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把越瑢和太子之间的事告诉她,只能从这件事本身入手,指出其中的疑点,又着重说明了一下宴会开始前,赵王逼自己喝酒的事儿。
清平郡主也是皇室中人,这么一听,哪还有不明白的:“你怀疑这事儿是赵王在嫁祸太子?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等着,我肯定帮你查清楚这事儿!”
她说着就跟阵风似的跑了,苏妗看着她火红的背影,好笑又觉得动容,想了想,便也由着她去了。
一旁越瑢看着她脸上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心情莫名有点儿不快——她可从没对他这么笑过。一时间他突然觉得这个清平郡主十分碍眼,暗哼了一声之后方才开口道:“你们怎么认识的?我记得你从前一直不怎么在京中?”
苏妗回神,笑了一下:“我父亲与阿昭的父亲从前有些往来,所以我与阿昭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后来虽然随父亲外放出京了,但我们俩也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每一两年也会见一次面,因此关系始终不错。带母亲回到京城的这几年,她更是帮了我许多忙,我心中十分感激,也一直拿她当亲妹妹看待。”
没有清平郡主在背后给她撑腰,还时不时跑到广安伯府来找她玩,她不可能那么快地搞定广安伯府那帮人。因此苏妗一直很庆幸,自己能有这么个朋友。
她眼中明亮温柔的笑意让越瑢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挑起这个话题,但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遗憾——当年她那么辛苦的时候,他怎么就不在她身边呢?若是那个时候陪在她身边给她帮助与鼓励的人是他,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会在他面前戴上面具了?
想到这,越瑢又想起了前些天她一直躲着自己的事儿,他眯了眯眼,心情越发郁闷了几分,只是却耐住了性子没有逼她,只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岳父大人还曾与那位驸马爷有过交情……”
“那位驸马爷”几个字带着点惊讶,因为清平郡主的父亲,也就是庆阳长公主曾经的驸马爷,曾是一位玉树临风,才高八斗的状元郎。然而这人虽然长得好学识好,品行却很不好——首先是为了求娶庆阳长公主跃身成为皇亲国戚,暗地里害死了庆阳长公主喜欢的男子。后来因为赐婚,成功娶到庆阳长公主之后,又表面深情款款,背地里却嫌弃她五年只生出了一个女儿,悄悄养外室生儿子。
多年前庆阳长公主意外发现了这事儿,当即就被恶心得差点吐出来了,再加上当年旧事也被有心人翻了出来,庆阳长公主恨怒之下,当即就叫人打断了那位驸马爷的狗腿,毁了他的脸,然后把他和他那几个外室儿子一起丢到了城外的贫民窟里,不许他再回京——不是口口声声的真爱么?那老娘成全你们,好好儿地过日子去吧!
那位驸马爷出身农家,背后没有家族势力,再加上毁了容瘸了腿,自然无法再当官,因此一朝落魄,再也没了音讯。而庆阳长公主也是从那时起开始养面首的,这么多年来,她虽然名声不怎么样,小日子却是过得舒服极了。也不知那位驸马爷见了,心里后悔不后悔。
当然这会儿越瑢会惊讶,只是惊讶自家岳父怎么会和那样的人有交情,而苏妗也很快解释道:“我爹曾经十分欣赏那人的才学,但发现他品行不端之后,就没怎么再往来了。”
“原来是这样……”
两人边吃东西边闲话家常,再也没了从前“食不言寝不语”的拘束感,只是越瑢对于这样的现状却并不满足,吃完饭去处理正事前,又缠着苏妗亲了好几口,这才心情愉悦地走了。
留下苏妗脸色微红地瞪着他的背影,心跳急促之余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恐慌——有什么她并不乐意见到的东西,似乎正在悄悄发芽……
***
越瑢不知道苏妗在想什么,他踏着昏暗的暮色去了书房,然后让人把霍云成叫了过来。
霍云成这些天一直在与越瑢手下的人对接这些年来他查到的关于当年旧事的证据,听说越瑢有事找他,很快就过来了。
他对越瑢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胆小无能的小白脸”上,然而一进门就对上一双高冷锐利,瞧着还莫名有点熟悉的眼睛什么的,他顿时就愣了一下。
“愣着做什么?”越瑢还是很讨厌这当着他的面就敢挖他墙角,还用狗爪抱过他……或者说他媳妇儿身体的家伙,因此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只冷然地扫了他一眼说,“进来。”
霍云成回神走进来,但看着眼前青年的神色,他却诡异地有种看见了“苏妗”的感觉。
这可真是邪门了!明明前几回见到这小白脸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的!
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眼神放肆又纳闷,越瑢嘴角抽了抽,忍住动手抽他的冲动说:“本王记得你之前提到过,赵王手里有一本记着当年那件事所有参与人员名单的册子,那本子具体是什么样的,有多大,知道吗?”
一提起正事儿,霍云成就没心思想别的了,走过去往椅子上一坐,姿态不羁,没半点规矩样儿:“不知道,要知道我就想法子去偷出来了。事实上,就连那册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也不能确定,只是曾经听到过这么点风声,说是赵王一直在利用那本册子笼络朝中大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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