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转眼已经十二年了啊,日子过得好快。
于是,云铎决定今天要慢慢地走。
这一次,他都要慢慢地走。
天上的云彩遮住了月亮,海风吹得树叶哗哗地响。
走几步,云铎轻轻地问:“甄蓁,你睡着了吗?”
甄蓁似是困极,伏在他背上,含混地“嗯”了一声。
云铎想一想:“那……我们聊天好不好?”
甄蓁在他背上迷茫地点了点头,咕哝:“好。”
云铎说:“你工作上的事儿解决了吗?”
甄蓁没说话,云铎的脖子上痒痒地被呵了一口气,想来是她在叹气。
云铎把甄蓁背得更高了一点儿:“那后续怎么办?你不能不管啊。”
甄蓁轻轻地捏了捏云铎的肩膀,闹别扭地“嗯”了一声,意思是:不要说了。
云铎点了点头,又走了几步,他不是很有把握地问:“甄蓁,那你喜不喜欢我……”
耳边安静了很久,只有甄蓁浅浅地呼吸,打在云铎的耳朵尖儿上。
云铎轻轻地拍一拍她的腿:“说啊,你喜不喜欢我?”
甄蓁的手腕搂住了云铎的脖子,随即,她灵巧的舌头含住了他的耳垂,含住又不啃噬地温柔刁钻,闹得人,心痒痒的。
好一会儿,甄蓁慢慢地舔了舔云铎的耳垂,又吐出来,她软绵绵地在他耳边呢喃:“喜欢呀。”
这厢明明媚眼如丝,那边已经是烟霞烈火。
云铎红头胀脸地吞了口口水,进退不得地问:“那……你好不好先不要睡……”
耳畔只传来“噗嗤”一声笑,一口暖气吐出来,他背上之人,如此活色生香,竟然异样可爱。
☆、来日方长
云铎一直慢慢地背着甄蓁走。
甄蓁就一直伏在云铎的肩膀上,放任自己迷迷茫茫。
海风微微地吹,远处有海浪击打礁石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甄蓁慢慢地舒了一口气,想:这样真好啊……好到甄蓁有一瞬间恍惚,觉得这一切都可以无限持续,一直到地老天荒……
但是她知道,这不能的。
做人真讨厌啊,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老,自己会死。
可是什么也改不了,只能看着喜欢的东西,沙子一样从紧握的手里流走,却什么都不能做。
这感觉,真是很讨厌啊……
甄蓁紧紧地搂住了云铎的脖子,云铎歪过头:“怎么了?”
甄蓁轻轻地说:“哥……你真好……我怕死……”
云铎顿了一下儿,轻轻地拍了拍甄蓁的腿:“别怕。我陪着你,咱们的路还有好长好长呢。”
甄蓁胡乱点了点头。
于是云铎就走得更慢了,他好喜欢这个晚上,好喜欢背上这个姑娘。
他想和她走的再长一点儿,再长一点儿,要长长久久,那样才好。
可这路,就是走得再慢,也有到了的那一天。
云铎把甄蓁背回来的时候,并不算太晚。曹琛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屋里敷面膜,抬眼看见他们俩进门,大惊小怪地“哟”了一声。
云铎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他背上的甄蓁已经晃晃荡荡地快睡着了。
曹琛翻了个大白眼,小声坐在那里嘀咕:“跟你约会是多没劲,妹子都睡着了……”
甄蓁含含糊糊地摇了摇头:“不怪他……我自己犯困……”说着轻轻地拍了拍云铎的肩膀。
曹琛很有眼力见儿,见状立刻太监科,拉长了嗓子吆喝了一声:“落轿……”
云铎微微蹲下,四平八稳地把甄蓁放了下来。
甄蓁落地之后甩了甩头,摇摇晃晃地说:“众卿平身,本宫去梳洗一下儿,咱这就算退朝了啊。”
曹琛凑过来,提鼻子闻了闻:“我去,这一身的海盐味儿。你们俩打鱼去了?哎,不是我说,鱼呢?”
甄蓁一把拍开曹琛:“鱼什么鱼?哪儿来的鱼?约会这档子事儿,说了公公您也愁不能解。只是徒增烦恼。不提也罢!”
曹琛气结:“我早就不演公公了!”
云铎笑出来八颗牙:“是啊,可曹琛还是单身狗……”
曹琛双手捂心,抽搐了两下儿,一脸悲苦地倒在了沙发上。
浴室里很快传出来哗哗的水声,外面的天阴阴的,他们的浴室一点儿都不严实,屋子里很快弥漫了一种甜香温暖的沐浴液味道,连累着屋子里的空气都湿漉漉的。
但是云铎一点儿都不排斥这个味道。
他最近一年就住在船上,已经习惯了湿漉漉的空气。
如果湿漉漉的空气里,加上一点儿妹子沐浴的香味,那么这个空间里简直就冒着粉红色的泡泡了。
这样的味道,好像传说中能驱走梦魇的貘。
曹琛和云铎并排大字型并排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好半天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曹琛问:“这么说是要排除万难在一起了?”
云铎赧然:“排除万难,也是妹子排除万难。她的万难我好像什么也帮不上……我眼看着她面前兵荒马乱,给挤兑得东倒西歪。我居然连伸手干预的余地都没有。”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如果她排除万难和你在一起,你起码还能帮她把房贷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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