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个有福的,纵然是那起子黑心肠的用尽手段,也动不了姑娘半根汗毛。”孔妈妈心中念佛,感激涕零之余,不忘拿出管事妈**威风,看向香梨,给以警示的眼神。
香梨心中忐忑,往后缩了一步,根本不敢抬头看花如瑾。
连着喝了几碗姜汤后,如瑾终于缓过神来。若瑾兴奋的从外面钻了进来,“好妹妹,你猜猜谁来了?”
如今用帕子捂着嘴咳了几声,方才好奇道,“谁?”
“大姐夫。”若瑾柳眉一挑,显的很是兴奋。
“他今年回老宅过年,正好也来进香,听说祖母在这,便来拜访了。”一面说着,一面拉了如瑾的手。“咱们大姐夫长的当真标志,快来跟我瞧瞧。”
如瑾被若瑾拉着走到门口,颇感好奇的掀了帘子向外望去。
坐在中堂椅上的年轻男子,背对着她,并看不见容貌。可坐在他一侧回头抿茶的,不是旁人,正式方才在湖边遇到的行为举止甚为轻佻的苏姓公子。
如瑾的眉头微微一簇,若瑾又好心的上来解说。“那穿了豆青色衣裳的是大姐夫,旁边的是襄阳侯的嫡长子徐容卿。你瞧瞧,咱们大姐是个有福气的,大姐夫当真是一表人才。”
如瑾放下帘子,睨了一眼一脸花痴相的若瑾。“我倒觉得那位徐公子更胜一筹。”
大姐夫长的风流,可却失了男儿的阳刚。且其虽做出一副恭敬儒雅模样,却掩不住眼底的猥琐之气。这个苏二公子,委实让人不大看好。如瑾在心底默默的为大姐姐捏了一把汗。
外间老太太颇为满意的看着苏誉,此人秀眉俊目生的颇为美貌,又举止文雅,礼数周到,甚得老太太欢心。
“我们似丫头,自小跟在我身边,又是嫡出。少不得xing子骄纵一些,成亲后,你还要多担待着些。”
苏誉将两手放在膝上,似是有些局促,红了脸,点了点头。
老太太对他这样害羞的表现甚是满意,又闲聊了几句,便上了斋饭,老太太自是要将两个年轻人留下。
因男客不能同女眷同席,遂姑娘们的饭摆在了内阁。一顿饭下来,盛瑾无暇顾及如何让外面的两个公子注意自己,只顾着担心如瑾落水一事。
回府后,老太太自是要彻查一番,却被如瑾劝了下来。
方一回到自己房间,如瑾便命人将门关的严严实实。自己端坐在贵妃榻上,喝道,“香梨,你卖主求荣,还不速速跪下”
因喊得急,又染了风寒,少不得捂着帕子一阵剧烈咳嗽起来。
为同行的蜜桃,一头雾水的上前拍着如瑾的后背。正想询问,却听得噗通一声,香梨已经重重跪在地上,碰地有声的叩头道,“奴婢万死,不敢求姑娘宽恕。”
如瑾接了蜜桃递上来的茶水,哑了一口,压了压想要又要作祟的咳嗽。沉声道,“我虽不能宽恕你,但却愿意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香梨脸色发白,两眼泛着泪光。似是有难言之隐,抬头看了如瑾一眼又匆匆垂下头去。“奴婢猪油蒙了心智,想要攀高枝,才起了歹心,害姑娘。”
花如瑾虽不相信香梨的话,但管香梨是有心还是无意,是主动还是被bī,都害的她今日险些惨死。她是断不能饶恕的,“你莫要用这样的话来搪塞我,今**若同我说了实qíng,我方可保你一命。若明日老太太查起来,断不会让你活着出花府大门。”
香梨僵直的跪在地上,死咬着嘴唇。碧叶上前一步,道,“姑娘不知,这府里最靠不住的下人,便是香梨这种外面买来的奴婢。姑娘待她一片诚心,她们却是挖空了心思想要从府里闹些好处拿去给外面的亲人。姑娘可不该对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好心。她今日敢同别人串通了害姑娘落水,谁知明日会不会直接要了姑娘xing命。”
碧叶原是太太身边的三等丫头,后被太太送给如瑾做丫头。她是土生土长的家生子,老子娘都是这府上几辈子的老人,哥哥嫂嫂又都在外院领着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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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书房大变样,各种倒腾,更新又悲催的晚了。
第六十一章 审讯(二)
第六十一章 审讯(二)
花如瑾目光凌厉的看向碧叶,冷哼一声。“我更不知,这府上还有主子未发话,奴才就先开口的。碧叶,你是家生子,你倒是同我讲一讲,这是哪门子的规矩。是老太太定的规矩,还是老爷太太定的规矩?亦或是整个院子里,偏我花如瑾的屋子里没规矩。”
不过一个小小庶女,竟有这般的威慑力。一gān人等早被花如瑾震的诺诺不敢言语,碧叶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碰地有声的求道,“奴婢无状,请姑娘息怒。”
花如瑾睨着她,平顺了一口气,道,“人最要紧的是要记得时刻摆正自己的位子,你现下是我屋子里的人,便要守着我的规矩。如你所说,你是家生子,莫要因为破坏了起码该懂得的规矩而丢了家里人几辈子的老脸。让你老子娘,在太太面前也没脸。”
碧叶自从被太太拨到这个屋子里来后,自恃自己是太太身边出来的三等丫头,比花如瑾这个庶女屋子里的人都高一头,便处处拿乔。又因如瑾一直冷眼瞧着,不做处理,便越发骄纵起来。孔妈妈在的时候,她是丫头,可孔妈妈若是一个盯不紧,她便成了这屋子里的半个主子。纵然是香梨这个大丫头也拿她没有办法。谁都知道,她是太太安cha进来的眼线,用不得更惹不得。
碧叶一直以为花如瑾是个好拿捏的,今日一见她动怒,却瞧出了几分花似瑾那般的嫡女派头。当即便服了软,连连叩头应声。
花如瑾将手一拂,道,“罚半个月月钱,下去思过吧。日后若是再这样不分尊卑,目中无主。可不是罚银子便能了了的。”
被罚银子,碧叶直听的ròu疼。可眼下花如瑾的气势太足,她总不能顶撞。只得诚惶诚恐的应了,躬身退了出去。
房间的门被孔妈妈重新关上以后,花如瑾又定定的看向香梨,叹了一口气。“你既不愿意说,我总不好bī迫你。只是明日,在老太太跟前儿,总不好这么糊弄过去的。”
香梨对着花如瑾,结结实实的扣了以及响头,“奴婢谢姑娘信任。”
香梨知道,方才若是花如瑾认定了自己是有心害她,绝不会因碧叶一句话,便新生怒火,毫不客气的收拾了碧叶一顿。
“你想多了。”花如瑾淡淡道,“我只是按规矩办事。法外有qíng不假,可到底qíng大不过法去。你好自为之吧。”
语毕花如瑾便起身,扶着chūn桃的手想内阁走去。蜜桃回头望着跪在地上愣怔的香梨,似是有些不忍。转过头来想要替她求qíng,可见花如瑾冷着一张脸,斜睨了自己一眼。便生生将话咽了回去,只乖乖的跟着花如瑾向里走去。
孔妈妈也一时愣怔的站在香梨身后,突然就摸不准花如瑾到底是个什么xing子。
花如瑾落水险些丧命,此次事件其恶劣形势可见一斑。老太太自然是要出来管上一管,连一只主持中馈的太太都被老太太扶了权力。自己亲力亲为的审讯香梨。
“祖母,她必是不知此事的。”花如瑾见老太太要动用家法,有些坐立不安。瞥了一眼跪在堂中的香梨,求qíng道。
“她若不知,怎会如此恰巧的让你一个人落了单?”老太太冷哼一声,凛冽的目光she在香梨身上。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如瑾也匆匆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香梨,心中终是不忍,又道。“我朝太宗皇帝常说,治理天下最要紧的是稳固人心,想要臣民衷心对待君主,便要让他们自心底信服,而非用武力qiáng加管束。祖母也说,管家亦是如此。若是祖母今日对香梨动刑岂不就是屈打成招,实在有rǔ祖母圣明。请祖母三思。”
老太太素以bào*闻名,众人皆知。什么稳固人心在她心里都是屁话。不过是这些年来,年岁渐老,用来教育孩子的把戏。听如瑾如此一说,脸上到不禁有了一丝尴尬神色。道,“武力才是这世上最有效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凡是要用招抚来解决问题的,不过是外qiáng中gān,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罢了。管束下人要使其心生敬畏发自肺腑忠诚之外,更要懂得什么时候亮出鞭子来让他们明白,不忠会是什么后果。这也不过是以儆效尤罢了。”
比如,昨天晚上花如瑾对付碧叶那招就很管用。纵然她是太太院子里出来的,又如何,花如瑾管束一个小丫头,太太总不能跳出来说碧叶是我的人,你公然给我没脸。但凡是被送出来的奴才,都是暗棋,聪明的忠于旧主的同时还要明白怎么仔细伺候新主。一个碧叶被打了,千千万万个碧叶吸取了教训,再不敢在花如瑾面前造次。
“祖母说的是,孙女受教了。”花如瑾乖觉的点了点头。
老太太一扬手,便有妈妈领了香梨出去受刑。那些妈妈每一鞭子抽下去都不留余力,堪堪几鞭子下去,香梨便已经皮开ròu绽。
她侍候主子不周,害的主子险些丧命。得这样的惩罚,无人敢置啄。老太太不说自己是在审问她谁是幕后黑手,只说是要惩罚她的疏忽。可婉澜苑的母女却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
“姑娘,您就真的忍心让香梨从此离了府去?”得知老太太要将香梨赶出府去,蜜桃忍不住跪在花如瑾面前求qíng。
花如瑾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过身来看着蜜桃。轻叹了一口气,“我怎不知香梨有苦衷?我又怎不知这一切是婉姨娘母女设计。我想帮香梨,可她不愿说,总有她的道理。老太太用了这么重的刑,她依然不说和是盛瑾私下里授意她离开我,便说明婉姨娘母女掐中了她的要害。如今,她若在府上,便是他们母女最大的威胁,她们会变本加厉的威胁qiáng迫香梨。既然香梨能答应他们一次,就能答应第二次。如今出府是最好的办法,一来保证了我的安全,二来保证了香梨的安全。她不在花府,婉姨娘母女解除了威胁,自然也就放了那捏在她们手中的筹码。”
蜜桃心中一震,又是一脸担忧。“姑娘,你要帮香梨啊”
“我已经帮她解除危机了。只是,我再不能留她在我身边。世上最危险的事qíng,便是亲者的背叛。那会让你在毫无戒备的qíng况下,粉身碎骨”
第六十二章 chūnqíng
第六十二章 chūnqíng
蜜桃听了,一时冲怔,诺诺不知该说什么。只一双眼睛呆呆的盯着若有所思的花如瑾。
花如瑾替香梨说qíng,为她领了两个月的月钱,让蜜桃亲自送到她的手上,并送她一程。老太太虽有心想要收拾婉姨娘母女,可奈何没有确切证据,又有花奕维护,也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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