。
她没有动力工作,连给弄好吃的都懒惰,小米成天在她身边陪着说话,但小小的孩童见识不多,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因此她最常做的事是把自己闷在棉被里睡觉。
小米规规矩矩地站在楚默渊桌前。
“还是不吃饭?”他问。
“吃了,奴婢的手艺比不得浅浅姊,不过姊姊赏光,吃了一点。”
“她心情很差?”
“是,连林老板送来的辣椒都讨不了姊姊欢心,和前几天差很多,那时姊姊忙得很乐,成天捣鼓药材,还说要是发财,要带我和大牛出去花天酒地一番。”
没有人晓得,那天出去之后发生什么事,怎么一回来浅浅就变得判若两人。
“下去吧。”楚默渊挥挥手。
四、五天没见到女流氓,短短几天,习惯粗食的他嘴被养刁,虽然不至于食不下咽,却经常想起她做的菜,而和她有关的甜味始终在味蕾中徘徊。
她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骆平敲两下门,进屋,把一迭东西放在案头上,楚默渊取出最上头的。
那是张拜帖,来自向禹侗,给的不是他而是浅浅,想见奴婢,竟用上拜帖,他是礼数太周到还是对浅浅特别?
他不明白向禹侗对浅浅的态度,那是……一见钟情?
向禹侗性格冷静,善于审时度势、分析利弊,对于仕途,他积极进取,能用得上的关系,无一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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