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平静的道:“我们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这个错便是否定了他们的一切,景娴闭着眼睛,任由眼泪肆意流着。
弘历知道自己来的目的,虽然对她心存愧疚,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弄清楚,他忽然走到景娴跟前,双眼直视,眼神凌厉的问道:“你告诉朕,先皇后落水那日,你跟她说了什么?”
景娴原本还在绝望的情绪中,听他问完这句话,心中一紧,可随即似乎又不在意,带着报复又有些挑衅的神情看着弘历,笑着问道:“皇上这么问,是知道了什么吗,不如您来猜一猜?”
“你以为先皇后对你就是坦城相待吗,你以为她真的有多在乎你吗,在她心里,更多的把你当成一国之君而非丈夫。”
说完她有些癫狂的笑着,笑得有些渗人。
弘历抓着她的手,眼神像一把刀,脸上有着怒容,低吼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现在她己经不在了,不许你胡言乱语。你快说,究竟你们说了什么”
景娴挑眉笑道:“皇上,我们曾是义结金兰的姐妹,自然是诉说姐妹情深了。”
弘历见她这样说,十分没有耐心,松开她的手捏住她的下巴,道:“不要再挑战朕的底线,朕的耐心有限。”
见他这样生气,景娴并不怕,反而内心有一丝快感,报复的快感,甚至想看他再生气一点,她平静的笑着,直视着他道:“皇上,若不是你那么高调的宠爱他们母子,冷落其他嫔妃,让她们看不到一点希望,怎么会惹人妒嫉,又怎么会遭人算计呢,你不觉得其实是你害了他们吗?”
弘历压下怒气,声音低沉:“谁算计了他们,是你吗?”
景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毫不示弱的道:“你觉得呢?皇上若是疑心臣妾,大可以去查好了,何必还问我。”
弘历失望的道:“朕一直以为你是个温顺善良的人,以为你是真心把先皇后当姐妹的,却不知道你心中竟有这么大的怨念,现在想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是居心叵测。究竟是朕亏欠了你,还是你自作自受,你心中应当有数。”
眼看最后一层纸就要撕破了,景娴忍不住吼道:“好,就算我是自作自受,那永璂呢,他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何对他那么冷漠。”
弘历沉吟良久,才说道:“在朕心中,无论是永璂也好,还是永璋、永铖他们,都是为了江山社稷而绵延的皇嗣,不是朕真正想生的孩子。只有永琏永琮和良月,才让我感觉到自己真正做了父亲,才是我真心想要的孩子。”
这样的话多么伤人,可他还是说出来了,景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大声笑了起来,笑了许久,才停下道:“这么说,在你眼里,其他的孩子都只是工具,包括永璂。”
弘历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
景娴知道自己彻底输了,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是自己非要执着,害了自己一生,也害了永璂,她很痛心,绝望的看着弘历,道:“好,我承认,我的确算计了你们,当初先皇后还是嫡福晋的时候被绑架,也是出自我之手,我没想到你竟会不要命的去救她。后来,让你娶我,宠幸我,都是我算计的,我以为只要嫁给了你,时间长了,你总会对我有一份真心,可是没想到你却那么冷漠。”
弘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眸中的怒意也越来越深,可是景娴己经毫不在意了,她悲凉的笑了两声,继续道:”后来入了宫,你也只独宠她一人,我心里很恨,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可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视而不见。所以我帮助当时还默默无闻,一声臭名的金常在,帮助她一步步高升,还有了孩子。我相信,若是先皇后真的爱你,她就不会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她也会跟我一样痛心。”
弘历愤怒的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吗?”
景娴笑道:“对,她是跟我不一样,她甚至还劝你雨露均沾,多么大度,作为皇后,她的确尽善尽美,可是作为妻子,她一定跟我一样痛苦,除非,她根本不爱你。”
弘历何尝不知道慕雪的痛苦,这是他亏欠她的。
“后来,金常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位分也得以晋升,人都是这样,要么一无所有,要么就想拥有最好的,你给了她孩子,也就给了她指望。她怎么甘心自己的孩子一直被冷落,一直屈居人下呢?”
弘历脸色变得十分阴沉,道:“所以,是嘉贵妃出手的,却是你递的刀,是吗?”
景娴看了一眼弘历,笑道:“皇上很聪明。”
“当日,我把这一切告诉了孝贤皇后,她也跟你一样气愤,你知道为什么她明明知道了真相,临死却都不告诉你吗?”
弘历紧紧的盯着她,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景娴冷笑一声,道:“因为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骗了你,你知道吗?其实二阿哥,你们的永琏并没有死,他在宫外活得好好的,是先皇后和傅恒让他假死,然后把他偷偷运出了宫。”
弘历一把抓起她的衣裳,厉声质问道:“你说什么?”
景娴讽刺的笑道:“怎么,你不相信,你大可以去宣傅恒好好问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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