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姨妈仔细查了查牌,服气,人陈易生一张牌没吃,一张牌没碰,打掉了五六万,抓上了七□□万。
连庄的旺仔小陈头很快变成了旺旺仙陈,把把自摸,全是鸡胡,有一把甚至险些天胡,理好牌就听二五八条,对面二外婆出一张八条,陈易生好心好意不愿意捉炮,转手自己摸二条,胡了。
就这么打了四把后,天都暗了。说好的一圈,还停在陈易生的庄。
连唐方都忍不住怀疑:小陈啊小陈,你到底是猪呢,还是扮猪吃老虎?或者只是真的很旺很旺的猪?
三位牌品很好的长辈,一点也不恼,都说这辈子没遇到过这种稀奇事,不相信了,非要把陈易生从庄家拉下马不可。大表姨父进来暗示了两次要拉陈易生出去说话,都被二外婆虎着脸赶走了。
“小陈,可不许你不捉我的炮!”二外婆取下眼镜擦了擦真心诚意教育他:“赌桌不行善,亲父子也不能让,懂吗?会把你的运气给让没的。我的运也好不了,看到吗?你让了那张八条,我的牌越来越差了。”
隔了一圈,陈易生小心翼翼地看着二外婆打出来的牌:“外婆,不好意思,那我就捉你的一万了?鸡胡,还是鸡胡。”
“再来!再来!”二外婆揉了揉自己的老腰,把牌推倒:“这下我放了炮,该改改手气了。我还不信了。”
“要不,还是姆妈来打吧?”陈易生是真的很苦恼,站起来半边身子。
大表舅妈和大表姨妈用诚挚期待的目光看向方树人。
方树人笃悠悠地吃着盐津梅子,挑了挑眉头,一胳膊肘把陈易生压了回去:“我吃零食呢,就我们小陈继续坐庄,怎么,我都输一下午了,才胡了五六把,你们就怕了?”
“嗨,谁怕你女婿了真是!”大表舅妈挺直了腰,拍了拍面前的筹码:“再给你女婿赢五把鸡胡又怎么样?树人你还是得掏钱!”
“不不不,输了我来,赢了是姆妈的。”陈易生赶紧申明。
方树人立起眉毛:“这还差不多。”
说完方树人皱起眉头,好像有什么不对。什么女婿姆妈,谁允许他顺杆子往上爬的?!打完麻将看她怎么收拾他。
唐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糖糖你别走啊,其实都是你旺我。”陈易生赶紧哀哀叫:“没有你我都不懂出牌的——”
“我内急,一会儿就回来。”唐方掩面而逃,这都叫什么事啊。
陈易生把洗了一半的牌一放:“外婆舅妈姨妈你们等等啊,我也要上厕所。”
方树人瞪眼:“不许去,去了手气就不一样了。”
“快去快去。尿裤子可不好了。”表舅妈哈哈笑:“树人,你帮他洗个牌总行吧?”
陈易生追了出去,见外头顾老板倒是蔫蔫地已经走人了,大表姨父正和一堆人抽烟聊天。他挥挥手,追着唐方的背影一溜烟地跑了。他心里像剧烈摇晃过的冰可乐一样,直冒气泡,翻腾得厉害,在家具厂的时候,在游艇厂的时候,每时每刻他都在想她,她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更想她了,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又好像只有一句话要说。
唐方,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订阅正版。
二哈就是这么奇葩。
打麻将是真有其事,而且还不是鸡胡,连续七小对,所以某位连牌都不会理的同学,被称为七小队队长,哈哈。
小小日常献上。再次感谢各位仙女。
第117章 鱼食
唐方逢大年节里才来东山, 每次也只是小住一两夜,对大宅不算熟悉。她从打麻将的祥云楼里出来, 记得西边靠近穿花门的游廊到底就是个富丽堂皇的厕所, 不知怎么推了推却推不开,再看后头小花园的空地上堆了一些建材, 貌似要重新装修。她干脆直接从祥云楼的后头绕去东边的游廊,回房间去用洗手间了。
陈易生看着唐方转进来,一看最里头是厕所, 门是关着的,就在外头转悠着等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模拟了好些场景和台词。
“糖啊,我有话要跟你说。”
不行, 太傻, 估计唐方会给个白眼回一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唐方, 我爱你。”
也不行,更傻。唐方兴许会哈哈大笑甚至踢他一脚。
“我今天在外面特别想你。”
任何前女友听到这种话肯定都醉了,但对唐方而言, 恐怕回应是呵呵哈哈嘿嘿,拍拍屁股转身就走。
陈易生蹲在美人靠上出神, 为什么唐方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呢, 为什么他就这么喜欢她了呢。她甚至没有足够吸引他的美貌,也许是她灵魂特质的引力更强:她的文字、她的美食、她的性格,还有她在男女相处上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反应, 哪怕是她出了那么多的糗,对他那么凶,他也只看得到她的可爱她的毫无修饰她的坦诚。
又或许如钟晓峰所说,他从来没在感情上受到过挫折,喜欢不喜欢,由他掌控,从来没有人拒绝过他,他也没这么花过心思。她越是推拒,他越是向往。他越是花心思,她在他心里愈加珍贵。追逐的意义甚至大于得到的意义。
他也曾经怀疑过,如果追逐到唐方以后,她对他的吸引力会否因此减少?然而今天他真正接触她的家人圈子后,那份吸引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强了。他甚至贪心地希望她所有的亲友都喜欢他,都认可他,都把他当成她的人,以至于大表姨父二外婆的每句肯定,都会让他前所未有地飘飘然起来,充满了一种还想更讨他们喜欢的心态,尤其是她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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