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铎坐在那儿,一阵恶寒,鸡皮疙瘩个个凄厉,他就想啊:这买杯子,还是得买个贵的。要不是杯子贵,我就砸过去了我。定了定神,他扭过头:“曹琛,我求求你了,我相信你是演技派了,您就别随时随地鬼上身似的行不行?”
曹琛自己也觉得戏有点儿过了,坐在那儿“噗嗤”笑了出来:“你看出来我在体验角色啊?呵呵,呵呵,我这就是练个早功。”
云铎斜睨着他,一下一下地摁着拳头:“练功找河边儿,犯病上医院,别杵在我眼前混事。你是不是以为我长大了就不打你了?”
曹琛终于恢复了正常,陪着笑脸儿给云铎盛了一碗粥:“兄弟,别闹了,别闹啊。你看,妹子对你不错,把你睡给最高领导看,这也算人家自绝后路,禀明圣上,自己家里有糟糠原配,组织上豪门什么的就不用打她这张牌了。讲真,挺好,要是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别扭什么啊?”
云铎喝一口粥,经曹琛这么一解释,觉得也有道理,气儿是消了不少:“我就是恨她,谈恋爱就谈恋爱,干嘛搞这么复杂?”
曹琛说:“啊哟,人家丘比特就算装备了加特林机关枪我看都打不穿你那个木鱼石的脑袋。太难为神仙了你!这就好比是霍光恨不得汉宣帝娶自己闺女,人家宣帝就算想要平民百姓家的许平君想到半夜哭出声儿,也得走个过场儿不是?妹子为你努力了。你别拽人家后腿。难道和你在一起就非得抛家舍业,众叛亲离啊?你就算养得起她的人,你养得起她的房吗?我看甄蓁这意思,无非是缓颊一二,你别事儿事儿的啊。”
云铎瘪了瘪嘴,低头喝粥。
曹琛擦了擦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送快递去咯。哎,忙死朕了。”
云铎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曹琛摇摇头;“快别,宋奶奶买了个空调,你要是去帮忙一准儿挣裂了伤口。我自己去就行。您啊,好好在家养着,过几天有你卖苦力的时候。你好好在家睡觉,实在睡不着了再去买点儿吃的什么的。听话啊。哎,你是不是没钱了?今天哥哥心情好,我给你点儿零花儿。嗟,来食!”
云铎有心不搭理曹琛,可是岛上实在没有银行和ATM提款机,之后硬着头皮接过来来这把粉红色的毛爷爷,他不禁皱眉:“我怎么觉得我活得跟个孩子似的,这么没有尊严呢?”
曹琛语重心长地点点头:“兄弟啊,求人不如求己啊,所以做人得独立啊。你就算有牛逼的娘家哥哥,能赚钱的未婚妻,那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手心朝上,滋味不好受把?当金丝鸟是有代价的。”
云铎“啪”地一声把钱拍到了曹琛手上:“我做轮渡,去县里自己取!”
曹琛嘻嘻哈哈地把钱塞回云铎手里:“不逗了不逗了。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陪你去拆线。您多金贵啊?我跟甄蓁捆一块儿都没你有用。行了吧?小样儿,心眼儿窄劲儿的。哥走了,哎,别忘了中午做饭啊!米饭焖软点儿,菜别弄那么咸,听见了没?你说你做了几天饭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你说你天天在家都琢磨些个啥?”
云铎翻了个白眼:“我这没地位的家庭妇女啊。谁逮住谁都能说两嘴。”
下午四点,甄蓁走进了自己妈以前工作的水化验室,这里已经灯火通明,不锈钢的架子白花花的已经支了起来,眼看就要再吊一层顶子,四周都架着灯。因为洁净室级别的问题没搞定,所以好多细节没砸死,施工的工人已经出去忙活别的了。
甄蓁跟在门口做测绘的周淑云点了点头,自己信步走了进来。
肩膀上带的无线电通话器里充斥着静电杂音,这个地方儿严实是严实,就是从头信号儿不好。
不管怎么说,这里做负压洁净室的事儿,应该算是板上钉钉了、
早上的碰头会上,甄蓁让她嬢嬢当着所有手底下人喷了个狗血淋头,什么甲方意见第一啦。什么无限考虑安全度增加的费用就不过脑子了。什么夸大其词地强调危险就是工程畏难了。
总而言之,林总的强行突破方案,甲方一遍就过了。连带着林秋水早会上看她的眼神儿都多了几分揶揄,甄蓁从头冷笑,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还真当一笔写不出来两个“林”字了。那林黛玉和林之孝也能算本家儿?
进了水化验室,甄蓁看了看四周,她今天让嬢嬢骂得晕乎乎的,以至于对自己的计算都产生了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多虑了?风险防控当然是很重要的,但是……也许……好吧……
其实甄蓁也拿不准,自己这个点儿来这儿干嘛。
勘察现场给自己再添一道堵心?
是,跟云铎说好了,下了班约会。
可是早上吵成那个鳖样儿,王子大人还会来找长发姑娘吗?
甄蓁摸了摸自己的辫子,微微瘪了瘪嘴:云铎哥真是很看中自己名□□份的男人啊……
曹琛今天给她发短信说:男人嘛,要哄的。
甄蓁叹了口气:我这忙得三孙子一样,还要回去哄他。真……好吧……
只可惜这第一次约会啊,就这么毁了。讨厌,和云铎哥的第一次约会,她想了好多年呢。
无意识地走到了窗台边儿,凭栏而望,远处的海波阵阵,带着腥味儿的海风袭来,只要闻一闻,就让人心头开阔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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