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蓁想了想:“后来……后来,我记得有一段时间,我身边都是水。我拼命地游啊游啊的,可是太累了,身上也疼。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我在做梦?”说到这儿,甄蓁一下子瞪大了眼:“我不会真的台风天游回来的吧?!”
曹琛点了点头:“对啊。你以为呢?摆渡都停了。要不然你就是肋生双翼飞回来的。”
甄蓁喃喃:“我去……崇拜一下儿我自己……”她抬起头,明目张胆地开始打岔:“哎,那我是不是还蛮厉害的?这天儿都能游回来。大飞鱼菲尔普斯也就这意思了吧?”
曹琛循循善诱:“厉害厉害,你厉害。来来来,妹子,我采访你一下儿,看着一天一地即将到来的台风,你还敢下水,你是咋寻思的呢?”
甄蓁笑了,她摁着脑门想了想:“我就是想吧……高尔基爷爷写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海燕》?对,《海燕》里面是怎么说的来着??”
曹琛从善如流地拍着甄蓁的肩膀,一脸同情:“高尔基爷爷是这么说的,海燕儿啊,你可长点儿心吧!”
甄蓁“噗嗤”笑了出来,笑声里夹着咳嗽。
云铎不打算那么轻易放过甄蓁:“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为什么头疼?为什么身上疼?”
甄蓁抱住脑袋倒在床上:“我……我大概是喝多了……对!酒会么,我喝醉了,然后……然后在台风的海浪里撞到暗礁上了……就受伤了呗。我不记得了!我喝断片儿了行了吗?”
云铎走到写字台边儿拉开抽屉,拿出来一面小镜子,他就跟拿着个照妖镜一样用镜子对着甄蓁:“你看!你看你的脸!你告诉我什么样的礁石能撞出来五个手指印!你告诉我啊!”
甄蓁烦躁地闭着眼:“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曹琛默默地看着他们俩,一言不发。
云铎又急又气,脸都红了,他轻轻地摇晃着甄蓁:“是林菀对不对?是不是她?你什么都替她瞒着。她早晚活活打死你。你知道吗?你浑身都是伤,轻度脑震荡,高烧了一天两夜。你差点儿就熬不过去了。你差点儿就死了你知道吗?你再不追究她,这次不死,下次也跑不掉。你难道愿意活活让她打死吗?”
甄蓁无力地摆手:“不要,不要摇我。我晕。”
云铎骇然住手。
然后妹子就开始咳嗽,撕心裂肺地咳嗽。
云铎长长地叹了口气,抱着她帮她顺气。
好容易顺过这一口气,甄蓁摇了摇头,苦笑:“不……不会有以后了……”
云铎和曹琛一起“哎?”了一声,他们不解地看着甄蓁。
甄蓁苦笑着自己坐了起来:“我被她开除了!应该以后都不用见她了!嗯,她也不想见我了。”说着,她拉住云铎的手,期期艾艾地求他:“云铎哥,我不想再想了。我真的想不起来……咳咳咳……”说着,甄蓁撒娇耍赖地倒在云铎的怀里哼哼唧唧:“我失业了,衣食无着了,你还这么逼我……”
云铎长叹一声,拍着她的背,冷着脸不说话了。
甄蓁悄悄抬起头,暗中观察着云铎的脸色。
于是云铎就更加不给她好脸子。
甄蓁夭折嘴唇要哭不哭地看着云铎,装可怜。
曹琛试图打个圆场:“那……那还是得带着妹子去看病啊。这么咳嗽也不对啊。甄蓁,你再喝口牛奶,压一压。我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
云铎把牛奶递到了甄蓁的嘴边儿,轻声哄她:“喝一口,再喝一口。”叹口气,拍拍她的背:“我不问你就是了。再喝一点儿。嗯?”
甄蓁把脑袋抵在云铎的锁骨上,任性地摇头:“我不嘛,不好喝。腥轰轰的。我不要吃这个。”
云铎摸着她漆黑的长头发,一脸纵容:“那你要吃什么?”
甄蓁想了想,撒娇地在云铎胸口蹭了蹭头:“我心口又热又堵,要吃点儿酸酸凉凉的。”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说:“水果也行啊。”
曹琛“嘿”了一声:“大灾过后,这小狐狸精还有脸点上菜了。”
云铎含糊地看着甄蓁:“这样啊……要不……我去……给你找找……”
曹琛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得嘞,兄弟,这小祖宗您供着吧。我出去给你们觅食去。”出门的时候,曹琛回头看了云铎一眼。
云铎心领神会,放下了甄蓁:“我……去帮你开门。我记得大门变形了。”
曹琛一笑,寻思:脑子都挺快。
哥儿俩一前一后走到惨不忍睹的一层,简单唏嘘了一下儿水火无情。
在曹琛的指挥下,曹琛和云铎两个人用黄河纤夫船工号子的架势吆喝,伸手拉开了已经缺了一小块儿,都不怎么关的上的大门。
曹琛回过头,整了整云铎皱巴巴的T恤衫,小声说:“算了吧。我要是你,就不问了。她刚醒,你别逼她,毕竟刚伤了这里。”曹琛指了指脑袋:“挤兑个好歹不值。”他顿了顿,特别强调:“为了那个老妖精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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