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晃晃悠悠开上高速,原本一车喧嚣地年轻人也在漫长而无聊的旅途中逐渐安静下来。
陈安梨偏头看着窗外略过的绿意,手一直被陆屿修抓在手心,即使睡着了也没松开。
她把自己浅灰色的披肩给陆屿修盖上,又抬手把头顶的空调风调小了些,忽然觉得其实所谓地家的概念并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样。
不是一个固定的居所和房子,而是心爱的人在身旁,哪怕永无止境的在旅途,都算是家。
车子似乎碾过了一条减速带,前后颠簸了一下,陈安梨下意识地看旁边睡着的人,他眉眼间成熟了许多,却仍旧是一个年纪并不大的男孩,不禁为自己突然冒出来定下来的想法感到汗颜。
感性多了,还真是容易变。
陆屿修没有醒,只是下意识调整了一下睡姿,把她的手抓的更紧,放心的眼睛都没有睁。
陈安梨觉得这个模样像个闹脾气又舍不得离开主人的小狗狗,忍不住笑了笑,陪着他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休息,摇晃间,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是被来自外界兴奋的呼喊和巨大的水流声吵醒的。
陈安梨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做了梦还是就没有睡过去,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并不太刺眼的阳光,被陆屿修拉上的遮光帘挡了大半,浅浅照在她脸上。
陈安梨偏头,就看到陆屿修正垂眸看着手机。他眉眼间认真又冷峻,一只手还抓着她的手,感受到她醒来,偏头的瞬间,目光几乎跟着瞬间温柔。
陈安梨视线清明了些,心几乎跟着软得一塌糊涂。
陆屿修看她抽回手伸了个懒腰,终于收回手,动了动有些酸胀的胳膊,抬手拧开一瓶水给她喝。
“喝点水。”
“谢谢。”
陈安梨道了谢,喝了口水,终于觉得全身的神经都缓了过来。
披在陆屿修身上的披肩不知道何时披到了她的身上,带着无限怜惜。
“到了?”她看着前面几乎空了的车厢和窗外的行人,问道。
“嗯。”陆屿修轻声应,开始整理包里的东西,“先缓了缓,等下再下车。”
面前被递上一片湿纸巾,陈安梨怔了一下才去接。
太过悉心的照顾,让陈安梨愧疚又带着些许少女般的羞怯。
她点头,擦了擦脖颈和手,安静坐着等。
终于,陆屿修把背包收拾好,鼓鼓囊囊的,站了起来,伸手要拉她起来。
陈安梨的手伸过去,顺势站起来,刚要抽回来,手却被他拉着不肯放。
她怔了一下,开始用另一只手戳陆屿修的手臂,不知道他是平时运动还是有偷偷练过,结实硬挺的,全是肌肉的力量。
陆屿修很自然的回头,目光里是探寻,深邃着,似乎在问她想要什么。
仿佛只要她开口,他就会给。
陈安梨压低了声音,指了指窗外:“要被人家看到了。”
“嗯。”陆屿修竟然只应了一声,像是丝毫不愿意配合去理解她话外地意思。
陈安梨急了,只能自己说出口:“你别忘了我们有言在先的。”
“我记得,我们说的是不能主动爆料给媒体。”
陈安梨一听这话,浑身警惕地绷起来。
陆屿修眼角弯了弯,看她:“这里面哪里有媒体。”
陈安梨一怔,被他的逻辑套住。
“而且,”陆屿修趁着她思考和反应的时间,手收紧,拉着她往前,“今天的我不是艺人,你也不是经纪人。我们是男女朋友,为什么不可以让别人知道。”
陈安梨眼睛猛地瞪大,终于发现自己掉进了逻辑陷阱里。
但是她已经被陆屿修拉着到了车门口,再往前就是兴奋地看着山山水水的人群,也没了刚刚的气势和尽头,无从找茬,只能任由他牵着下车。
车外听,水声变得更大,入目就是一条如白练一般垂悬着的瀑布。
带着震天的响声,水流冲刷而下,遮掩了人们的欢声笑语和交谈。
陈安梨也有些兴奋和雀跃起来。
她之前很怕水,但是大学有次和瞿清出去旅行,有个景点可以让游人穿过瀑布和山洞裂缝,她和瞿清拉着手冲进去,手里抓着自拍杆想录个视频,结果出来的时候,一次性雨衣已经被冲烂了,峡谷的风吹得水打得两个人衣服和头发都湿透,心情却像是豁然开朗了,两个人一出来就指着对方笑个不停。
那段视频里也是不停的尖叫声和模糊黑暗的人像。
到最后,谁也不肯承认比对方更胆小,于是两人雨衣都不穿,直接拉着手再一次冲进了瀑布,走了个回路。
现在再想无关勇敢,却全是恣意和欢笑的回忆。
蒋教授靠近了,对着两个人牵着地手咳了咳,视线开始绕到陆屿修波澜不惊的脸上。
陈安梨脸红了红,终于把手抽了回来。
“山上只有一家酒店,我们提前订过,但是房源紧张,所以都是标间和普间,负责人安排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两两合住,省地方。你们是要——”
陈安梨一怔,这种问题直接又不可避免,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地瞬间,却被陆屿修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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