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打断他:“这个您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献血的人了,她很快就会过来。”
正说着,手机响了。
珞珈接听,宋诗恩在那边说:“我已经到仁和医院了,你们在几楼?”
“你上三楼,”珞珈说,“我去电梯口接你。”
“我去吧。”顾琛站起来往外走。
几分钟后,顾琛领着人回来了。
让珞珈意外的是,郑叙和宋诗恩一起来了。
顾琛对珞珈说:“郑先生说他也是AB型Rh阴性血,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郑叙说:“如果需要抽血就抽我的,我血多。”
珞珈客气地对郑叙说了声“谢谢”,郑叙用眼神示意她别担心,顾琛站在旁边,将他的微表情尽收眼底,眼里倏地浮起一抹狠厉,却转瞬即逝。
为了保险起见,郑叙得先做血型检查和交叉配血,结果显示,顾人邻和郑叙血型非常相合,可以输血。
最终,郑叙取代宋诗恩,成为了这条故事线的另一个主角。
输血的时候,一大一小躺在相邻的两张病床上,郑叙偏头看着昏迷的顾人邻,心情复杂。
这是他的儿子,他却连亲近的机会都没有。
儿子有危险,如果不是他凑巧和宋诗恩在一起,他根本不会知道,更别说来救他。
明明,他可以为儿子做的,比顾琛多得多。
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把珞珈和儿子带到自己身边。
输完血,顾人邻被转移回病房打点滴。
医生说出血已经基本控制住,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血肿被吸收消解。
虽然珞珈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有事,但现在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谢谢你,郑先生,”顾琛说,“我会找个合适的方式报答你。”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郑叙说,“如果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虽然他们的对话再平常不过,但珞珈却品出了淡淡的火药味。
只要这两个男人一同框,她的神经就会变得很紧绷,所以打从郑叙和宋诗恩一起出现到现在,珞珈就一直保持着一级战备状态,生怕行差踏错惹顾琛不高兴。
宋诗恩说:“既然邻邻已经脱离危险,我和郑叙就先走了,免得打扰邻邻休息。”
这一刻,在珞珈眼里,宋诗恩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头上笼罩着光环。
她接口说:“好的,今天太谢谢你们了。”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顾人祁边往里走边焦急地问:“邻邻怎么样了?我听……”
他猛地顿住,看向准备离开的郑叙和宋诗恩:“你……你们怎么在这儿?”
珞珈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是什么神级修罗场啊,简直要命。
宋诗恩说:“我们是来给邻邻献血的,邻邻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人祁盯着郑叙,目光不善。
珞珈默默祈祷:别说话,求求你,别说话。
顾琛却蓦地开口:“你的脸怎么了?”
顾人祁把视线从郑叙身上挪开:“和一个疯狗一样的家伙干了一仗。”
顾琛扫了一眼郑叙同样伤痕累累的脸,没再说什么。
宋诗恩说:“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珞珈忙说:“再见。”
快走快走,一刻也不要停留。
他们刚走,顾人邻就醒了。
顾琛和顾人祁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珞珈默默舒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顾人邻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才回家。
小朋友的恢复力惊人,又变成了爱玩爱闹的混世小魔王,活力四射。
珞珈却刚好相反,为了照顾顾人邻,她陪着他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顾人邻好了,她却病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病,感冒发烧而已,吃点药,躺床上休息就行。
然而几乎全年无休的工作狂顾琛,却因为她这点小病旷了工,特地留在家陪她。
这让珞珈感到很奇怪。
她以前也不是没生过病,但也没见顾琛这么关切。
顾琛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做一件事,她猜不透,但也不会多问,因为时间会告诉她答案。
珞珈吃了药,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顾琛靠坐在床头,捧着一本书在念,美其名曰是要给她解闷,但珞珈觉得更像是催眠。
在她就快睡着的时候,又被顾琛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顾琛放下书接电话,说了几句就挂了。
珞珈善解人意地说:“有事你就去忙吧,真的不用陪我。”
顾琛说:“上次郑叙给邻邻献血,我说会找个机会报答他,现在机会来了。”
听他突然提起郑叙,珞珈立即清醒许多:“什么机会?”
顾琛说:“有个关注度很高的案子,他如果能打赢,他和他的律所就会一步登天。”
珞珈问:“如果打输了呢?”
顾琛微微一笑:“输了,自然也要付出点代价。”
珞珈淡淡地“喔”了一声,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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