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她,不想爱情,不恋暧昧,渴望着自我负责地过完一辈子。
“谁知道半路杀出这个程咬金,真香。”止住了咳,她尽力缩住自己,不让刺骨的寒风有丝毫机会溜入。耳边是新人将酒杯抛向天空落在地面清脆的声音,她心里想,碎碎平安真是在哪里都适用。俄罗斯的酒太烈,她不敢喝,干脆呆坐放空自己。
没有多久,温御之约上她离开宴会。两人在一家特色餐厅吃完丰盛的一餐后直奔机场。几乎二十四小时的飞机,她上机后倒头就睡,中途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再也睡不着了。窗外是日出的震撼景色,太阳从云层中喷薄而出,光芒四射,颜色由湛蓝到橙红再到金黄。
她扭过来头兴奋地准备和他分享,突然想到什么,笑容变淡,熟稔的语气消散,“这么美的日出我还是第一次见。”
温御之开头灯的动作顿住,过了一会儿才伸开桌板开始看书。等到日出景色过完,他斟酌着犹豫地开口:“我想和你说说你以前一直好奇的事。”
“该来的躲不掉,自作孽不可活。”她想。她直起身无奈地撸一把头发,面对他,严肃地说,“你也说了是以前,以前的我想了解你们的故事,现在并不想。这次我陪你来这不是为了探听你们的爱情,我只是想让我认清现实。”
似是惊讶,温御之只是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对,是惊讶,纯粹的惊讶,没有难受伤心与郁闷。她自嘲地勾起嘴角,喝了一口他为她拿的伏特加。
“我们在一起了多久?”她问,不期望他回答正确,但她没想到他会沉默。她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说:“我们俩下飞机后就彻底结束,如果你对我们这段感情还有一丝尊重请你不要联系我,以后碰见也当做不认识我。”
毫无疑问,温御之是个暖男,是个理想伴侣,但前提是没有叶景文的存在。夜晚的鸡汤和光亮迷惑了她的心,幸好还有叶景文的婚礼,那时温御之满心满眼都是叶景文,那个会半夜熬姜汤的贴心男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浸在不舍中爱着别人的男人。
她不是输不起,只是悲伤地发现原来他并没有给她参赛券。
☆、番外二
新年伊始,温御之给表姐当司机来上海游玩。小外甥一直闹着要去迪士尼看唐老鸭,赖不过,温御之便跟着她们一起进来。
中途表姐带娃玩项目,温御之坐在长椅上等候,百无聊奈,他关掉手机看起来往的行人。正值新年旅游季,周围都是一家三口或是情侣两人这般成双成对。看着,有一个熟悉的背影闯入视线,她带着米奇头箍,一身米白色的短袄,挽着朋友正笑的开心。
温御之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站起来向着那个方向看,想确认是不是那个她,但却止步不前。烟瘾犯了,他在兜里摸了个桂皮糖吃了起来。
待那个背影消失不见,他坐下,思考着。
那次她在飞机上说完诀别的话,他思考了一分钟便答应了,毕竟在最开始和她谈恋爱的时候他便用心不良,迷恋她身上叶景文的影子。当时她局促地坐在饭局上,明明胆子小,却还是顶着上司的要求战战兢兢磕磕绊绊地起来给自己敬酒。她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睛下方留下一片阴影。融资方的套路温御之又不是不清楚,他们总是偏好把公司年轻漂亮的姑娘推上前,鬼使神差,很少接酒的温御之这回微笑着举杯回敬。
周围人见此,暧昧的起哄,她睫毛颤动地更加厉害了,温御之觉得她像是一个兔子,但她抬眼那一刻,眼里尽是淡漠与不屑,只一眼,温御之便想起他这么多年一直挣扎想要忘记的人,这淡漠神色和叶景文如出一辙。
饭局结束,温御之开着车跟在她后面,她不理,自顾自地坐上公交再倒地铁,把他甩掉。
再快要忘记她时,温御之却在她公司庆功宴上遇见她。也是怪了,明明知道她会参加宴会,他还是推掉一个业内好友聚会参加了这个尴尬的饭局。
她公司的负责人不厌其烦地说着夸张的客套话,温御之只得沉默微笑,她坐在那头依旧安静地小口吃菜扒米饭,头都不抬一下。身上规规矩矩的米白色套装,衬得她像是一朵白玫瑰。
他越坐越觉得没意思,借抽烟出去透气便先行离开了。
中间隔了一年,她辞职了在一家旅行社里带去俄罗斯的团,巴掌大的小脸在红场冻的泛红。她左手拿着红色小旗不住地挥舞着,右手拿着扩音器,里面放着中文的导游词,想来她已背过很多遍,五分钟的介绍词竟没有一点卡壳,“西侧是克里姆林宫,北面为国立历史博物馆,东侧为百货大楼,南部为瓦西里布拉仁教堂。临莫斯科河。列宁陵墓位于靠宫墙一面的中部。墓上为检阅台,两旁为观礼台……”
突然队伍里有家长带着小孩子随便小便,她在注意到后快速跑过去,弯腰阻止,家长脸上写着不满,她直起腰厉声说了什么,在背包侧面拿出塑料袋递给家长,指了指垃圾桶的方位,后跑回前方。
温御之觉得有趣,便一直跟着他们。到饭点游客吃饭时,她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保温杯里的水。温御之走进把刚才买的馅饼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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