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溪蓦地想起这是在外头,怕被人撞见,忙推了他回屋。
谢思言事先并未跟她细讲他的计划,她适才细问究竟时,听到了木香一段,就要叫丁妈妈过来,谢思言正扒着她的衣裳胡来,听她要出去,老大不高兴,随手捞了他的银灰大氅兜在她身上,让她早去早回。
将房门阖上,陆听溪回过头就对上谢思言幽幽目光。
“吃醋了?怕我瞧上木香那丫头,将她留下?”
“我就是觉着,木香不能在府中久留,今晚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个叫丁香的丫头不是转头就被公爹打发了?况且,木香终究是为我们办事,若她因此丢了性命,岂非我们的罪过……”
她话末尾音还飘在空中,就被谢思言一把按坐在他腿上。
“知道我方才在想甚么?”
他箍在她腰间的手倏地一紧,陆听溪身子一缩,正往他胸前贴近一分,倒被他禁锢得越发紧密。
她几乎被他箍得断气,扭动挣扎:“想……想什么……”
“我在想,我得找个地方将你囚起来,你一日不爱我,我就囚你一日,横竖不能让你再瞧见旁的男人。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个。天知道我那日瞧见沈惟钦欲对你行不轨之事,多想将他扔到诏狱里的烙板上活活烤死。”
陆听溪一滞。
“这念头我一早就有了。当年将你关在暖房里,我就想将你关一辈子。即便你不爱我,我也要将你囚在身边。我生生世世都不会放手。若你哪一日跟我说你看上了哪个男人,我一定转回头就将那男人拆骨扒皮。”
他说得认真,低头看来时,热烫掌心抚过她苒弱脊背,仿佛簇火游走。
夏日衣衫单薄,陆听溪被烫得战栗不止。
“当年我发现你对我好只是因着我对你好,确是极度失望的,但我却从未想过放弃你。我怎么可能放弃你呢,我一早就想好要跟你生同衾、死同穴的。我们将来即便身死,枯骨也要合在一处。你无论如何都逃不脱。”谢思言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声音极轻,目光专注。
陆听溪发怔的工夫,谢思言已将她抱至床畔,压她在身下:“吓着了?嗯?其实当年被我关在暖房里时,你就该看出我的心性。后头我因为沈安当年那一席话,也确实将自己的本性藏起了些,但我终究还是我。我自来冷静自持,你是唯一能令我生出疯狂念头的人。”说着话,大手倏地收握,花房陡然变了形。
陆听溪低呼一声,下意识躲闪,却引来他更激烈的蹂躏。她抓了他手臂勉强稳住激荡的身子,细喘吁吁:“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带着我的长毛兔逃婚……唔……”
谢思言低头封住她香软唇瓣,干脆利落顶开齿关,深卷缠挑,慢尝甜津,又捉了她丁香,吸吮半日,直憋得她满面霞红才松开。
“晚了,”他嗓音发紧,双眸似藏无尽邃宇,“我要在你浑身上下都烙满我的印记。”
陆听溪尚未反应过来他这话何意,就被他散了衣衫,淹没在他炽烈的气息里。
……
原宁王自被废为庶人幽禁起来后,便再没人前去探视。天兴帝顾念叔侄之情,仍准其住在宁王府内。
当年因着诸般缘由,宁王一系的封地被自北面的广宁一带迁至淮河以南,交五月后,暑热愈甚,宁王府内却连个冰釜也无。原先的王府众官吏、仆役俱散了个干净,只剩几个留守洒扫的小厮。
内里虽空荡,外头却是重兵把守。
沈惟钦趁着夜色,寻了处守卫松懈的缺口,乔装入了宁王府。
“叔祖父别来无恙。”沈惟钦立在殿门口,骋目望向案前正自挑灯花的人。
那人转头看来:“劳楚王殿下惦记。”
沈惟钦淡淡道:“叔祖父被囚在此,消息倒灵通,竟是知道祖父薨了——侄孙可从未忘记叔祖父。叔祖父也一直未曾安生过,去年正旦在宫中,想掳了陆五姑娘去的人可不正是叔祖父?”
“楚王殿下大驾光临,有何事直言便是,何必绕圈子。”
沈惟钦道:“叔祖父正在做的那件事,我可援手。”他见他那叔祖父一顿,继续道,“叔祖父也不必遮掩,我能来这趟,便是将什么都查清楚了。”
“不过我要警告叔祖父一句,”沈惟钦面色凛然,“不得再在陆五姑娘身上打主意。”
“殿下说什么陆五姑娘,我起先都没想起那是谁,殿下何不直接说魏国公世子夫人?”
沈惟钦冷淡道:“我如何称呼是我的事,叔祖父不要管得太宽。”
端午这日,贾氏娘家兄弟贾化带着妻女来魏国公府拜谒。
贾氏将贾化之女贾悦叫到自己院里闲话几句,正逢陆听溪过来,两厢引荐了,贾氏让陆听溪领了贾悦去各处园子里观花。
说是让陆听溪领着贾悦,实则贾悦比陆听溪更熟门熟路,显是时常来的。陆听溪也不在意这些,横竖带着贾悦四处转悠几圈,她就能交差了。
谢思言晌午本是不回的,但因是五月五,便要赶回来打个照面。他甫一回,贾氏就得了信儿赶来了。嘘寒问暖半日,贾氏要引他去老太太的萱茂堂用膳,却被他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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