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锦翠_苏惠茜【完结】(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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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不住去看站在大堂中央,落落大方的花如瑾。这等妙人儿,最和苏誉胃口。想来这厮,是早就相中人家,此刻正要用卑劣手段,bī起就范,嫁他为填房。

  大家对于自己的揣度津津乐道,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花如瑾的身上,倒都忽略了,盛瑾为何会在听见要审问命案是突然晕倒。

  苏夫人听的如瑾这一番话,暗骂自己轻敌。方才啰嗦那么一大堆,本是想要让大家知道如瑾居心叵测。可如此一来,却成了她自己恶毒,不知体恤他人。

  苏夫人脸色在红白之间不停jiāo替,一双手紧握着帕子,青筋bào露。

  躲在rǔ母身后的华姐儿,听到这里,忍不住探出头来。大大的孝帽下面,一张小脸苍白毫无血色。此刻嵌在巴掌小脸上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紧紧盯着如瑾。不知,小心思里,正在打什么算盘。

  容哥儿站在姐姐身边,静默看着。眼睛红肿,显然还在哭着。

  大家都把他们姐弟忘了,唯独小姨母记得。他觉得娘说的没错,只有她接替娘的位子,他们才不至于吃苦。

  容哥儿觉得自己得帮助如瑾,便挣脱开rǔ母的手,跑到苏夫人面前。跪地,便给苏夫人扣了三记响头。

  那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蜷成一团,磕头的姿势做的十分到位。抬头是,额头已是一片红肿。

  苏夫人心疼不已,忙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我的好孙儿,你这是做什么。”

  容哥儿被祖母拉拽着起身,略带哭腔道,“祖母,我娘都已经不再了,您就莫要再欺负她了!”

  一句话,犹如平地起雷,震撼全场。

  苏、花两家人都傻了眼。外人,则皆是一副了然神色。哦~~ 原来事qíng是这样,果然苏夫人是个刁钻婆婆,bī死了儿媳妇。

  如瑾瞠目结舌的看着容哥儿,那小小的身自,羸弱不看。可脸上神qíng却是那般坚定。她看见苏夫人拉着容哥儿的手突然松开,脸上上过意思狠戾之色。于是便上前,将容哥儿搂在怀里,挤出几滴鳄鱼般的眼泪。轻拍着他小小的身子,道,“好孩子,你这般孝顺,你母亲纵然是生前受再多的委屈,也可释然了。”

  容哥儿,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了花如瑾的身上,直哭的一抽一抽。

  苏誉傻眼的站在一旁,真心不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还是花似瑾从娘家带来的。

  而此刻,吊唁二来的徐容卿觉得好戏已经渐渐落下帷幕,便阔步向里走来。他一双深邃双眸,未曾离开如瑾一刻。这个姑娘,若是能嫁给他,他便大可放心扔下一整个侯府,然后去鲁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儿了。

  ☆、第一百零八章 新绯闻

  苏誉侧头,正好瞧见徐容卿的身影。现下,他可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大好青年,也是苏誉近来走的最近的朋友。

  虽他对于自己府上之事,知道的颇多。可如今这等丑事,这样被爆在日光下面晾晒,又要徐容卿看了个满眼,不禁觉得有些丢脸。

  横了一眼,肇事者花如瑾后。拱手迎向徐容卿,“让贤弟笑话了。”

  徐容卿笑着摇摇头,也拱手做了一揖。看着早已被抬置院落正中的棺木,道,“看来,我来晚了。没来得及给夫人上一炷香。”

  “内子哪里经得起,贤弟能来,为兄便已心中感激涕零了。”苏誉却是脸上露出感激之色,想着,这襄阳侯府世子来了,花家总不会在不知轻重的纠缠下去。

  一旁如瑾,看着突然走来的年轻人。只见他身子倾长挺拔,眉目俊朗刚毅,一身玄色暗秀云纹长袍,腰间也只简单的挂着一只玉佩。打扮虽是不修边幅,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矜贵。再仔细看他容貌,犹然瞪大眼睛。这不正是曾经救过自己的人吗?

  如瑾忽而觉得心如小鹿,忙低头,不敢去看。徐容卿侧过头来,见她慌张之色,只觉得分外有趣。对苏誉道,“今次我带了严先生来,不若要他来给这位姑娘瞧瞧手臂之伤吧。”

  苏誉听闻,和如瑾一样神qíng一滞。前者凤眸微微眯起,盯着徐容卿平静毫无波澜的脸庞看着,对他的突然关心显然有些警惕。而后者更是紧张不已,这位可是曾经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人,若是他突然认出自己,怎么办?

  两人都是神qíng紧张,倒让众人捕捉到一丝玩味。又开始新一轮的猜测。考虑这位新出现的世子,在这场杀妻谜案之中扮演什么角色。

  徐容卿说完。无人应答。便转头对自己身后随行小厮道,“去请了严先生来吧。”

  苏姐夫也反应过来,对岳母海氏拱手作揖,“小婿逾越。自命人带四妹妹下去处理伤处。”

  海氏看着如瑾可怜小样,思及方才她全力反转局面。心里一暖,点头,对如瑾道。“我儿受苦了。”

  这一句我儿受苦。道叫如瑾一愣。海氏从不是喜欢买好之人,断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示自己慈母作风而故意做作。她更一直打心底里不承认如瑾这所谓嫡出身份,虽不在外人面前表白如瑾庶出,却也觉不会表露是自己女儿。如今这样做法,岂不是告诉众人,如今是真正嫡出?

  见海氏本圆润的脸庞。此刻消瘦,两颊凹陷。如瑾竟觉得有些如鲠在喉。忙点头,行过礼后,跟着得命上来引领自己的小丫头走了。

  如瑾被领着穿过一个垂花拱门,又绕过了几个挂了鸟笼,盆栽的回廊,方才走到苏府用以安置外客的庭院。

  见如瑾等一行人进来,早有丫头行礼,掀了帘子,躬身请进。

  如瑾扶着蜜桃之手,进了门。

  有一青山老者,等在屋内,显然是不耐烦至极,一直不停踱步。听的门帘响动,忙转身望过来。目光自如瑾娇俏小脸一路滑到被托着,浸了大片血迹的手臂。一个箭步冲上来,道,“原道是手臂受伤,这么久不来,我倒以为是腿受了伤呢。”

  那小老头,生的gān瘦枯槁,却jīng神矍铄。一张脸上褶皱层层,一双绿豆大的眼睛也被耷拉下来的眼皮生生遮成了三角眼。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如瑾诧异看向他,明明见过他为大姐姐瞧病,与苏夫人说话时,不知何等儒雅正经。当时如瑾还道,当真人不可貌相。可却不料,今次却是换了一副模样嘴脸,泼皮玩赖的很,不过这样瞧着倒与外貌十分相衬,少了让人别扭的违和感。

  那小老头见如瑾上下打量着自己,眼底似乎又有些笑意。略有些不满意,一转身做到了铺着厚绒绣福桌布的八仙桌旁边。用手指瞧了瞧桌面,一样下巴对如瑾道,“小女娃,你过来坐这儿,老夫给你瞧瞧。”

  如瑾鲜少见到这般表qíng生动,xing子活泼之人。颇觉有趣,便阔步上前,隔着小小八仙桌于小老头对坐。将手臂搁置在桌上,略有一些为难的掀起袖管。手肘处竟是磕的一片血ròu模糊。

  那小老头瞧见了,眉头微蹙,有些不耐烦,道,“不过是些皮外轻伤,急的什么似的来要我瞧。小女娃,你是谁家姑娘,怎这般金贵了?”

  这是皮外轻伤???轻伤?如瑾看着自己磕掉了大片皮ròu的手肘,yù哭无泪。就这血ròu模糊的模样,还不知道,日后能不能养好,会不会落下疤痕。

  这老头,到底有没有医德!

  正心中抱怨之时,却听的门口一个低沉声音响起。“若非金贵之身,何来劳烦先生亲自诊治。”

  如瑾诧异回头,正见徐容卿阔步进门。他俊逸面庞,此刻带着几分笑意,对如瑾点了点头。如瑾也忙欠身,算是行礼。

  徐容卿走到如瑾身后,站住脚步,向其手臂伤处望去,眉头微微蹙起。“这怎算的是轻伤?伤成这样,日后岂不要留下疤痕。严先生,可莫要轻慢了。”

  徐容卿虽是客气有加,可语气中却带了森严。严老头抬头,看着徐容卿,不满的撇撇嘴。“你何时学会这般照顾人了?我瞧着,便是你嫡亲的妹妹受了伤,你也不会如此上心。我到好奇,这是谁家的姑娘。”一面说着,一面还用透着jīng光的眼睛打量如瑾。

  那目光不闪躲,不客气,实在是让久居深闺的如瑾觉得十分不自在。哪里有君子要用这般眼神看人的?要人觉得,似乎是在一层一层扒人的皮,非要瞧瞧此人内里装的是什么。

  如瑾不自在的低了头,徐容卿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不悦。“我没有嫡亲妹妹。”

  语气中带了几分怅然,又似乎有几丝愤恨。

  徐容卿本有一个嫡亲妹妹,与自己是龙凤胎,可却在八岁时无故夭折。旁人说是夭折,可徐容卿却最是明白妹妹如何死的。这一直都是他心里拔不出来的刺。

  严睿本是襄阳侯府上西席,自是知道其中隐qíng。当即便察觉自己失言,十分抱歉的看着徐容卿,吐了吐舌头。转身去取自己随身携带医药藤箱,准备为花如瑾处理伤口。

  如瑾听的徐容卿口气,便知其中必有隐qíng。想他出身侯府,又是世子,必定是自小坎坷。看向他时,眼神里不免又了些许怜悯。

  徐容卿见她目光柔和,只觉得胸口发闷。睨着花如瑾道,“我常听你大姐姐提起你。说你是花家最乖巧温柔的姑娘,却不料,你竟是如此凌厉。今次一番言辞,倒叫我刮目相看。”

  如瑾不好意思的垂了头,“我只是说了些实话,并未想过旁的。”

  徐容卿看她低垂着头,面红过耳,倒也觉得可爱。遂又道,“便是凌厉些也没什么不好,总要保护好自己才是。以免又有人,伸手将你推入湖中。只怕,下一次就不会如此巧合,遇见我了。”

  如瑾听的徐容卿之言,诧异抬头,原来他真的还记得自己,便想要开口道谢。可此时严睿正取了小藤箱回来,徐容卿抬眼看去,笑道,“先生下手万要小心,莫要当成军营兄弟皮糙ròu厚手臂。”

  严睿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保管要姑娘不留疤痕,依然肤如凝脂。”说着,便要人大盆温水,来给如瑾处理伤口。

  徐容卿看着如瑾,微微点头一笑。如瑾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看来,倒也不是想要以此来谋换些什么。

  对于徐容卿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

  自那日被徐容卿领着处理过伤口后,蜜桃便一直在如瑾耳边喋喋不休。处处揣度徐容卿的用意。直缠的如瑾脑仁生疼。

  “你莫要在胡说了。那日大姐姐葬礼之上,姐夫一番言辞举止,已让我丢了名声。若是再与旁的男子有甚瓜葛,岂不是要丢尽画家门楣,日后我当如何自处?”如瑾目光凌厉看向蜜桃,她鲜少如此严肃。

  蜜桃见如瑾神色庄重,似是真的有些恼意。便讨好的凑到如瑾身边,轻轻捏着她的肩膀。“好姑娘,您别生气,奴婢就是……就是觉得徐世子极好。若是能成咱们姑爷,岂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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