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堂,珞珈被人搀扶着送进新房。
热闹是别人的,她只有坐等的份。
珞珈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少夫人,少帅有交代,少夫人不必拘泥旧礼,若是渴了饿了,只管掀了盖头吃喝就是。”
这么贴心的吗?
和传闻中的“狠辣”人设不太相符呢。
不过珞珈的确又渴又饿,她从早上到现在粒米未进,水也没喝两口。
她便掀起盖头来,旁侧的小丫环低头躬身:“秋蕊见过少夫人。”
珞珈说:“起来吧。”
秋蕊直起身,抬头看向珞珈,恭谨地说:“请少夫人稍等,我现在就去备饭。”
珞珈点头:“好。”
秋蕊转身出去了。
珞珈站起来活动身子。
新房很漂亮,家具都是全新的,还摆了许多新鲜玩意儿。
喇叭口留声机,欧式雕花电话机,珐琅彩西洋钟……最不可思议的是,靠墙的位置还摆着一架立式钢琴。
珞珈:“……”
这不是新房,而是博物馆。
这位徐少帅的取向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珞珈坐到琴凳上。
繁复的头饰压得脖子疼,但暂时还不能取下来,只能忍着。
掀开琴盖,随意地按下琴键,没想到音还挺准,她便正儿八经地弹起来。
一首曲子还没弹完,秋蕊便回来了。
她将菜碟从餐盘端到桌上,珞珈走过来,在旁坐下,看她忙活。
菜肴看起来很精美,想来味道也不会差。
碟子、茶杯、碗筷等一应餐具也都很精致,价格想必不菲。
“少夫人先吃着,”秋蕊说,“还有几个菜,我再去端。”
珞珈忙说:“不必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秋蕊应了声是,便站在一旁服侍她用饭。
珞珈这段时间养身体,虽然吃得相对多些,但也并不比一只猫的食量大多少,她每样菜都尝了几口,主食也吃了点,又喝了小半碗汤,便觉得饱了,她放下筷子,端起手边的茶碗漱口。
秋蕊收拾桌子,珞珈自觉回床边坐好。
她又不能出去,除了坐着发呆也没别的事可做。
“秋蕊,”珞珈百无聊赖地开口,“少帅平日待在督军府的时候多吗?”
“不多,”秋蕊如实回答,“少帅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军营里,一个月只在督军府待两三天。”
珞珈点了点头。
这样挺好,不用整天对着个活阎王。
秋蕊抬头觑了眼她的神色,又笑着补了一句:“但现在有了少夫人,少帅一定会常常待在督军府的。”
珞珈静了片刻,又问:“那少帅平时对你们凶吗?”
秋蕊摇头:“我在督军府做了三年丫环,从未见少帅对哪个下人发过火。”
珞珈暗暗纳罕。
这和她脑补的那个凶神恶煞的少帅形象也太不相符了。
不过转瞬她就想明白了。
耳听为虚,她根据各种道听途说拼凑出的徐孟钦并不能和真实的徐孟钦划等号,所以还是要等眼见为实。
秋蕊端着杯盘碗碟出去了。
吃饱了就有些犯困,珞珈不敢躺,头发和嫁衣都不经压,她只好歪头靠在床柱上,闭着眼睛打盹。
刚眯着一会儿,她被开门声惊醒,急忙坐直身子睁开眼,便见秋蕊端着茶杯走进来。
“少夫人,”秋蕊把茶杯递过来,“喝杯温茶润润喉吧。”
珞珈接过来,啜饮一口,茶香四溢,提神又醒脑。
“几点了?”珞珈问。
“刚过两点。”秋蕊答。
珞珈叹气。
少说她还得等六七个小时。
一口气还没叹完,忽然响起敲门声。
秋蕊去开门,珞珈瞄见一角军服。
低语几句,秋蕊回来,对珞珈说:“刚才张副官过来,说城外有异动,少帅连喜宴都没吃就匆忙走了,少帅临走时特地交代,让少夫人不必等他,更衣歇着就好,他可能过些天才能回来。”
珞珈的心情有点复杂。
她是个替妹出嫁的冒牌货,早拆穿早安心,现在徐孟钦去了战场,归期不定,她这颗心就得一直悬着,实在折磨人。
珞珈叹气:“那就更衣吧。”
秋蕊帮她脱掉厚重的嫁衣,换一身茜素红的旗袍,又把华丽的头饰取下,然后用珍珠流苏发箍将散发束起来。
只是这样简单的打扮,她就已经美艳不可方物,但却毫不流俗,少女的清纯和少妇的冶艳在她身上和谐共生,就连珞珈都忍不住对着镜子感叹,这是真实存在的美貌吗?
正孤芳自赏呢,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大小姐来了!”
徐家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徐经纬和四姨太所生的徐幼寒,比徐孟钦年长两岁,至今尚未婚嫁。
据说徐幼寒曾有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夫,临成婚时未婚夫却突然暴毙,婚事自然黄了,她也再未谈婚论嫁过。
珞珈忙起身迎出去,还没到门口,徐幼寒就走了进来。
珞珈刚要见礼,徐幼寒便伸手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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