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铎看了看胳膊,摸了一下儿,满不在乎:“还好,还好,皮外伤。只是划破了一点儿。我都没觉得疼。”
甄蓁一下子抱着云铎的胳膊,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是什么弄得啊?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儿的?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云铎拍了拍甄蓁的脑袋:“没事儿,小口子。你看。哭什么啊?这怎么越大越成小孩儿了?”说着,他回头看了看海面儿:“应该是鱼枪走火儿射出来的箭,直眉瞪眼奔着咱们就来了,这要是没躲开,还不得扎人脑袋上啊?甄蓁,你那个二B同事从来没用过这玩意儿吧?鱼枪也敢对着人瞎瞄,真行!得亏我国不让私人持枪,要不然她早把她爸爸枪毙多少回了!”
曹琛啐了一口:“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羡慕嫉妒恨!”
云铎悻悻地看着自己的胳膊:“人家都有游艇了,还羡慕嫉妒恨咱这渔船?”
曹琛冷哼一声,随手拉开了马达:“这你就不懂了吧?羡慕咱妹子老公帅呗。瞅瞅李少爷那龌龊的德行。她也真睡的下去。看看自己枕边人,再看看你,她能不恨得慌吗?”
云铎脸一红,忸怩:“哥……不带这么夸人的……”
甄蓁搂着云铎的胳膊眼泪汪汪地嘟囔:“都怪我,都怪我。”
云铎摸着她的头发,好言好语地安慰:“有你什么事儿啊?怎么能怪你呢?”
甄蓁咬牙切齿:“当然怪我。我当初就不应该把她从海里捞上来!”
一时皆默,在座的虽然不便明说,但是都觉得妹子这话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本来高高兴兴出来玩儿,结果把云铎同志给弄得光荣负伤了,很是扫兴。云铎觉得口子很小,无伤大雅。曹琛和甄蓁都觉得要去医院看看,这马上就要回去了,可得给人家全须全尾儿的,要不然出来一个月,就落个身上的口子改个地方儿,怎么跟领导交代啊?这辈子你还想休假吗?
反正这仨人去了医院之后,也算熟门熟路,外科大夫都快跟他们论上交情了,这个月,三十天,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三位也算是大宝天天见了。
外科护士姐姐真有心劝他们:不行就办个年卡……
事实证明这回云铎同志的感觉很准确,就是皮外伤,尖锐的金属划破了皮下丰富的血管所以看着有点儿恐怖,连缝针都没上,擦干净就包上了。在陪同就医人缘再三要求下,大夫又给云铎打了一针破伤风。
齐活,想过度治疗也没条件了,医院血库告急,也不可能再给你输血什么的。
回去的路上,甄蓁越想越火大,最后还是气不过拽着云铎去了派出所。
云铎比较息事宁人,他说:“伤口不大就算了吧。再说怎么也是你孃孃的客户……”
甄蓁就不服这个,凭什么?凭什么不报案?上次云铎为了给她讨个公道,去孃孃下榻的宾馆嚷嚷几声就要刑拘,这都把人要对穿出血窟窿了,凭什么就算了?
曹琛也觉得应该告他们,这要不是云铎手疾眼快把甄蓁推开了,那还不就闹出人命了?造成损失大小是犯罪分子水平问题。敢对着活人扣动扳机,这才是性质问题!
为什么不让犯罪分子获得应有的教训?对坏人的纵容就是对好人的犯罪!
云铎歪了歪嘴,心说:到了地方也未必立案啊,你们不是更生气?
超出云铎的预料:警察同志们对这个事儿呢,还是比较重视的。
尤其那个老警官,对于上次劝说甄蓁不立案这个事儿心存愧疚,所以这次格外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不过大叔说话也很客观:“有啥说啥,云铎同志的伤势最多算个轻微伤,而且凶器又沉在大海里了,这没凭没证没视频没监控的,双方还有一点儿夺妻之恨的纠纷在。对家儿要是就咬定牙关不承认,咱也没啥好法子。案子我先给你们立上,我们先负责调查取证。最后怎么着,还真不好说。就算最后证据确凿,他们也承认了,可能也不会罪过太大。这个你们都要有心理准备。”
甄蓁和曹琛都是讲理的人,点点头就认了。
云铎本来就不想给甄蓁的前任工作单位找麻烦,也就乐得从谏如流。
三个人溜溜达达地往家里走的时候,天都要黑了。永无县里零零落落地点起了灯火,街上弥散着做饭的味道,这情景还真和小时候差不多。不知谁家的电视里已经开始放上新闻了,播音员一本正经地忧心忡忡:今年多处暴雨,防汛形势严重。
听了这话,曹琛、云铎一起扭头看甄蓁,果然甄蓁的眉头皱紧了三分。
妹子最近就烦听下雨。严重程度快赶上借东风周公瑾吐血了。
二位帅哥直觉是应该让妹妹换换脑子。
曹琛小声问云铎:“你们什么时候走?”
云铎说:“我定了三天之后的车票。”
曹琛捅了他一下儿:“什么叫你?你们!”
云铎轻轻地翘了翘嘴角,微微地垂下了头:“是啊……我们……”
曹琛认真地观察着兄弟,认为这家伙显然是无可救药地沉沦在了爱情里。只要提起来和甄蓁在一起的事儿,他眼角眉梢都是那种甜蜜蜜的温柔触感。
哎,那种幸福真是藏都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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