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有人来了,说是来接侯府谨华夫人的。”
徐振福看了还坐在地上的九娘子一眼,问道,“几个人?什么打扮?”
外边的人答道,“两个人,年轻男子,看样子像是侍卫,肯定是练家子。小的打发了半天也不肯走,说是看见谨华夫人进来了,一定要进来找。”
“蠢货!”徐振福喝道,“不会大棒子赶走吗?找什么谨华夫人?这里是寺庙,没有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你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两个侍卫吗?”
听他们一说,九娘子就知道了,肯定是徐灵和徐云来寻自己了,可是该如何给他们送信呢?寒梅已经被他们发现了,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外边的人被骂得低了头,应了自离开了。
徐振福转过身来,看着九娘子,“怎么,还有救兵啊,可惜,可惜啊……”
九娘子呵呵一笑,说道,“怎么,你觉得我会这么傻,乖乖送上门来上你的当吗?我早就知道你的真面目了,我之所以来,是要揭开你的真面目,让大家知道你是个多么yīn暗无耻的卑鄙小人!”
“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不叫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我的厉害。”徐振福冷哼着走上前来,想要对九娘子动手。
外边的敲门声又再度响起,徐振福恼怒地问道,“又怎么了?”
外边的声音怯怯地回道,“爷,北静王爷来了,说要见您!”
徐振福冷笑着问道,“怎么,我大哥前脚才走,你后脚就把你的相好给叫来了?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九娘子说道,“你以为就凭你们夫妻俩那点拙劣的本事,就想把我骗过来吗?我只不过想套你的话,知道实qíng和你背后的人罢了,王爷是我请来的。”
徐振福恼怒地一把将九娘子从地上揪了起来,九娘子在被他揪住衣裳拉起来的时候,趁他不注意迅速地将匕首从靴筒里拔了出来,暗藏在右手的袖子里。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徐振福低声吼道。
外边的门砰地一声被踢了开来,北静王爷清亮而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本王以为,你不敢!”
徐振福和九娘子转身看了过去,北静王爷背着手,带着一大队侍卫亲兵和徐灵徐云走了进来,身后的一个侍卫手里拧着被绑着的振福媳妇。
徐振福将九娘子的脖子勒在自己手里,笑道,“王爷好有闲qíng逸致啊,怎么管闲事管到我们家里来了?”
北静王爷冷冷地说道,“你手里的是我姨妹,什么你们家的事?你们家的破事我才懒得理呢,快将我妹子放下,本王可以饶你一死!”
“哦?您的姨妹?哎呀,这可怎么是好,这女人得罪了我,非死不可!”徐振福笑着说道。
“那你的夫人呢?你也不管她的死活了吗?”北静王爷问道。
被绑着的振福媳妇神qíng灰败,“二爷,妾身……”
“哼。蠢妇,这个样子还敢求我吗?赶紧自己了结了便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徐振福对着振福媳妇骂道。
振福媳妇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二爷,看在我伺候您这么多年,帮您瞒着大家这么多年的份上,您也不能这么待我啊!”
“蠢妇,还敢说?”徐振福气急败坏地说道。
听到他们夫妻二人的对话,想起灵jú听来的小道消息,九娘子灵机一动,说道,“弟妹,你可千万别再糊涂了,这个男人有什么好?你跟他这么多年,为他做了多少错事,可他是怎么待你的?这个男人还算是个男人吗?连个孩子都给不了你!”九娘子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大声喊道。
徐振福的脸马上就绿了,振福媳妇也担心地朝徐振福看去,却并没有反驳九娘子的话,九娘子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道。
“徐振福,你还算个男人吗?你不能有孩子,还故意找人qiáng了还是丫头的琴姨娘,让她误以为平哥儿是你的孩子,你还bī她去害大姐姐,害燕姨娘,允诺将来扶平哥儿做上永安侯爷,你不能有孩子,还霸主你媳妇,让她有苦不能说,有怨不敢露,还bī她骗我出来,杀了我,你好做你那龌龊的事!可是,徐振福,我问你,你如此煞费苦心,有什么好处?百年之后,平哥儿也不是你的儿子,侯府也不是你的,你的坟头上都不会有人给你烧上一把香,我问你,你有何意思?”九娘子一股脑地喊道。
振福媳妇仿佛被吓傻了,没想到九娘子什么都知道,也没想到徐振福竟然还作过那些事qíng。
徐振福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显然是又气又愧到了极点,自己最隐秘的事qíng被九娘子就这么嚷了出来,让他颜面扫地。
“哼,你怎么知道平哥儿不是我的?连如琴那蠢妇都以为平哥儿是我的孩子呢。”徐振福问道。
“你和你媳妇成亲在前,qiáng了如琴在后,你媳妇这么多年没有孩子,怎么如琴就有了呢?还有,如果平哥儿是你的孩子,为何从你身上看不出一点点你对孩子的舐犊之qíng呢?所以,我开始只是猜测而已。后来,你媳妇故意接近我,她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你的问题,如琴死后,你对平哥儿的漠不关心,都让我越来越怀疑平哥儿并不是你的孩子。刚才,我只是瞎说,试探你的,你的反应告诉了我,我猜测的都是对的,还要多谢你,二爷!”九娘子又急又快地说道。
北静王爷添油加醋地说道,“怪哉怪哉啊,没想到永安侯府的二爷竟然是个这样的人呢,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说着还用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徐振福,叫徐振福气得浑身发抖。
徐振福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们让我做不成人了,我也让你们不好过,那蠢妇,你有本事就把她杀了好了,省得回头我还要自己动手。我手里的这个谨华夫人,你若是不在意,我也可以帮忙杀了她,咱们一人抵一命,倒也公平不是?”
北静王爷无所谓地说道,“杀了你媳妇,我倒是嫌脏了自己的手,至于她嘛,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你信不信?”
徐振福哈哈大笑道,“可笑至极!我真想让我那好大哥来瞧瞧,看看他的女人背后都给他戴了多大一顶绿帽子,只可惜,我那大哥估计是没什么机会看了,这会子应该就万箭穿心了吧?哈哈哈,就算我死了,拉着这皇后娘娘亲封的谨华夫人垫背,也不算冤了,王爷,您说呢?”
九娘子已经两次听到他说起徐振详了,忙问道,“你对侯爷作了什么?为什么你说他没机会看到了?”
徐振福低头看着九娘子,笑道,“怎么,这个时候才关心起你男人来了?呵呵,二老太爷和我都各派了一队人马在路上伏击徐振详,就算他能逃出我们的伏击圈,也逃不出二老太爷的后手!”
九娘子顿时心头突突了起来,眼前一黑,就要晕倒,但还是qiáng撑着一股气,问道,“什么后手?”
徐振福笃定地说道,“哈哈哈,二老太爷向皇上保举徐振详代天子巡城,对跫羌的战事一触即发,偏偏二老太爷还自荐为押运粮糙的钦差,呵呵,西戎那地方,冰天雪地的,气候又恶劣,粮糙再晚到个十天半个月的,我那好大哥不是被冻死饿死,就是被兵士们骂死打死。所以,小嫂嫂,你看,我那大哥还有命回来看你的jianqíng吗?”
听到这里,九娘子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弯腰吐出一口鲜血来,“你……你好歹毒!侯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
“住嘴!弟弟?他什么时候当我的是弟弟了?他的母亲,一剂毒药害死我的生母不说,还害得我在娘胎里就被那毒药侵蚀了身子,如今男不男,女不女的,连个孩子都不能有,都是他,是他的母亲,我要讨还这笔恶债,让他们母子尝尝我们母子尝过的痛苦的滋味!”徐振福仿佛疯了一般,吼道。
北静王爷心里非常着急,但面上还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哎,我说你,冤有头债有主的,你去找那对母子寻仇就是,抓住本王的妹子算是怎么回事?我妹子可没得罪你,你还是放了她,我答应你,饶你不死,你寻不寻仇的,与本王也没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本王不cha手就是,只要本王的妹子没事就好。”北静王爷尽量镇定尽量轻松地说道。
徐振福只是冷笑,肋住九娘子脖子的手却没有一丝松开。
九娘子用袖子擦了自己的嘴边的鲜血,心里不住地告诉自己,千万别晕倒,千万要挺住,别给这个恶人威胁北静王爷的机会。
在擦嘴的时候,袖子里袖着的匕首,冰冷的刀刃让九娘子清醒了过来,九娘子悄悄地将袖子里的匕首倒了过来,趁徐振福不注意,狠狠吸了口气,将那匕首反手往徐振福的后腰cha去。
匕首冰冷的刀刃一下子没入了徐振福的腰,痛极之下,徐振福的手不由得松了开来,九娘子抓住这个机会,飞快地朝前跑去。
霎那间,对面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北静王爷立刻飞身而起,将九娘子抱在怀里,再一个蜻蜓点水,回到刚才站的地方。
徐振福腰上cha着九娘子的那把匕首,脸色苍白,跪了下来,“你……好你个……”便说不出话来了。
振福媳妇挣脱亲兵的扭制,拖着被绑住的双手,跑到徐振福身边,“二爷,二爷您怎么了?您别吓唬妾身啊,二爷……”
徐振福嘴里流出血来,“你给我滚开,你这个蠢妇……”一脚将振福媳妇踢了开来。
九娘子被北静王爷抱着,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用力地说道,“王爷,求您了,快……快想办法救侯爷……”说完这句话,便眼前一黑,晕倒在北静王爷的怀里了。
在意识的最后一刻里,仿佛听见北静王爷深深地叹息声,“真是个傻女子……”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九娘子发现自己好像躺在chuáng上,旁边坐着胳膊绑着绷带的寒梅。
“寒梅……”九娘子挣扎着喊着,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就像要冒火一般,又gān又痛的。
“夫人,您可醒了!”寒梅惊喜地说道,勉qiáng将九娘子扶着坐了起来,又忙到旁边的桌上用左手拿了杯茶过来,喂给九娘子喝了。
九娘子这才感觉到喉咙好受了点,环视了一下周围,问道,“这是在哪儿?”
寒梅答道,“这是在佛光寺的禅房里,夫人您刚才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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