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丢人了。
甄工出了门,后面就跟了一堆人,就是这么排场。云铎妾身不明,不便相送,只是站在窗旁看着。
走到楼下的时候,甄蓁别有深意地回头往自己房间的玻璃窗方向看了看,挑着半边嘴角笑得有点儿邪,她貌似不经意地仰起头,用嘴型对着云铎的方向说:狐狸精。
她知他在这里。
云铎站在窗边想一想,从窗帘后朝她伸出了一根中指。
甄蓁显然看到了,一笑而去。
云铎目送着甄蓁走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由得笑了出来。
他有点儿得意洋洋的想:丧什么丧啊?成年人的世界多有趣!
嗯,也难怪。
谁让曹琛是单身狗!
☆、我不应该在这里 看见他们有多甜蜜
云铎是日上三竿才从宾馆的后面缀楼而下,甄工房间有安全绳,女朋友是工程师这个人设其实挺有趣的,甄蓁绣匣里面甚至有全套的改锥扳子,他们俩昨天还帮酒店浴室紧了紧漏水的莲蓬头。
云铎身高腿长,三两下就降到了地面。拍一拍手,他握着绳子底端晃了几圈,安全绳从三楼的窗台上坠到了他手里,干净利索!
微微转了转腰,虽然伤处没有痊愈如初,但是已经丝毫不影响活动了,良好的睡眠帮助他恢复了伤口。这个舒适的感觉,让云铎心情大好。
蓦地想起来早上甄蓁咬着他耳垂,笑他是狐狸精,夜夜出没,采阴补阳。
云铎垂头一笑。
下了一夜的雨,出了白花花的太阳,这半个多月云哥儿大门不出二门少迈,这次进城,阳光底下伸个活动一下腰腿,无不如意,真是让人心里痛快得很。
云铎先去银行取了点儿钱,手里摸着一沓子粉乎乎的毛爷爷,他长长地出了口气:我可不是手心朝上看人脸色的家庭煮夫了。这年头儿真是不能失去赚钱的能力,真是不能不挣钱。挣钱是核心竞争力。要不然他纵然捂着肚子忙里忙外,甄蓁和曹琛也不拿他付出当回事儿。
热腾腾的饭菜整整齐齐给端到眼前儿这俩货都不知道感恩的,空勤灶这点儿事儿,在部队都够出个炊事班了,如今他一个人忙活出来,这俩没良心的居然有脸瘫在沙发上剔着牙谝:“你在家也没事儿干,不就做个饭吗?”
云铎这些日子瘫在沙发上逛八卦论坛,才知道,在我国大地上,成年人不出门干活儿就是原罪。甭管男女,就是不占理!米虫!让人甩了活该!
云铎一边儿感慨我国人民勤劳勇敢眼里容不下闲人。一边儿想,承认家务劳动付出的价值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推而广之,这不是个女权的问题,是个人====权的问题。
然后云铎就泄气了,觉得自己这是标准的地命海心。
划拉一下儿手里的现金,他想了想自己的工资、补贴和这些年的存项儿,不作不闹不折腾,好像也能给妹子一个小日子。
可是这小日子有多安稳呢?云铎心里真是没底。
毕竟这年头要花钱的地方太多:房贷、重疾保险、养车的挑费、孝顺爹妈……
用曹琛的话说:如果您不慎有个孩子,还想踏踏实实把孩子养大的话,那简直就得做好年年遭绑票儿的的心理准备,可着一片为国尽忠的赤胆丹心。从没毒的奶粉开始,到不拿芥末当零嘴儿喂孩子的幼儿园,从不暴晒的冷链疫苗儿,到不拐孩子点房子的保姆,咱还就别提学区房,补习班儿这些题中之意,就算您平平安安九九八十一难地把孩子养大了,万一碰上个性骚扰挤兑孩子跳楼老师,您人财两空,人家还能踏踏实实接着干个黄河学者什么的,这虽然属于不可抗力,但是也一点儿都不新鲜……
其过程艰辛,远比取经艰难!
世道失序,把更多的重担压在了普通人脑袋上。但凡长心的,谁不愁啊?
妇女之友曹琛同志曾经感慨过:“这年头儿每个拜金的姑娘,日后可能都是个负责的母亲吧。什么叫有情饮水饱?你给孩子灌自来水儿试试看!就是个家雀儿,还得找个能帮忙垫窝的呢。孩子是无辜的,把人家叫来人世陪你吃糠那不道德。”
听着这么渗人的话,云铎真有几分头大,那一瞬间他理解了甄蓁抽屉里那盒儿丹媚……以及,痛心地承认,李少爷说穷人不配有孩子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摇摇脑袋,想想甄蓁放着如此金山不靠,居然还肯和自己暗通曲款,也真是待自己一片真心了。
云铎是个心细的人,在永无县城买了一些日用品回去。人说“安”字就是家里有个女人,云铎看出来了,只要甄蓁不在家住,家里很快缺东少西的。曹琛过日子想起来一出是一出,面膜他有一箱子,家里有没有米,曹大爷从来不奔心里去。想一想自己这哥哥三十多了还是童子身,着实可怜,云铎又给曹琛拎了一只童子鸡回去。
他也不是想刺激他,就是想友情给曹琛一点儿提示:以鸡为例,童子,一般死得早……
十二年了,永无县城看着是比他们离开的时候街道宽阔了许多,街边的楼宇也建筑也规划分明,整洁大方;路上不错跑了更多更好的汽车。
但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云铎有感觉:永无县的常住人口并不比小时候多,甚至有种人更少了的感觉。
这里只有一家电影院,一家体面的超市,购物的广场规模也看得出不是匹配大规模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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