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蓁强压着笑,板着脸说:“你还有什么良苦用心?就你那偏心也好意思往外掏?”
曹琛再叹一口气,沉了半天,说:“我以为你还喜欢他呢。你小时候多喜欢他啊。咱们仨一起玩儿大的,可你看他的眼神儿都不一样,闪闪发光的。哎,也是从你喜欢他开始,我才明白,我的颜值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我注定没法得到每一颗少女的心。”他忧伤地捂住了胸口:“昨儿说你们的眼泪单葬我,这就错了。我竟不能全得了,从此后,只是各人得各人的眼泪罢了。”
甄蓁翻了个大白眼儿,狠命地推了曹琛一把:“得了吧,宝二爷!还没唱<<山门>> 你倒先<<装疯>>了!!”
曹琛啧啧:“不懂戏,不懂戏!不成疯魔不成活你明白吗?”
甄蓁想了想,问:“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默默地喜欢他,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呢。”
曹琛冷哼了一声,一戳甄蓁的脑门子:“全世界都知道好吧?小丫头。”
甄蓁捶了曹琛一下儿:“不许笑话我。那个时候我小,不懂事儿。”
曹琛看着她的眼睛,特别认真地说:“那你现在大了,懂事儿了。这次听说你回来了,我特意把他给你领回来的。在你哥心里,就盼着你还愿意吃他这口回头草。我老觉得吧,这肥水不能落了外人田。怎么样,哥对你好吧?什么不是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一想着云铎是肥水,甄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曹琛拉住了甄蓁的手,轻轻地晃了晃:“笑了笑了,笑了就没那么生气了吧?”
甄蓁笑着转过了头,不说话。
曹琛叹口气:“不是我说。妹子是大了,心难猜了。你怎么想的,云铎那傻柱子配妹子你,是行,是不行,你也给人一痛快话儿。这把大活人都快挤兑得刑事犯罪了。你别瞪我。一码归一码。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是个死心眼儿。你要是就安心跟他约几炮,我也站你这边儿,这年头这都不叫事儿。可是咱得说明白了。那边儿都快存了打死你给你守寡的心了。”
甄蓁看着远处的海,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说了你也不信。这事儿要答复他,我得等总公司给我的回函。”
曹琛摸了摸嘴巴子,狐疑地看着甄蓁:“不是我说,你们公司……管真宽……”
甄蓁摇摇头:“我也挺乱的……\"她转过头:“曹琛哥,你这辈子有没有做过一件自己觉得注定失败的事情?”
曹琛想了一会儿:“有啊。”
甄蓁点了点头,“那你有没有碰到过那种,所有人都说你选错了,但是你就是觉得自己有道理的事?”
曹琛毫不犹豫:“有。考电影学院。”
甄蓁眨了眨眼,慢慢地说:“我正在造一间高效能的负压洁净室。可我总觉得它会泄露,所有人都觉得我瞎想。可我就是觉得,它一定会出事。”
曹琛揉了揉脑门子:“我不明白。是不是你想多了?”
甄蓁一本正经地点头:“大概率就是我想多了。可我就是不踏实……你看这些年的气象资料显示……灾害气候发生的概率和房屋的承重……”
曹琛揉了揉太阳穴,一伸手:“停!”他一把拽住了甄蓁:“走,我是听不明白。你跟我去找个明白人说。”
甄蓁“哎?”了一声。
曹琛掏出来手机,往家里打了个电话:“云铎,你立功的机会来了。备膳!”
那天甄蓁的午饭是在家里吃的。
她让曹琛拽进门的时候,云铎正系着围裙在屋里忙着。
他已经换掉了医院的病号服,T恤长裤,清爽干净,很耐看的一个人。
虽然一点儿都不意外,但是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愣。
那是一种好像已经很久没见面了的感觉,根本让人不能认同今天早上是他送她出的门儿。
他们俩一块儿想:这也许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甄蓁朝云铎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啊。”
云铎点了点头,也是客气:“啊,回来了。”
曹琛翻了个大白眼。
甄蓁看了曹琛一眼。
云铎搓了搓手:“那就吃饭吧……”
云铎那天没来得及做甄蓁最爱吃的海蛎煎,他住院两天,家里盆朝天碗朝地的。
曹琛是不可能做饭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做饭的。没人操持,家里的蔬菜什么的都坏掉了,天太热,云铎那天精心做出来的海蛎煎也长了一层绿色霉斑。清理的时候,分明还能看到碗里嫩色的鸡蛋黄。把它们倒进垃圾桶的时候,云铎有一瞬间觉得有点儿难过:再好的初衷,再精心的预备,过了时候,就都不是原来的那样了吧……
在甄蓁的心里,他是不是也过了时气了……
那顿午饭吃得简单又素净,青菜馒头而已。
云铎一声不吭地把不多的几块罐头鱼肉通通夹到了甄蓁的碗里。
气得曹琛嘴角直抽:“有这个劲儿,你昨天晚上犯什么病?”
好像犯了什么禁忌一样,在座的两个人一起叼着筷子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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