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妾身没有!”
兰侧妃立时插口,心中气愤不已,自己明明是以踩伤玉兔为由,让她跪的,再说她前前后后也就跪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却添枝接叶地那样说!
“殿下,苏侍妾信口雌黄!她信口雌黄……”
萋萋就信口雌黄了,她兰侧妃不也添油加醋,说的不是实情,明明诬陷她,倒好似自己多委屈似的。
萋萋今日身体不适,从太子妃那出来后走得便极慢,还曾坐下休息了一会儿。这兰侧妃乘着玉撵竟然也这般慢,和她撞在了一起,明显就是专门在此等她的。
萋萋就当这中间空着的时辰自己都在这儿跪了。
颜绍只要有点脑子便能判断出来谁是谁非。
她没再过多辩解,但觉自己说到此便可以了,再说下去她也无法解释自己蓦然高呼引起颜绍注意之事,于是便身子晃了几晃,闭上眼睛,一声呻吟,便假装昏了过去……
“主子!!”
珠儿秋儿登时抱住她不住呼唤。珠儿摸了萋萋的脸颊,哭道:“殿下,殿下,侍妾发了高烧,身子很烫。”
那公公和顺一听立时奔过去,隔着手帕在萋萋头上摸了摸,大惊,“啊,殿下,苏侍妾的头真的很烫,这……怕是受了风寒。”
兰侧妃睁圆眼睛,极是不信,那苏侍妾在那就跪了一盏茶的功夫,怎么那么娇气,真就受了什么风寒了?
她分明是装的,就是装的!
可说是装的,那和顺竟然也说她发了烧!
颜绍的脸始终冷着,“送苏侍妾回宫。”
“是。”
和顺立时安排了人扶走起了萋萋。
颜绍居高临下,低眸看向那兰侧妃。
兰侧妃心一激灵,只听对方冷然道:“兰侧妃因妒生恨,仗势欺人,罚抄女诫一百遍,即日起禁足宣若宫,没有孤的许可,不准出来!”
他面色深沉,声音很低。
兰侧妃一听登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殿下,殿下妾身是冤枉的!”
颜绍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她,“那便抄写女诫二百遍,好好学学这大夏的女人该怎么做。”
兰侧妃一听,咬住了嘴唇,“呜呜”哭的更厉害,但却再也不敢说什么,只哭着谢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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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虽迷迷糊糊,头晕的很,但颜绍责罚兰侧妃的那些话都听得一清二楚。一直到回到寝居,被扶到床上躺下,她都是有意识的,但再后来便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晚上了。
珠儿正在她身旁喂她喝药。她头上尚敷着一条冰毛巾,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但比昨日是强多了。珠儿为她端来粥,她吃的很好。
正喝着,卧房之外响起脚步声,只听宫女齐齐地道:“拜见殿下。”
萋萋恍然,颜绍来了!
她胸口登时猛跳起来,肚子一下子饱了。
颜绍抬步进来,没出声,解下披风。宫女接了过去,为其挂好。
他抬步进了萋萋的卧房,转过屏风过来,只见少女秀发垂至脸庞,小脸儿有些苍白,正端着粥碗呆呆地看向他。
珠儿秋儿躬身拜见,见太子抬手示意,便躬身退了出去。
萋萋甚是意外,回了神儿,立时便要下床拜见。
颜绍抬手,“不必了。”
“是。”
萋萋咬了咬唇,退了回去,又没动,仍端着那粥碗有些发愣。
颜绍倚坐在一旁的软椅上,剑眉一蹙,“怎么不吃了?”
“哦……是。”
萋萋看到他了还往哪吃,当下用勺子盛了一口,又放了下,“妾身吃饱了。”
她说着便要起身将碗放到床边的桌上。
颜绍面现一丝不耐之态,“嗯?”的一声阻止了她,身体向前倾去,接过了那碗,放到了一边。
萋萋连连点头,“多谢殿下,有劳殿下了。”
颜绍从怀中拿出帕子,嫌恶地擦了擦手,将手帕丢在了一旁。
萋萋揉捏着手,抬眼偷瞄他一眼,脑子飞速运转,前一日挨欺负时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中。
自己就那么点追求,吃得好,喝的好,穿得好,戴的好,过得舒适,没人欺负就满足了。
这前面的若干条颜绍都给她了,奈何这最后一条难啊!
萋萋又瞄了他一眼,这东宫是他的,再过三年这整个皇宫,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守着这么个金大腿不抱等着给别人抱啊!只要让他把她放在心上了,谁还敢欺负她呢?
可是他冷的像块冰,哪有感情的样子,怎么会把她放在心上呢?
萋萋想了想,但觉好在他好色,如此她便也不是无从下手!
念及此,少女眼波流转,又瞧了瞧眼前的男人。
他有钱有权,长得还好看,其实也蛮好的。
正这时,突然见男人的目光迎了上来。
俩人对视,萋萋瞬间就怂了。她咽了下口水,一下子就低下头去,这时听对方不耐地道:“你看什么?”
“唔……萋萋,萋萋觉得受宠若惊……”
“哦?”
少女抬起了眸,笑的满足,“殿下能来看萋萋,萋萋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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