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琛捅了捅甄蓁:“给他说说,给他说说,看他符不符合?”
甄蓁数着手指头笑眯眯地说:“暖男就是啊:帮我梳头,给我存款;早晚亲亲,钱包装满;陪我吃饭,帮我刷碗;夏天扇凉,冬天呵暖。随叫随到,长跑不喘。”
云铎“切”了一声:“这不叫暖,这叫爹!”
曹琛翻了个更大的白眼儿:“兄弟我为你可是操碎了心……”想了想,他叹口气:“不过也别说,就甄蓁这江浙沪包邮的款儿,您也是要不起。”
于是甄蓁和云铎一起横了曹琛一眼。
甄蓁勾过来自己的辫子,放在手里玩儿了一会儿,认真地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那就那这么说吧,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战衣,脚踏五彩祥云来接我的!总有一天!你们等着的!”
曹琛碰了碰云铎的肩膀儿:“听见了没?战衣,祥云,你有戏。”
云铎耸了耸肩膀儿,嘀咕了一句:“薛定谔的妹子,一会儿一个主意。再说了,歼十五怎么开出来接妹子啊?落哪儿?”
曹琛一声哀嚎:“注孤生啊。”
甄蓁嫌弃地看了他们俩一眼:“我的意中人,有歼十五什么事儿啊?真能给自己加戏!”说到这儿,她揉了揉肩膀儿:“洗澡去啦!”
曹琛和云铎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坐在楼下玩手机。他们仨虽然才同居了一整天,但是洗澡这个事儿,已经约定俗成:妹子第一。
这个老楼只有一个洗手间,非常不方便。沐浴措施也是甄蓁妈妈等他们都上大学之后才装的一个煤气热水器。
以至于曹琛和云铎都深深怀疑小时候,这一家三口,一楼三户人家儿是怎么混过来的?
当然那个时候洗澡不在家,在爸妈单位就都办了。
小时候不觉得,用现代的眼光打量他们以前的家,才发现这个楼其实应该是一个殷实人家的私宅。理论上只能住一家人。木质的小楼,雕花的扶手,真不知道解放前这座楼的主人是怎么样的身家富贵?后来又流落去了哪里?
好多事儿就是这样,小时候天天看也不明白,长大了却一目了然。
曹琛突然撞了撞云铎肩膀:“哎,你知道小时候甄蓁喜欢你不?”
云铎愣了愣:“好久之后才想明白。”
曹琛好奇地问:“多久?”
云铎搔了搔脑袋:“二十五那年吧……”
曹琛一头撞到了沙发上的垫子里:“我那傻实着儿的兄弟哎。”
云铎瞥了曹琛一眼:“你聪明!也没见你领回来十个八个的!”
曹琛理直气壮:“咱俩能一样吗?我单身是为了追求事业的新高度!我要是结婚了,哎,你知道多少小姑娘得活活哭死,咬着牙把我海报撕粉碎,浇汽油烧了?我媳妇儿得让多少各个年龄段的妇女贴上生辰八字扎小娃娃?八字儿轻的都扛不住我跟你说。造孽啊,造孽。所以说我得慎重,你这傻了吧唧的,差不多就得了。”
云铎看了曹琛一眼:“我傻了吧唧的?哎,那年你是智商测了个95吗?”
曹琛“啧”了一声:“哥情商高啊。95怎么了?布什总统才92!”
彼时,楼上的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一个可爱的女声正在心满意足地哼着歌儿。
云铎仰头往上看:“我觉得相亲失败她一点儿都不难过。”
曹琛趴在沙发垫子上:“难过个鸟。你把她拽出来,她可乐着呢。”
浴室的门密封性不严,很快就有混合着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儿飘散了出来,不知道甄蓁用的什么洗发水儿,奶香奶香的,连带着屋里的空气都变得软软甜甜的。
云铎很小心地呼吸了一下儿,觉得这气味儿竟然异样地沁人心脾。
女孩子长大,应该是个脱胎换骨的过程吧?居然连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了。
云铎突然推了推曹琛:“那你说……她还喜欢我吗?”
曹琛瞟了一眼云铎:“你喜欢她吗?”
云铎摸了摸腰上的口子,不说话了。
曹琛“切”了一声:“人家姓黄的傻到底了,也算褒贬是买主。你啊,不买别问,听见了没?现在的规矩,先撩者贱!”
云铎摸了摸鼻子“哦”了一声。
那天晚上,曹琛和甄蓁窝在一楼的大沙发上,甄蓁刷淘宝,曹琛刷微博。
未成年人云铎早早地让他们俩轰鸡入笼似地赶回去睡觉了。
也算家宅平安。
曹琛要说是他们三个里最忙的,就闲了两天EMAIL里已经有一大堆待处理事项了。
等曹琛刷完了微博,跟粉丝互完了动,跟经纪人聊完了天儿,又谈了个让他激动的演出意向之后,已经快十二点了。甄蓁早就滚回去睡美容觉了。他施施然地上了楼,正寻思着:有了新床单儿了,虽然挺丑的,但是好歹干干净净,自己是不是就不要跟云哥儿同寝了?
走到二楼的时候,曹琛看见云铎房间里透出了灯光来,显然还没睡着。
他想了想,推门进去了。
挺大一张双人床上,云铎规矩地平躺着,他正呆呆地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头上汗津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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