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甄蓁舒舒服服地往背后一靠,抱着肩膀笑眯眯:“再说了,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实行的是无产阶级专政,你们家有钱算什么啊?比您有钱的都风闻限制出境了。有个风吹草动,你们比我们死得惨。这年头儿谁敢说自己干净?你们为什么争分夺秒的要把这个洁净室立起来?打量我不知道?拿地圈钱罢了。这日子口儿,明白人躲你们还来不及呢。霸道总裁文儿那是哄小妹妹的气迷心,甲方自己要是也信了,那就不合适了,您说是吧?”
李少爷看了看甄蓁,往椅子上一靠,也抱着肩膀儿,一脸的要笑不笑:“甄工。行!就算你说的都对。我们家配不上您。我跟您坐一块儿都算对您这难得正派人儿的亵渎。不过,我说句最到家的话,这世上好像不止你一家乙方吧?”
甄蓁脸色肃了肃,撇了撇嘴,没说话。
李少爷翘起来二郎腿,一脸好整以暇:“你们现在可是已经开始工程了!甄工。你们就算是跟我们捆在一条绳子上了。无论我们是不是为了拿地,是不是为了圈钱。现在你们摘地出去自己吗?我国我民,办事儿历来从上往下管。跟我们比,谁算下啊?你们吧?”他双手一对,挑着眉毛看了看甄蓁的胸口:“甄工,我理解您,年轻嘛,气盛。为了个爷们儿口不择言。也是,正当年儿的不论男女谁不好个色呢?”
甄蓁把李少爷放肆的眼神儿瞪了回去:“无赖!”
李少爷点上一根烟,肆无忌惮地吸了一口:“甄工,我就是无赖啊。今天你算得罪无赖了。我就算大仁大义工程上不给你们小鞋儿穿,唉,我就拖你们一阵子工程款,到时候别说你家那个老寡妇饶不了你,就是洛昭阳也得跟你翻吧?啧啧啧,你看看你,惹了不能惹的人啊……”
甄蓁眼皮一垂,刀子慢慢地划拉着手底下的盘子,咬着嘴唇不说话。
李少爷凑了过来,一口烟雾喷到了甄蓁的脸上:“美人儿,你这个样子才乖嘛……为了那个飞行员,你说你至于的吗?怼天怼地,你要疯啊?那小子哪儿好?啊?哪儿好?除了一张脸,别处能用吗?”他一下子抓住了甄蓁的手:“还是说,他器大活儿好,赶上你虎狼之年?”
“住嘴!”甄蓁满脸愠色,站起来就走:“我辞职总可以了吧!”
李少爷嗤笑:“甄工,就这点儿本事啊。”
甄蓁冷哼:“甄工的本事大小,都不在耍流氓上。”
李少爷点了点头:“行啊。甄工痛快人。咱们挑明了说。你别一脸三贞九烈的。您放心,我不娶您。我看不上您啊。不过是老爷子看你不错,又在这么个工程要进度的关节上,不如咱们做个交易吧。过两天您生日正赶上我爷爷的心腹人过来飞行看进度,到时候蓝裙子南瓜车麻烦甄工照原计划穿扮上,咱俩也演一场霸道总裁灰姑娘。反正一到12点,您接着回阁楼儿洗衣裳去。水晶鞋千万别给我落下。你放心我绝对不找你。过些日子我找个借口我把你甩了,咱们一拍两散。我就当今天的事儿没发生过,行不行?”
甄蓁微微地松了口气:“行!”她扭过头:“就这么简单?”
李少爷把酒杯拿起来晃了晃,凑到了甄蓁的耳朵边儿:“当然没这么简单,我还要进度。”
他一口气儿吹在她耳垂儿上,甄蓁恶寒了一下儿,她别过头:“那我要空气焚尸炉。”
李少爷翻个白眼儿:“那样儿铁定完不了。”
甄蓁都急了:“那漏了你兜得住吗?”
李少爷说:“你们报告我看了,那还有大半儿的机会不漏呢。甄工,不是我说你,女人,太保守了。爱拼才会赢么。”
甄蓁气得拍桌子:“爱拼才会赢那也得是你拼啊,你这是把永无岛上的大爷大妈跟施工队拼出去了!”
李少爷耸耸肩:“穷人,没办法喽。”他摸了摸甄蓁的鬓角:“你要是害怕,后期你远程监督也行。”
甄蓁拨拉开李少爷的手:“少爷,我想明白了,你现在就算换乙方,工程也来不及了。你死赶活赶,不就是想在你爷爷面前露脸吗?换了我,你先砸。”
李少爷的脸色凝滞了一下儿,摸着甄蓁脸蛋儿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蜡烛底下,甄蓁拿起来桌上的餐刀左左右右地比划了一下儿。
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要空气焚尸炉。要不然我把你烧了。”
李少爷倒退三步,打了个哈哈:“甄工,咱们有话好说。”
那天终究没有烛光斧影。
两位包场儿的主宾终于是全须全尾儿的从饭店里溜达出来。
月亮底下,他们俩走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俩人脸上满是嘻嘻哈哈,不咸不淡。
虽然未必让人误会是热恋情侣,但是跟杀父仇人是绝对不沾边儿的。
李少爷执意要送,甄蓁回过头:“你不是喝酒了吗?还能开车?”
清风朗月,美女在前。
李少爷有点儿熏熏然:“没关系。我酒量一直好。”
甄蓁想了想,觉得甲方不能得罪太苦,永无县这一亩三分地儿,路况在这里他也开不快。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被警察叔叔活捉也是他坐牢,不是趁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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