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听说是员工宿舍区改造开始了。
云铎眯起眼睛往那边看去,曹琛随口问了一嘴:“你说不会动了甄蓉的像吧?”
云铎怔了怔。
☆、贞女之祠,毁之不吉
甄蓁为了赶回来陪着云铎去拆线,中午饭都没工夫吃。
下午三点,甄工左安排右嘱咐,安排了心腹人给打着埋伏,最后自己悄没儿声儿地溜回来陪云大爷去医院。
甄蓁一边儿溜走一边儿掩口笑,这可真是:剗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今天并不热,回家的路上海风习习。
路边的野花散着淡淡的草香,啊,空气里真是充满了恋爱的酸腐味道啊。
甄蓁的心情很好,一路小跑冲回家的路上,她想:云铎是不是等急了?啊?哪里是陪同就医,真的好像约会啊,想着就美滋滋的。
就在甄蓁饿得前心贴后背地跑回来的时候,她直觉家里气氛不对,不过也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就是觉得不对。
云铎冷着一张脸坐在方厅里不看她。
曹琛看起来也怪怪的。
甄蓁抬头看看天,还是朗朗乾坤。
甄蓁低头看看地,还是厚德载物。
甄蓁中间看看云铎,人家三贞九烈地坐在屋子中间儿,寒着一张脸,仿佛受了泼天大委屈的富贵家大小姐等着审出门嫖院子的倒插门姑爷。
甄蓁站在门口再反思了一下儿自己,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七出的罪过儿让人抓住了把柄。也没有什么叛国投敌的犯罪事实让人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那就十足摸不到头脑了。
人说两害相权取其轻。
甄蓁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儿,觉得大是大非的问题,还是找吊儿郎当的曹琛比较好说话。
她戳了戳曹琛,把曹琛拽到了墙角儿,小声嘀咕:“哎,这是怎么了?”
曹琛剔着牙,斜睨着甄蓁,衙门里的衙役什么样儿他什么样儿:“你还有脸问怎么了?”
甄蓁低头想了想:自己有错儿不假,可是还没犯呢。今天没有拒绝李公子的宴请,可是同着那么多同事,俩人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啊。重点是,她就算答应了李少爷过两天宴会上当他女伴儿,在李氏集团的满门亲眷面前露个小脸儿,她也没让云铎知道啊。
偷吃纵然不对,但是她懂得擦嘴,就不算最渣。
这事儿是这样,甄蓁也看出来李少爷对自己一般,无奈嬢嬢逼得紧,她想着是去应酬一下就算了。
逢场作戏么,出门工作难免的。
曹琛看她垂着头在那儿琢磨,立刻眯缝起了眼睛:“甄蓁……你给我说实话,你干了什么了?”
甄蓁小声儿说:“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曹琛一把把甄蓁拽到了门口:“活祖宗,你还要干嘛?这位已经气得低烧了。”
甄蓁眨了眨眼,显然还不能进入状况:“为什么啊?一大清早不好好好的吗?不拆线去,他跟这儿作什么妖呢?”
曹琛小心翼翼地问:“妹子,你姐那个雕像的事儿,你不知道啊?”
甄蓁松了口气:“哎呀,我当什么事儿呢,我知道啊。我跟他们说了,千万不能拆了。李家也答应了啊,还说呢,给咱们维护维护。这不挺好么?维护维护而已,你们别瞎想。”
云铎冷哼了一声,十足恼怒。
甄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很委屈:“干嘛啊?你干嘛摔脸子给我看啊?早上你还好好的,怎么五六个小时就这样了?”
云铎还要说话,让曹琛拦住了。
曹琛试探地问甄蓁:“你……知不知道他们怎么维护你姐姐雕像的?”
甄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理直气壮:“那还能怎么维护?加固一下儿基座儿,收拾收拾石人儿,抛个光打个蜡到头儿了。还能怎么维护?换机油三滤?我姐又不是汽车。”她随手拿了本书扇了扇:“你们俩是不是看见人家把雕塑围起来了,就大惊小怪的?至于么……哎哟饿死我了,云铎哥,咱还有吃的吗?”
曹琛回头看云铎:“看来她是真不知道。”
云铎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显然是气得不轻,他不看甄蓁,直接跟曹琛吵:“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些日子,你没看到咱们甄工对人家李家兢兢业业,唯恐逆了甲方的心思,曹琛你又不是看不见?甄蓁你把自己贴进去也就算了,你把甄蓉糟蹋成这样儿,你……你也下得去手!嗯,回来还有脸跟我要吃要喝?你心怎么这么大啊?我活该伺候你的是吧?”
甄蓁一皱眉,也不乐意了:“人家是甲方,是财神爷!我能不供着点儿么?再说,我姐姐都无量玉像了,还能让人糟蹋成什么样?云铎,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哎,我为了陪你去医院,中午饭都来不及垫一口,你那么大人天天在家呆着没事儿,给我弄口吃的怎么了?你闲着也是闲着啊。”
云铎的手慢慢地扶在了腰上,气得眼圈儿都红了:“这几天,你忙得两头不见人。家里的事儿是不是都是我干的?你说过我一个‘好’字没有?处处都是我应该的一样。好啊,我这使唤丫头一时没伺候到,看看甄大小姐这委屈受的!今天咱们说道说道,我不会好好说话,你会不会好好做事?你去海边儿看看,那立着的是个什么?你要舍身巴结李家,礼服你师姐都给你空运来了。你本事,我也管不了你!你能不能给你姐姐留个清白?”说着一个礼服盒子杵到甄蓁眼前,甄蓁低头看了看,果然是洛昭阳发过来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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