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琛“嘿”了一声:“你有种跟她说去!跟我这儿反什么酸啊?我陪你跳华尔兹,你干啊?”
云铎对着曹公子在家裤衩背心也难以掩饰的盛世美颜打量了半天,最后斩钉截铁:“不干!”
曹琛点点头,确认自己上辈子是该了他俩的,捂着自己一颗碎成二维码的心扭头回屋看剧本去了,临走他恶狠狠地扔下一句:“有本事你晚上别去找她!”
云铎一下子噎住,他直觉自己是没本事的。
那天傍晚,云铎背着手儿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儿,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找甄蓁。他妈说过:“上赶着不是买卖,剃头挑子不能一头儿热。”越和妹子在一起,云铎就越觉得,这段儿感情里自己太被动 。反而从小儿追着自己的那个丫头……好像从来都有的选……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做人不可以不信报应。
拿出来手机再看一看,嗯,无线电静默,甄蓁依旧没消息。
看来妹子今天是不会主动翻他牌子了。
去找她,还是不去……
是人生重大的问题。
曹琛斜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月上中天,再看看圆月之下团团乱转就差变身的兄弟,脸上满满都是鄙夷。
这事儿是这样儿,曹琛要是就淡着云铎,他可能就要脸不去了。这反正也让哥哥看不上了,云铎索性豁出去破罐子破摔了。
他拿起来钥匙就走,摔下一句话:“曹琛,借你船用用。”
目送着兄弟远去,曹琛“噗嗤”一乐,在屋子里念了出来:“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云铎老脸一红,决定装没听见。
那天路上很顺,站在宾馆下面抬头而望,甄蓁的房间里透着幽暗的光,好像是一段暧昧不明心事,欲说还休。
云铎快步走到墙下,并没有安全索垂下来,他皱了皱眉,但是这是拦不住他的。这个宾馆外墙砖缝凹凸,可下脚的地方多到令人发指。
他轻松地爬了上去,推窗而入。
大概是甄蓁料到他会来,桌上的香盒里白烟一线,淡酸的味道恬静凝神,是安神助眠的惠安老沉香。
床铺铺得柔软舒适,自有一副扫榻以待的柔情款款。
云铎看着,不由得翘着嘴角笑了笑。
然而,房间里并没有人。
哎?他明明看到他们的车停在楼下的啊。
屋里很安静,一盏床头夜灯闪着柔和的光,云铎挠了挠头,坐在椅子上想等妹子一会儿,不期然抬眼,他看见:窗边的落里,巨大的衣架儿上,那袭蓝色的礼服裙正一个人似地好细致地架在那儿。
这身占地方的礼服,真是有巨大的存在感啊。
甄蓁不在,它昂然戳在那里,裙摆上的镶钻熠熠发光,有种近乎喧宾夺主的霸道。
云铎慢慢地走到了窗边,伸手摸了摸它,自然是丝滑柔顺,想来价值不菲。
云铎松开了手,一瞬间很气馁,和这条裙子搭配的日子,他给不起妹妹。
人说三岁看到老,如今他也三十了,人生也看出来点儿模样了。
挣那么多钱,无论他多努力都够呛,就算来日他功力逆天,闭着眼都能从万米高空稳稳地降落在甲板上都够呛;就算他外挂全开拿歼15赢了大黄蜂或者F22,估计也够呛……
云铎摸着妹妹的衣裳,不由得惆怅了起来:哎……甄蓉,都怪你,你当初选的什么招飞么?你怎么不投奔马云呢?太耽误事了。
窗外一道雪白的汽车灯照亮了街道,云铎下意识地闪在了窗帘后。
楼下停了一辆好张扬的宝马7系,李家少爷从驾驶室出来殷勤地打开了副驾驶一侧的门,穿着闪亮长裙的甄蓁握着李公子的手,从副驾驶钻出来,跳舞似地转了个圈儿和他面对面地站着还在依依地说着什么,不时有笑传出。
云铎整个人隐在窗帘的阴影里,默默地看着窗外:啊……他们两个人说说笑笑的……都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呢……
他不知不觉,紧紧地攥住了窗帘儿,落寞地想:也许,我今天就不该来。
☆、兔子要吃窝边草
总体上甄蓁和李少爷这顿晚饭吃的算是痛快的。
永无县并没有什么好馆子,李少爷可是受了大委屈了。想了半天,决定:量不够数来凑,一家儿看着尚可的加盟西式牛排店,霸道总裁大手一挥包了整整一层。
全永无县也没见过这么大世面啊,结果办事儿难免有点儿走迹。
蜡烛、红酒加牛排倒是像模像样的,包场儿之后,服务员人数儿就太富裕了。
赶上这老板眼里容不下闲人,那也不能早下班儿!好在大堂经理会安排:前面儿一个端菜的,后面儿跟着六个空手儿的随从。
几道菜上齐了,主宾李少爷后头燕蝶翅排开,左右站了12个位丫头小厮,那叫一个堂上一呼,堂下百诺,这等威风凛凛,煞气腾腾。
李少爷饶是见过大世面,也有点儿尴尬,他点手叫过来大堂经理,问:“没有会拉小提琴的?”
大堂经理臊眉耷眼地说:“有个会拉胡琴儿的能不能凑合?”
甄蓁咬着腮帮子才没乐出声儿来,看这个架势,李少爷咳嗽一声叫板,后面儿就能唱起山西梆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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