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生把空调温度调回25度,见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唐方的行李箱也乖乖站在了墙角,他取出换洗衣服:“我知道你没睡,等我洗完澡我们好好谈谈。”
唐方很想说一句她已经睡着了,还没来得及想出反对的台词,卫生间的门已经轻轻关上,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气人!
陈易生出了卫生间,又连续打了四五个喷嚏,走到床边,见唐方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一抬腿就跪上了床沿。
“你干嘛?!”唐方警惕地猛然转过身,抓紧了身上的被子,视线从他脸上扫到他腹部。很难说这人是不是被周筠用剪刀赶出来的,万一没得到满足兽性大发,幸好还有大姨妈血光护体……
陈易生探身抱起另一边的被子枕头,笑得促狭:“就知道你心里有事睡不着。”
唐方动了动腿,预备随时踢他滚蛋。
陈易生把薄毯铺在地上:“我刚才真的特别生气,你都看见我了也不理我,把我一个人丢在马路上,真的气死我了。”
唐方一声不吭,给他个冷背脊。
“好不容易走回来,还进不了家门,气得我啊,”陈易生想了想:“等了半天你才给我开门,还说那种话,气死我了——”
唐方睁开眼,又紧紧闭上,忍住不反驳,心里默念活该经。
“气得我简直想离家出走!”陈易生抖开丝被:“又没其他地方可以去,只好坐在门槛上生闷气。你也不来安慰我一句。唐方,你不觉得你的心真的太狠了?”
呸!我要是心狠才不会给你开门,什么没有地方可去,你有的是美女同学家可以住。唐方把睡衣一角死死捏成一团,闭着眼继续内心澎湃。
陈易生趴在床沿上叹了口气:“你看,今晚上明明是你不对吧,你还比我还凶。现在我主动朝你伸了橄榄枝,伸了半天你接也不接。”
唐方终于破功,忍不住坐起来反问:“今晚是我不对?”
“是啊,你看我这已经不是橄榄枝了,都是橄榄树了,你就应该跟我好好谈谈,我要是哪里做错了你就说出来。”
“你都说是我不对了,我还能说什么?”唐方冷笑。
“我说的你不对是从我的角度看,你也可以从你的角度说啊。”
“哼。”
“那你说说为什么把买给我的棒冰扔了?是不是误会我和周筠有什么?”
唐方眨了眨眼,本能地否认了一句:“什么棒冰?什么误会?”
“糖——?”
唐方别开脸:“你才别误会,棒冰化了,所以扔了。还有我才犯不着误会你和你初恋有什么,再说你们都是自由身,有什么也很正常。”
陈易生笑了起来:“你这种很别扭地吃醋的样子也特别可爱,还好肯定没人告诉过你。”
唐方睁大眼看着他:“陈易生你是不是有臆想症?谁吃醋了?”
“你吃醋了,唐方。”陈易生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所以你扔了棒冰,坐了副驾,还把我丢在了马路上,看到我狼狈不堪地走回来进不了门后,你觉得我活该,肯定还笑话我了。”
两人对峙了片刻,唐方看了看天花板,舒出一口气:“我这不是吃醋,就是一种被爱慕者抛弃的失落,特鄙俗的那种心态,还有——”
看着陈易生期待的小眼神,唐方笑了:“还有觉得挺恶心的,所以我回来刷了三次牙,洗了两遍澡,又庆幸昨晚和你没发生什么。”
陈易生急了:“我是那种今天喜欢你明天就喜欢别人的人吗?”
“谁知道呢?”唐方眯起眼,谁用才谁知道呢。
“她说有些难题要请我帮忙出出主意,我才去听她说话的,说着说着她就哭得不行,差点摔倒,我扶了她一把正好你就来了——”
“哦——”唐方扬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继续微笑。
“还有我送她到楼下就走了,没想到她打电话说活着没意思想要跳楼一了百了,我才跑上去劝她。”陈易生有点难过:“不管她是不是装的,我都不会就这么走人的。”
那样的温柔美女能上演跳楼狗血剧,唐方实在意想不到。她没遇到过,如果遇到,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要跳楼,她也的确不会离开。
“后来呢?”
“都说清楚了,以前我是喜欢过她,但现在我喜欢的是唐方,我不会和她有任何可能,这和她离没离过婚,生没生过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没介意以前剪刀的事,所以不存在什么错过和挽回。她如果一定要用跳楼威胁我,我也没办法,只能报警报医,但威胁是肯定没用的。”
唐方沉默了片刻:“她万一真的想不开呢?”周筠的行为,似乎的确有点过于偏执,也许属于容易沉迷在自我导演的戏剧氛围内的性格。
“至少现在我问心无愧。”陈易生舒出一口气:“我尽力而为了。那你呢?你还觉得恶心吗?”
唐方倒头睡下,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收到了。”
“哎?你说什么?”
“橄榄枝收到了。”唐方把枕头调调好:“我放了一只和平鸽出去,你自己找找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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