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家的望着海氏眼中的怨念和不平,心中叹气。老人偏心,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更是没有道理的事qíng。
海氏因是七夕所出,当年一个赖头和尚说,老太太和命占七七的人相克。偏海氏又是难产所出,险些折腾掉海老太太一条命,更犯了忌讳。海老太太因这两件事厌恶她,永远都没有回转的余地。
“太太,舅老爷家里未曾婚配的只一个尚未及笄的嫡女和一个还未娶亲的庶子。太太可不能糊涂的将咱们姑娘配了庶子。”秦忠家的塞了一个引枕在海氏身后,让她能靠的舒服些。“再者……舅老爷家的嫡女,薇姐儿是个什么xing子,太太比我清楚。若是娶进门,只怕是……”
秦忠家的yù言又止,拿眼睛偷偷瞄着海氏。
海氏松了身上的力道,渐渐消了气,细细想来也觉得甚为不妥,却终不甘心。“我总不能眼瞧着他们两家结秦晋之好。纵然是不娶进门一个,也要嫁过来一个。庶女配庶子,有何不妥?”
秦忠家的眼珠一转,仔细打量了海氏的神色,咬咬牙,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又道,“若说嫁过来的,属如姑娘最妥帖。可老太太……老太太怕是另有打算。”
海氏虽是娇憨,可却到底忌惮着花老太太的余威。皱了眉眼,“我总要尽力试一试,若是嫂子瞧上了如瑾,亲自上门提亲,老太太断不能不给这个脸面。几辈子人的关系,她断不会因为一个小丫头而断了。”
老太太什么样的xing子,大家心知肚明,她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秦忠家的看着海氏一脸的怨念和执念,轻轻叹了一口气。望了望外面渐渐yīn沉下来的天,道,“许是快要到晚膳时间了,奴婢侍候太太换一身衣服吧。”
海氏起身,振奋起jīng神,准备打下一场战役。
可是海家却没有给她这个打仗的机会,贾姨妈在路上因事耽搁了,未能准时到达,海老太太因此全然没有了吃饭的兴致,便传话下来,命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饭。只明日寿宴时,在一起用饭便是。
今日同花如瑾一同出门的不是常在身边侍候的蜜桃,而是老太太前几天才从自己房里拨过去,侍候花如瑾的红菱。
红菱虽只有十二岁,可却处事老练,为人谨慎踏实。自从香梨离府邸之后,花如瑾便多有倚重于她。
因花如瑾有用过晚膳散步的习惯,此时天色渐暗,主仆二人正相伴在海府的后花园散步。
行至一座假山处时,忽而听见男子粗重的呼吸夹杂着一阵娇媚的女声传来,“靖泽……泽……你……慢一点……我要不行了。”
那声音说大不大,可偏巧如瑾和红菱二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越过眼前虚掩着的小木门,正能瞧见假山的穿堂dòng里,正有一对男女,衣衫不整的jiāo叠在一起,做本能的造人运动。
花如瑾将在原处,将才刚要卖出去的脚步生生拉了回来。若非是红菱在一旁搀扶,恐是要栽倒。
纵然她是两世为人,也早就尝过**之事,可亲眼瞧见别人如此,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
红菱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主仆二人面面相觑,僵在原地。
那里面jiāo缠着的两人,正到了激烈之处。喘息声越来越重,花如瑾整张脸涨了个通红。拉着红菱的手便往回退。
红菱因被花如瑾猛的一拉,脚下一个不注意踩在了石头上,惊呼一声,卧倒在地上。
这一声惊呼,彻底将那二人惊醒。女人伸出红苏手,轻推了男人的胸膛,将衣衫在胸前拉拢。嗔怪道,“来人了,还不快去瞧瞧”
那男人一脸不耐烦的神色,退出女人身体。迅速将衣服整好,又理了理略有一些松散的发髻,阔步向外走来。
花如瑾一把将红菱抓了起来,拉着就要往回跑。可奈何自己的小短腿,实在跑不过男人的长腿。
那人加快几步,伸手便抓住了如瑾的手腕。硬生生的拉回了自己身边。
花如瑾硬着头皮回头,见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脸孔。那男人俊眉修目,生的不甚貌美。他紧抿着薄唇,上下打量如瑾一番,那目光似是利剑一般,恨不能将如瑾生生刺穿。
在他威慑力十足的目光注视下,如瑾不自在的低了头,诺诺到,“方才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也没瞧见你的长相。更不知你是谁。”
那男人皱了眉,见她不过是个八九岁大的小姑娘。生的粉雕玉琢,不甚可爱,身上的衣服又是上好的蜀锦。身旁还有个年纪不大的丫头跟着,便将其身份猜了个十有八九。
今日这样的丑事,被来客撞见,生生丢进了海家的脸面。他立了眉毛,沉声道,“算你识趣。若是今日之事,流露半点风声,便不要怪我不客气。”
“不会的,不会的。”花如瑾连连摆手,一手拉了红菱往前,“我们什么都没瞧见,什么都没听见。也没见到你,更没同你说过话。”
红菱被吓的脸色惨白,也跟着附和几句。
那男人对此,甚是满意,无耻的微微点了点头,“知道厉害就是,滚吧”
第七十章 捉jian
第七十章 捉jian
花如瑾如蒙大赦,顾不得礼数,拉着红菱转身便跑。
堪堪才刚要出花园的门,竟遇上小旁氏领着一众人急匆匆向这边敢过来,那气势汹涌,似是要……捉jian
“四妹妹这会儿怎么在这儿?”小旁氏见了花如瑾,停下脚步,脸上闪过一丝狐疑。又见如瑾主仆二人跑的气喘呼呼,面带红晕,更是心中大叫不妙。
花如瑾略带惊慌的看了一眼小旁氏,又侧目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四五个身qiáng力壮的婆子,见她们各个手上带着家伙,便也将她们的来意猜了一个十有八九。慌忙收回目光,屈膝行了一礼。“因晚饭用的多了些,怕存食,是以出来散步消食。”饶是花如瑾再如何极力掩藏,声音中还是少不得有几丝颤抖。
额头冷汗也在小旁氏犀利的注视下不停滴落。
小旁氏柳眉一蹙,挑剔看着神色大囧的花如瑾,冷笑一声,“好妹妹,天色不早了,和不该在院子里乱撞。若是冲撞上什么,生了病明日不能出席祖父的寿宴,不能一一认识兄弟姐妹们,可不划算了。妹妹,你说是也不是?”
她故意将尾音拉的极长,一双眼睛不停的在花如瑾身上打转。
如瑾绞着手帕,这话中含义,她听的明白,遂深吸一口气,又行一礼。“多谢嫂嫂提点,如瑾定会万般小心,不让嫂嫂忧心。”
小旁氏见如瑾是个明白的,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妹妹,天色不早了,还是快些回去吧。”一面说着,一面又对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嬷嬷道,“陈妈妈,你送四姑娘一程吧。这天色渐暗,两个小孩子可不好在院子里乱闯的。再去我屋子里取了消食的芙蓉山楂蜜丸来给四姑娘送去。”
“是。”那陈妈妈得令,忙应了声。促狭的看了花如瑾主仆二人一眼,恭敬有礼的躬身让了一条路出来,“四姑娘,请。”
花如瑾心乱如麻,忙不迭的应了声,又跟小旁氏道了别,拉着红菱灰头土脸的走了。
小旁氏站在原地,望着花如瑾略显仓皇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狠狠甩了一下手中帕子,厉声道,“今日可给我抓个现行,将那不要脸的下作小娼妇绑了”
话音一落,她自己便首当其冲的冲了出去。
这厢捉jian的气势汹汹,那厢做jian的二人竟还是qíng意浓浓。
虽被花如瑾冲撞了一次,可海靖泽依然xing趣盎然,见四周再无他人,便又回去缠着旁六娘再来一次。
旁六娘哪肯再依,忙不迭的将衣服穿了个严严实实。“你这个害人jīng,若是再被人撞见,我还怎么做人?日后我还嫁不嫁得人?”
“你只一心跟着我便是,怎还想着嫁了别人去?”海靖泽拥着旁六娘的纤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间,又是一顿啃咬。
旁六娘一时受不住,软了身子,也随他去了。两人正在qíng浓之时,忽而听见木门大响。
在外面听了半天的小旁氏终是忍不住,一脚将门踹开。上前将那厮混的二人拽开,毫不客气的一巴掌甩在旁六娘的脸上,“不要脸的下作小娼妇,生生丢尽了我旁家的脸面”
小旁氏那一巴掌用尽了全力,将旁六娘删倒在地,护甲又生生在旁六娘那白嫩的小脸上刮出了四道血印。
旁六娘大惊失色,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吐了一口血沫子,侧卧在地,怯生生的望着小旁氏。
那娇柔怯懦的样子,我见犹怜。
海靖泽瞪眼瞧着小旁氏,因心虚本想认错,可抬头却见小旁氏带了一众仆妇婆子来,胸中怒火顿起。竟不管不顾的上前狠狠给了小旁氏一记耳光,怒道,“好歹她是你的姨母,你怎能出手打她?素日里是我太给你脸面了,让你忘了自己的本分”
小旁氏被海靖泽打的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觉得被打的左脸颊火辣辣的疼痛。
海靖泽见小旁氏愣住,越发壮了胆子,喉头一滑又道,“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偏我怎么不行?你害了我的通房侍妾,我一声不响的依了你。如今不过是和六娘qíng投意合,你也不准。有你这样做人家媳妇的吗?你要脸不要?”
“我不要脸?”小旁氏冷哼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似是听了什么大笑话一般,突兀了笑了起来。“海靖泽,你自己也说,她是我的姨母。你私下和妻子的姨母苟合就算要脸了?”
“什么是苟合?雯姐儿,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些个。”旁六娘一抹唇边血迹,挣扎着自地上爬了起来。咄咄bī人的望着小旁氏,“我们不过是qíng投意合,做些爱做的事qíng罢了。你一味的拈酸吃醋,又不能生养。害的靖泽如今已二十有九依然膝下荒凉,且不知自己已经是犯了七出。他怜与你十年夫妻qíng分,将你好好留在这府上做当家奶奶,你不知好好待他,还处处同他作对。又是什么道理?”
“你……”小旁氏瞠目结舌。见过不要脸的,可是完全没见过旁六娘这么不要脸的。又被提到不能生养这样的大忌讳,当即便没了声音。
海靖泽见小旁氏完全愣住,越发来了威风。往前一步,贴着小旁氏的脸道,“我敬你是嫡妻,你也该给我些脸面。如今这节骨眼上,府上宾客如云,若是在这会儿吵起来,恐是你没脸。”
小旁氏被气的浑身打颤,哪里还说的出话,挥手便叫身后的婆子上前。“快将这不要脸的jian夫yin妇绑了,送到老太太跟前儿。这日子,我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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