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又对陈凉说道:“陈凉,你还不承认吗,本县断案从不会只看表面。这三天我又再查了一遍现场的情况,还有证人的供词。你大概是想着这李元风横行霸道,在场的人都极为反感,肯定都会一边倒的偏向你,却没有料到还是有人看到了真相。”陈凉回道:“大人,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明明是李元风杀的人,你为何就只信他的证词,他就不会看错吗?”知县又回道:“那我问你,为何当时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管家出面平息之后你才说那些公道话。你若真想打抱不平为何不在李元风打骂店小二的时候便出声阻止,反而在一旁悠然自得的看热闹,为什么偏偏等到事情己经快解决了,你再来挑起纷争,很难让人相信你不是别有用心。”陈凉一时语塞,知县也算是说对了一半,他早就看不惯李元风,想给他点教训,也的确是想让大家都对李元风心生反感之时再添一把火,但是也没有料到李元风会当着众人的面去拿刀砍他。知县看着他的表情说道:“怎么样,没话说了吧。你认不认罪?”陈凉仍然一脸坚定的说道:“我不认罪,人不是我杀的。”
知县冷声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重打二十大板。”陈凉只是冷冷的看着知县,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这县官是铁了心的要给他定罪。衙役把他拖到一边开始行刑,他没有像李元风那样哀嚎,尽管额头上己经青筋暴起,冷汗直流,也仍旧一声未吭。知县倒看得对他多了几分佩服,二十板打完知县又说道:“你还不认罪吗?”陈凉咬着牙说道:“我没罪,为何要认?”知县又说道:“那就别怪我了,上夹棍。”两个衙役便拿着夹棍走过去,把陈凉的十根手指放到夹棍缝隙,一人朝左一人朝右的拉着,十指连心,陈凉再也忍不住,表情痛苦的闷哼着。知县在上面说道:“不想吃这皮肉之苦就早点认罪,否则有你受的。”陈凉愤恨的看着知县说道:“你是要屈打成招吗?”说完头一歪便晕了过去,知县冷笑的说道:“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这就受不住了。”说完又对衙役说道:“今天先到这儿,把他先带下去。”衙役便把全身是血的陈凉拖了下去。
随后又指着李元风道:“虽说是误杀,但事情也是你挑起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再重打三十大板,然后押入监牢关押一个月,好好反省。”李元风被打怕了,实在不想再受刑,便求饶道:“大人,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知县没有理会他,只是对着衙役摆摆手,衙役便把他拖到一边打了起来。李元风仍是一声接过一声的惨叫,和陈凉刚才的铁骨铮铮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衙门外围观的群众看到知县说的似乎句句在理,也不像是在刻意偏袒李元风,一时倒也没有人发出异议。毕竟当时场面混乱,也没几个人真的注意那些细节,所以他们觉得知县说的或许是对的,只是他们也忽略了给陈凉定案,就凭一个人的证词和县官的推断,根本没有说服力,但对于看热闹的群众来说,谁说的在理就偏向谁,哪管什么证据充不充分。
第16章 第 16 章 奏折
这位京县县官名叫赵清云,十分看重自己的仕途,期盼着将来能够一步步高升。他不像那些贪得无厌的官员收点贿赂就胡乱定案,草菅人命。他知道当今圣上最痛恨贪污受贿,一旦被发现,仕途就此完了不说,连性命都可能保不住。所以自他到京县任职以来,大多数案件都算是秉公处理,京县的百姓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而这次的案子,牵扯到三阿哥,皇上的长子。如若将来三阿哥登上那个宝座,那么他这次出手相助,三阿哥会念着他这个情分,一定会对自己将来的仕途有所帮助。就算将来不是他上位,那三阿哥也会是个王爷,能和王爷有点交情,他也仍旧不亏。但是他也很谨慎,他不确定三阿哥和齐妃是否真的看重这个李元风,如若他们不把他当一回事,那他岂不是多此一举,万一将来东窗事发,也没有人给他撑腰。而如果他们真的看重李元风,就一定会帮自己。这样想来,只要齐妃和三阿哥承他这个情,他就怎么样都不会亏。所以案发当天,他便写信托人交给三阿哥,结果确如他所料,三阿哥确实看重这个表哥,回信让他一定帮忙保全李元风的命。所以他才费尽心机的把杀人的罪过嫁祸给陈凉,陈凉的家世他调查过了,不过是个小商贩的儿子,就算被冤枉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更何况他的一番言词百姓很信服,并没有异议。
至于那个证人,其实是三阿哥派人买通的,毕竟要买通人做伪证,不是一笔小花费,他一向清正廉明可没有那么多钱,所以他其实也只是顺手推舟送个人情而己。而这个案子的关键就是那个证人,他自己说的再有道理也只是推测,并不能定案。如果将来事情败露,也跟他没有多少关系。
而陈凉这边始终不肯认罪,该用的刑都用上了,身上己经没一块好地方了。赵清云看到陈凉这副模样,倒有点替他惋惜,他比那李元风有骨气多了。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挽回不了了,谁叫他多管闲事呢。他让衙役强行摁着陈凉的手在认罪状上摁下了指印,算是交差。
下一步便是把案子交由大理寺复审,复审之后,此案便算是结了。弘时早就跟大理寺相关人员打过招呼了,复审只是走个过场而己。复审的结果不久就下来了,陈凉蓄意杀人,宣告死刑,半月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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