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下山的冉姝,在看到那人的样子,特别是他右眉处一段很细小的疤痕,就已经认出了卫蓝,他那么轻易被自己打晕带走的时候,冉姝猜测他可能是有别的目的。
没想到真被自己料准了,卫蓝,兰蔚,真的是同一个人,他上山也的确抱有某种目的。
哼,那个人也真是傻,如果不是自个愿意,就算要对付姓孔的,她怎么可能随便跟人成亲?只是他对自己根本没那个心思,不愿意去想罢了,可她毕竟是个姑娘,如何明说?
在山上溜达了一圈的冉姝回到屋里,果然,兰蔚已经不见了踪影,失落的坐在椅子上,冉姝觉得自己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夜深了,坐在地窖角落里的兰蔚深深叹气,那个傻姑娘,到底会不会找过来啊?他是不是应该直接出去找她?她不会真的以为当时成亲是真的吧,他没那么下作,三拜天地的时候他使了个招制造了一幕幻术,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真的拜堂了,实际上他们什么都没干。
不管如何说,为了自己的目的,和人家姑娘成亲后又不负责任的离开,兰蔚做不来这样的事。
捶着麻了的腿,从时间推算,冉姝应该看到纸条了啊,为什么还没来?难道她其实不想?是他理解错了?
借着蜡烛微弱的灯光环顾一周,这个从冉姝爷爷辈开始负责藏人的地窖,居然轮到他了,他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兰蔚自己都搞不清楚。
看着想着,兰蔚有些犯困,用手支着下巴闭眼打盹,活动墙被慢慢推开,相邻屋子里明亮的蜡烛光照了进来。
兰蔚一下清醒了,从地上蹦起来揉眼睛,边对冉姝笑。
☆、神婆1
意识漂浮着,一时上一时下,许稚竭力让自己醒过来,总有一股力量拽着她让她继续睡,憋足劲猛地睁开眼,眼前逐渐清晰,许稚觉得脑袋有点疼。
这是哪里,白花花一片,她记得自己从家逃出来了啊。
不,不对,她在路上被击中后脑勺,自己昏过去了。
“你醒了?”带着欢欣的女声,一个脑袋出现在她视线里,白衣服,白帽子,还戴有白色的……面巾?
这些衣服为什么如此怪异,这种面巾她也从没有看到过。
“你叫许稚吗?”
“是,你是……大夫?”
蒙面女子眼睛弯弯,应该是在笑:“我不是医生,是护士。”
许稚靠在床头平静的让她检查,她在女子里算诗书通晓,医生护士这两个词从未听过。
不过看这姑娘神情和善言语温和,当不是坏人,她身无分文又同为女子,没什么能为她所觊觎的。
几分钟后,蒙面女子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很小的东西给她:“这是你的包,我刚刚给你检查过了,除了脸上有点擦伤其他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回家。”
许稚垂眼,手上那个包很小,方方正正的,全不似她们女子平日里所用的布包,上面还有花纹,非刺绣非印染,很独特的工艺。
闭上眼睛,许稚眼前浮现出不久之前的事。
“嫁人的事是你自己说了算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娘不在了我和你大哥就该给你做这个主!”
许稚冷漠的看自己跳脚的大嫂,做主做主,说的真好听,如果不是那户人家儿子瘸腿娶不着媳妇,给了大哥一大笔聘礼,大嫂绝对不会愿意自己这个半妹子半仆人的小姑子这么“早”嫁人。
“爹娘若在世,定会让我自己择婿。”
大嫂气得脸发青:“聘礼收了,日子也择了,由不得你!”
再说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许稚回去自己房间并关门,眼不见为净。
许稚已经有两天没见到大哥,大哥觉得愧对她,只是聘礼丰厚,对家中向来清贫的许家吸引力着实太大。
那个男人,自己从未见过,谈不上分毫了解,嫁过去怎么相处,两人还要过一辈子,许稚一万个不愿意。
“妹子,你,你也为你大哥想想,还有你侄子,你嫁过去,这个家才能有希望啊。”这是大哥后来实在躲不掉了,在大嫂跟前亲口告诉她的。
那时候许稚便知道,她谁都指望不了,坐在铜镜前面思虑整日,许稚下了决心,无人帮她,她便自救。
此时新皇登基刚满三年,社会安定、百姓生活富足,一年一度的上元节这日便格外热闹,这天也是一年中唯一不实行宵禁的日子,许多人在这天游玩到半夜才尽兴而归。
许稚换了身衣服,收拾好一个包裹,目睹哥嫂出门后也跟着出去,她不去看灯猜谜,她要离开此地。
有些留恋的最后看这屋子两眼,生活了二十年,感情不浅,以后大约再也看不到了。
街市上人潮汹涌,笑声喊闹声遍布,许稚低头疾行,待发现周围喧闹声越来越小的时候已经离家很远。
心中不舍的同时松了口气,这算是逃出来了吧,她一个女子上路不方便,幸好出来之前换了大哥的袍子,扮成男的,该安全不少。
只是自己应该去哪里谋生,女子地位低下,做什么活怕都很难,且她不愿意呆在离家太近的地方,更不愿被哥嫂抓回去,强行嫁人,然后无痛无觉过一辈子。
“站住。”许稚想看清楚站在他前面的人是谁,后脑勺一痛,立刻失去知觉,昏过去之前似乎听到两个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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