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能为了孩子丢了家庭。
第二天送孩子上了学,她跟朱姐一起去将工作退了。医院那边的办事员给她们办事儿的时候脸黑得如同晚上的墨水。
毛金兰和朱姐相视苦笑,但凡家里能丢得开手,他们都不会将这份刚刚到手的工作辞了。
辞了工作,毛金兰又回到了以往的生活,每天送孩子上学,然后上床躺到中午,起来随便对付一口后收拾收拾房间做饭等孩子们放学,这样的日子过到了国庆节,天气转凉,该加衣裳了,她早早的就把去年的旧衣服都洗干净了,降了温后给孩子们加了衣裳,她自己找了一件来穿。
裤子提起来了,但却始终扣不上扣子,毛金兰无奈地脱下,陈建邦擦着头发进了屋,见她这样有些诧异:“咋还脱了?这条裤子不是挺好看的吗?”
毛金兰十分郁闷地把裤子叠回去:“好看是挺好看的,这不是小了么。”
陈建邦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猛地转身过盯着毛金兰看:“来来来,让我看看哪儿胖了。”他
陈建邦表现得兴致勃勃的,毛金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这不是胖了吗?”
陈建邦顺着毛金兰指着的地方看了去,毛金兰生完孩子后身材恢复得很不错,肚子上的肉虽然松弛但不见一丝赘肉,依旧平坦,这会儿却有些微微隆起。
陈建邦是很开心的,他是这个年代长大的人,观念也一直停留在这个年代,他不觉得瘦弱是美,胖胖白白的才是最漂亮。
“胖啥胖,这不挺好的么?”
毛金兰也觉得胖点没什么,她换上一条松紧裤:“我知道挺好的,就是可惜了那两条裤子了,死活穿不上。”
陈建邦看了毛金兰一眼:“重新做呗。”
毛金兰嫁给陈建邦也有六年了,现在时间也从1965年走到了1971年,各种票证虽然还是限量供应,但却不像以前那么紧张了。只要手里有钱,什么东西都能买得到。
毛金兰闻言嗯了一声,转转身子:“那用得着那么麻烦,订个盘扣就能穿了,还好我胖的是肚子不是大腿,要不然这裤子还真的是没法改。”
陈建邦提升到了副团,工资也随着翻了一倍,负担自家孩子媳妇儿一个月做一次新衣服都是没问题的。
“订啥盘扣,买布做新的。”
毛金兰无奈地抬头看陈建邦:“买啥买买啥买。你自己上个月还跟我说几个孩子越来越大了,要给天赐晓晨存嫁妆,以后日子要精打细算的过,这就是你说的精打细算?”
陈建邦抖了抖肩膀,低着头听训。
毛金兰插着腰,将这几天攒在心里的邪火儿痛痛快快的发了一次,等她说够了,心里痛快了,对于挨训这件事儿,陈建邦早就习惯了,毛金兰说完了,他赶紧倒一杯水给递给毛金兰,毛金兰顺手接过一口喝完,喝完后的杯子又被陈建邦接走。
“走吧。”
毛金兰率先走出门,陈建邦随后便跟了出来,夫妻俩一起换了鞋子出门。
陈建邦今天难得工作,他决定陪着毛金兰到处走走看看。
才刚刚走到楼下呢,就遇到了从外面匆匆回来的杜嫂子,杜嫂子是五楼的住户,和毛金兰也算是楼上楼下,两人起先是在楼道上见面聊几句,后面熟悉了,两人能聊的话题就多了,人也慢慢地熟悉了起来。
“哎哟大妹子,在这儿遇到你了,你快点去学校一趟,你家华元带着弟弟妹妹跟人家打架了,打得挺厉害的,刚刚老师把电话打到物业楼那边了,我正好在,就来叫你了。”
毛金兰和陈建邦脸色一变,朝杜嫂子道了谢以后匆匆往学校去。
去到学校说明来意,她们去了德育楼。
德育楼一楼的办公室里,天赐领着希望晓晨站在左边的墙根处,姐妹俩早上扎得好好的头发乱了,希望的脸上也布满了泪痕。在他们的对面,站着两个男孩儿,一个高一个矮,长得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天赐的老师齐老师站在两拨人的中间,抱着手不说话:“齐老师。”
齐老师见家长来了,脸色缓和了一些,让他们在一边等着,过了一会儿,两个男孩儿的母亲也来了,齐老师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梁家栋与希望晓晨为同班同学,梁家栋很喜欢欺负晓晨,在这儿之前,梁家栋已经和希望打了好几架了,但是是小打小闹,老师也就没管,今天梁家栋是过分了。
因为他去掀了晓晨的裙子,又被天赐看到了,于是便这么打了起来,梁家栋打不过天赐家三姐弟,便去叫了她哥哥梁家国来,混战开始。打架的五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
听了齐老师的话,毛金兰夫妻脸上愤怒不已,梁家栋的母亲脸上也挂不住了,老师话音才落,她一把就抓过梁家栋,二话不说便开始上手。
她也不是做戏,她是真的打啊,掀小姑娘裙子说的好听点是闹着玩儿,说难听点那就是耍流氓。梁家栋的母亲觉得这事儿不能容。都说三岁看到老,梁家栋今年都四岁了,想起现在的那些被判了流氓罪的人,梁母觉得与其以后让梁家栋去坐牢,还不如自己把他教育好。
梁家栋被打得哇哇大哭,梁家国缩着脑袋恨不得自己能变成蚂蚁从门缝中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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