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灯?城市里开车不能开大灯的啊。”唐方一头雾水。
“那叫远光灯——”
唐方走到车头前,黄黄的灯的确亮着的。
“这不是亮着吗?我还特地请保安师傅帮我看了一下呢。”
陈易生默默地走到驾驶座,在方向盘下拨了一下:“这才叫开了灯——”
唐方和小吉姆尼大眼瞪更大的眼,突然明白出古北时为什么对面总会有车闪她灯了。
两人上了车,陈易生见唐方颓然不语,拿过她一只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没事了,新手上路总难免的,还好人没事。你们女司机很多人开了几年车也搞不清远光灯雾灯的——”
“是我笨,跟女司机有什么关系?”唐方抽回手:“你这么说不对,性别歧视。”
“好,是我不对。”陈易生又捉回她的手:“吓到了吧?”
“还好。”唐方闷闷地看向窗外,眼眶涩涩的,又懊恼又委屈又难过。
“以后还是叫车好不好?你告诉我,我帮你叫。”陈易生吸了口气:“我魂都吓飞了,刚才还被拍了张超速。”
“你干嘛超速?多危险。”
“急着看到你嘛。”
“反正都怪我。”唐方低声嘟囔了一句,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陈易生看了看她,有点慌:“怎么哭了?”
“没事。”唐方抹了抹眼泪。
“我没怪你啊。”
“我知道。”
“开车呢,难免会磕磕碰碰的。你看我,翻了多少次车啊,还摔下过悬崖,不也好好的?你既没撞人也没撞上其他车,人也没事,已经是很走运了,应该高兴才对。”陈易生也没料到唐方第一次开就会撞,想到她开了个示宽灯就大模大样地上路,就忍不住笑:“现在搞清楚怎么开灯了吧?今天停车花了多少时间?我收到照片夸你停得好你怎么不回?”
唐方转过头:“你还笑?”
陈易生赶紧收住笑容:“我错了——但是真的蛮好笑的啊,第一次开车就撞也是很难的。”
唐方又擦了把泪:“陈易生!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啊,你还笑!”
“你看,我没笑了啊。”陈易生绷住脸上的肌肉。
“你心里还在笑我!第一次开就撞了,还自以为开得不错,很好笑是不是?女司机很差劲是不是?不会开车灯很蠢是不是?”
“不好笑,不差劲,不蠢。挺可爱的。”陈易生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
“你都不安慰我!还在嘲笑我!”唐方掏出纸巾捂住脸,省了一把鼻涕。
“都怪我,我错了。”陈易生觉得孕妇情绪不稳很正常:“我今天就不该去南桥,应该留下做你的司机就好了。下次我不在的话,咱们叫专车。”
“你这不还是在怪我?!”唐方哽咽着:“我就不小心了一次,就不能再开车了?不就是怀孕了吗?我就不能跟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现在怀孕了,小心一些总没错的——”陈易生慢慢开进禹谷邨,头有点大。
“那我是不是就该躺在床上保胎九个月,不然走路也会摔跤?万一耽误了你陈家六代单传,罪无可赦是不是?停车!我要下车,我自己走进去!”唐方拍着车门吼了起来。
陈易生赶紧啪塔把车门锁了:“你这是干嘛啊。我妈跟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别放在心上,我从来不听。”
“不干嘛!我不开车也不坐车了,走路行不行?听这种话的是我不是你,你当然不用放在心上!”
小吉姆尼迅速停进了车位,陈易生开了锁,唐方跳了下去,气囔囔地往115号走去。陈易生赶紧熄火锁车跟上:“糖——糖糖——你等等我,你走慢点。”
快乐的火星人陈易生有种不祥的预感,今晚的漫漫长夜不太好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订阅正版。
嘻嘻,还是更新了,因为今天下雨,没什么事可干。明天不下雨,送机,改明天休息。
婚姻里的一地鸡毛,总是难免的。感谢留言,貌似又要月底了,求留言求水,谢谢。
第169章 大闸蟹(二)
生活的意义在于生活本身, 而不在于你如何去描写。——毛姆《人生的枷锁》
陈易生原先苦恼的就是“我不能拿我妈怎么样。”现在还多了一条:“我拿我家糖也没办法。”
社会地位决定家庭地位,这条真理在他身上似乎不顶用, 白天常总工连续电话轰炸, 不接或挂断都阻挡不住她的执着。关于唐方不要三套房子的事,疑惑他们结了婚为什么还各花各的钱, 最后委婉陈述你老陈家几代单传,现在托了国家政策的福,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就应该生上两个孩子, 有益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和日后他和唐方的养老。
婚姻是泥潭,不只是因为把两个家族联系在了一起,还有个体身份的无形转换,原来的他只是陈易生,现在多了丈夫、父亲两个身份后, 压上来的不只是他所想到的经济问题, 还有这许多无形的大山。
陈易生轻轻挨着床沿坐下, 拿起唐方的一只手,被她用力挣脱了,锲而不舍地捉回来, 掰开她紧握的手指头,十指交叉:“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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