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酒哪里来的?拍卖来的?”林子君艳羡不已:“我在巴黎参加过一次拍卖会,实在下不去手, 太贵了。两千欧是我极限,两万欧实在不如买个包, 喝下去很快就尿掉了。”
唐方差点被酒呛到:“咳咳,这瓶酒要两万欧、欧元?”
赵士衡赶紧递给她一张纸巾,低声解释:“易生没花钱, 他朋友送的。”
唐方看向另一瓶,好不容易压住劝说陈易生卖掉这瓶酒的念头,赶紧又细细慢慢地品了一口,阿爹啦娘咧,她这一口也得好一两千人民币了。
陈易生感叹:“你们女人,十几万买个包轻轻松松,十几万买瓶酒却下不去手。”
唐方不服气:“你这样的男人也不会买的好伐?请不要上升到性别歧视。”
“我这样的男人?”陈易生从吊床上扭过头来打了个哈哈:“唐方,我们来谈谈。”
唐方撇嘴:“因为你是男人中的女人啊。抠小钱丢大钱,有洁癖嘴巴毒,还装乖小囡花言巧语骗爷娘。你会舍得买这么贵的酒才贵,你连一包中南海都要蹭我的。”
林子君笑得歪倒下去,索性掉了个头,双腿笔直搁在桑树树干上:“糖糖,为什么我觉得你在说你自己?你以前上学,总蹭我的姨妈巾,然后莫名其妙请全班去吃牛肉煎包——”
唐方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喂!吃人的嘴软!”
林子君挣扎着挠她痒痒:“我今天吃的陈易生的!软也是对他软。”
赵士衡在一旁看着她们,忍不住微笑起来。女孩子可爱起来,原来这么可爱,怪不得易生一直想生个女儿。
林子君笑得太肆无忌惮,唐方想起周道宁的话,赶紧连着嘘了好几声:“我们楼上有个小姑娘要中考,你轻点!”
林子君不依,伸手拧她:“陈易生,我挺你啊。我告诉你,唐方呢,其实是女人中的男人,别看她现在装得像个女人,其实从小到大她都在收后宫,一言不合就动手,是我们禹谷邨的一枝花——霸王花!”
赵士衡见过唐方砸酒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被唐方一瞪,又赶紧笑着摇摇头。
“喂,糖啊,陈易生是男人中的女人,你是女人中的男人,其实你们才是天生一对。”林子君抓紧机会踩周道宁:“周道宁城府深似海,你快甩了他,试试别的男人。小方公子也不错,那么好看,嘴巴又甜。就算这个小赵同学老实巴交的也比周道宁强啊,你不比较怎么知道好不好。”
唐方气得伸脚去踩她的嘴:“周道宁一点也没料错,就你看他不顺眼。”
陈易生却笑着凑热闹:“林子君,这点我站你。唐方,欢迎你随时转会。”
唐方朝吊床呸了一口,转头向赵士衡为林子君的口无遮拦致歉。赵士衡笑着摇头,有点慌乱地喝了一口酒。
林子君却问:“喂,陈易生,周道宁喝到这酒没有?”
陈易生一伸腿,这次潇洒地完成了动作,双脚落地坐了起来:“我又不喜欢周道宁,干嘛请他白喝这么好的酒。”
“咿——?”林子君撑起头奸笑起来,有戏?
陈易生自觉失言,不自在地挠了挠头:“不过唐方说得没错,我还真不会买这么贵的酒,买只表买辆摩托车多好,值得。我收回说你们女人的那句话。好在这酒马龙也没花钱,他家酒窖里多的是。”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着碧海青天举杯饮尽残酒:“谢谢啦马龙。对了,以后你们要是去法国玩,让马龙接待你们。马龙特别好玩,他是个地道的法国贵族,爷爷和爸爸都当过巴黎市市长,以前他靠信托基金生活,因为不愿意继续家族联姻,离婚后被家里发配去打理一个家具工厂,我和他是因为做家具认识的。他开摩托车开得太好了,比我好多了。”
唐方有点失望:“还以为又能听到你的巴黎罗曼史呢。”她眨了眨眼笑起来:“不过也难说,陈易生你这个人其实应该很吸引Gay。”
赵士衡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林子君笑得喘不上气:“小赵你真可爱。”赵士衡臊红了脸。
唐方忍着笑故作深沉:“直觉。”
陈易生几步跨到席子上,挤到赵士衡和唐方中间盘腿坐下,扭头认真地告诉唐方:“还真被你说中了,我有好几个朋友是Gay,他们一开始都以为我也是Gay。”
唐方得意地挑起眉:“因为你身上有种Quality,会吸引他们。”
赵士衡上下打量起自己最熟悉的人来,实在看不出陈易生有什么吸引男同志的特质。
陈易生却拍掌笑了起来:“这个词太准确了。其实我怀疑过自己是隐形双性恋。”
林子君好奇地坐了起来:“你试过吗?很多男人都误以为自己是直男,试过后才明白自己真正的性取向是同性。”
唐方视线却在赵士衡和陈易生脸上转来转去,不怀好意地设想起这两人谁攻谁受来,想了两个画面,自己反而一阵恶寒,打了个冷颤。
陈易生把身上长袖衬衫脱了往唐方身上一扔:“冷了?拿着。我正好热得不行。”他转向林子君:“不行,就算士衡和我住一个酒店,我们肯定要两个房间,一想到另外一个男人穿条内裤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就受不了。所以我应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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