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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禛与骆璋率部在象兵的掩护下继续向前,转过一道山坳,果然见前方山坡上,绿树掩映下,散落着一座座行军帐篷。梁禛的心抑不住狂跳起来,不知韵儿在哪个帐篷。适才行军途中,梁禛寻来了冯钰与陆离,商定了觅得朱成翊后的行动计划,约定由陆离率部全力攻击朱成翊,冯钰陪着骆璋周全万事,自己则去寻找齐韵。
梁禛冲身后的陆离一个眼风,陆离领会,率部抄起家伙便往前冲去。冯钰则转身奔至队尾,他要规劝骆璋留在“安全地带”,“把控全局”。梁禛则赶紧趁骆璋还吊在队尾,策马随陆离冲进了树林。
一时间,山坡上喊杀声四起,陆离放火烧山,四下里烟火四起,梁禛看见两名蒙古将领各率领一队骠骑,左突右冲,与陆离对抗,所过之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梁禛顾不得多看,反正象兵马上就“冲”上来了,他相信这群动物兵靠着那泰山般的躯体,与拔树撼山的神力,自然能雄霸这片密林,就算自己做点自己的其他事也不会误了什么。
梁禛马鞭飞舞,胯-下大宛黑马撒开四蹄飞快掠过阵前,往营后奔去。他一面斩杀着奔至马前的敌人,一面四处寻找齐韵的身影。梁禛焦灼不已,乱军之中,万一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一番搜寻无果,他急了,横刀一拍,打落身旁一名小头目模样的摆夷人手中的长刀,一把将他扯至身前。
“朱成翊在哪儿?”
摆夷头目直楞着眼,口中哇哇乱叫——竟是不会汉话的!梁禛手起刀落,掷麻袋般将手上的无头尸身抛掷一旁,重又寻找下一个目标。
朱成翊的阵营已经被冲杀得七零八落了,威武的象兵们冲了上来,黑压压的一片,刀枪不入,势不可挡。原本一对一的格斗变成了十余人围剿一个象兵,可不等诸人砍到这个庞然大物,它的长的鼻子轻轻地一点便将人卷起,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将人摔得粉身碎骨。巨大的象蹄踩到人身上,人便沦为肉饼。
原本葱茏的树林变成了修罗地狱,人腿、胳膊满天飞,惨叫声不绝于耳。这是一个力量绝对悬殊的战斗,它已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杀戮活动。遇到这样的对手,蒙古勇士也成了折翼的雄鹰,他们带着不多的部下向后山腰仓皇而逃,留下一路惨淡。
此时身后喊杀声起,梁禛回头,看见一队骠骑冲上了山坡,队伍中一匹战马拉着一辆墨黑小车狂奔,车上一位中年人,随车抖得像狂风暴雨中的柳条,那又浓又长的褐色小胡子像猫须似的四处甩动。梁禛扶额,骆璋也不怕把自己给抖散架了……
梁禛策马向逃兵追去,追至一半又瞬间止住了脚,他冲身后的冯钰一个示意,让他随自己后撤,任由骆璋率领他的部下接着追击逃跑的蒙古人,自己却往山顶奔去。
梁禛知道,这二人不是白音,白音压根就没出现过!找到白音,那个最勇猛的蒙古人,他是朱成翊的贴身护卫,他直觉,找到白音便能寻得自己的心上人!
梁禛与白音在岳州城外徊马荡交过手,他亲眼见过白音的属下是如何不要命的保护他们的首领,处于下风并明显是朱成翊累赘的败兵,断不会将战火引至他们的首领身边。他们的命不是他们自己的,他们只是首领的刀,破了便要自我了断!
作者有话要说: 清剿行动已经逐渐开始,明后天到峰值。为保证剧情完整,明日双更,老时间,中午12:00和晚上9:00。
橘柑不知道笔力如何,希望能让捧场的亲们满意。
亲们可以囤两章晚上一起看,体验最佳~
☆、空相
齐韵被朱成翊半拖半抱得挪到了一块巨石旁, 累得呼呼直喘气。她满身是汗,脸颊通红。
“翊哥儿, 别管我了……你自个儿快跑……”
“瞎说什么,你不是没听见,那些象兵是有多凶残!七尺男儿尚被它们蹂-躏得毫无还手之力, 更何况你了!”朱成翊脸色苍白,眼下的卧蚕已青得发黑……
“可是我脚软……实在走不动了……”齐韵的声音柔弱又颤抖。
朱成翊心中酸涩,齐韵被自己迷晕了好长时间,好容易醒来又被自己拖着奔跑山间逃命, 已经一个昼夜了, 她还粒米未进。
“韵儿姑姑坚强些,很快就到洞口了, 咱们到山顶的深洞躲几日,待他们撤军便好了。”
朱成翊自怀中摸出一块早已干硬的馍,送到齐韵嘴边, “姑姑用点这个, 腿便不软了。”
齐韵张口咬了一小块, 嘴里干干的,连唾液也消失了,干馍一入口, 立马引起喉间一阵涩痒,转头便干呕起来。朱成翊忙收起干馍,赶紧拍打齐韵的背部,好一通折腾, 齐韵终于平静下来。
“姑姑想喝水?可惜现在没有,白音统领的水袋被人砍破了。韵儿姑姑忍耐些,到了深洞,翊便为你去寻水。”朱成翊无比亲昵地抚着齐韵的肩,温声安慰。
齐韵抬起头,看见朱成翊苍白的脸,深陷的眼窝,突然悲从中来,她已不再计较朱成翊对自己做过什么,她只单纯为眼前这位刚刚成年的大男孩心痛——翊哥儿从小就是乖孩子,很听长辈话,努力完成长辈们提出的一切苛刻要求。他那么努力,可老天却一直与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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