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人,跟你生疏。但是,陆青青是我的女人,她动了我的女人,我自然要教训。这件事你插手,自然会害了她。”
他的话妥帖又体面,给足了顾衡面子,也让他找不到理由拒绝。
顾衡红着眼,垂下眸,自言自语:“是我,没管好她。”
他像是说给祁盏听,又像是自责,让人听起来百般不是滋味。
“二哥,你自责愧疚这么多年,你打算继续愧疚一辈子吗?你为了阮艺姐姐做得够多了,她泉下有知也该千恩万谢了。”
顾衡跟他一样,何等风光的人,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良心承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
其实祁盏不解,他大可以给阮艺找个好人家的。
“天不饶人,我能怎么办?”
他也不想,可过不去那道坎。尽力的弥补阮艺,才会让他好受了。
祁盏沉默了会儿,说:“我可以和解,但她必须付出代价。”
顾衡露出担忧之色,他知道祁盏在气头上,怕他会做出过分的要求。
祁盏自然是知道顾衡担心,就算是陆青青心里能咽下那口气,他也咽不下。
今晚,必须得有个交代。
顾衡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维护阮艺,只得点了点头认可。
祁盏同顾衡一同出了办公室。
目光寻到陆青青时,她安安静静的靠在椅子上,身上还裹着他的衬衣。听见开门声,抬眸看向她,眼里泪光闪闪,红着眼,心里又忍不住一阵绞痛。
阮艺被安置在一旁坐着,神情冷漠,嘴角渗着血也丝毫不觉着疼,反倒抬眸看向祁盏的那一瞬,勾唇露出得逞后的笑。
祁盏皱眉,朝着陆青青走了过去。
他抓着陆青青的手,指尖发凉,还有颤意,下意识的揣在手心里手,揉搓了一会儿,感觉到她手上的热气后才缓缓松开。
缓缓地蹲了下去,问:“有感觉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生怕吓着她一般。
陆青青摇头。
她担忧的朝陈乔看了一眼,祁盏也追过去看陈乔。陈乔浑身都是抓伤,好在脸上没有,脖子上手臂上红痕累累,触目惊心。
他想如果不是陈乔挡在陆青青面前,那这些伤痕都会落在陆青青身上,该多疼,他无法想象。
他哽了一下,同陈乔说:“你先忍忍,我让校医给简单处理下,待会处理完我带你去医院。”
陈乔顿时泪如泉涌,堆在眼眶里不敢哭,憋出一个笑,感激地说谢谢。
祁盏揉了揉陆青青的头,安抚的拍了拍,在她头上印了个吻,轻声说:“等我处理好,我带你回家。”
他站了起来,走到阮艺跟前,她挺直了脊背,目光与祁盏平时,一点也没有畏惧或者心虚。
反倒是,她做了这么多,很期待这一刻。
祁盏指了指陈乔和陆青青,最终没说出口,转而看向顾衡,顾衡耷拉着脑袋想事情,突然抬头眼中有那么一丝不符合他身份的慌乱。
祁盏没做多言,直说:“这件事情错在阮艺,言语恶劣出手伤人,不知悔改。”
阮艺冷清的眸子瞬间染上一层盛怒,她几乎是跃起,冲着祁盏嘶吼:“你凭什么说我不知悔改。”
她红着眼,面容狰狞。
戳到她的痛处了吧,反应这么激烈。
他说过阮艺自以为是,总有一天也会毁了自己。
顾衡怕阮艺太激烈,按住她的肩膀安抚她,试图让她坐下来。阮艺回眸瞪了一眼顾衡,一把掀开他的手,冲到祁盏的面前,仰视着她一字一句,试图找到答案:“你、凭、什、么、说、我、不、知、悔、改?”
这些年她在国外,一个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只有她自己清楚把当初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点感情一点一点变成了恨,有多难有多痛苦。
祁盏睨了她一眼,眸光冷若寒霜。
他张了张嘴,几乎用了只能看口型分辨的音量,提醒阮艺:“你忘了出国前?”
阮艺瞬间败下阵来。
祁盏又问:“还需要我再多说吗?阮艺,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是一星半点,要不我叫上你顾衡哥哥一起听听?”
阮艺的脸瞬时煞白,哆嗦着嘴唇,眼里或惊慌或恐惧或逃避。强势高傲的气势化为乌有,她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恹恹地。
祁盏接着说:“我跟青青看在你顾衡哥哥的面子上同意和解,但同样作为补偿条件,你必须给青青和陈乔一笔精神损失费。”
顾衡立马结果话茬说:“老三,她还是个学生,这钱我替她给青青和陈乔,也给他们俩陪个不是。”
祁盏伸手打断顾衡,目光凌厉地看向他,给了他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
顾衡探究的看着祁盏,不懂他什么意思,以为祁盏是要故意为难,便说:“你这不是为难她吗?她哪里有钱啊?”
她在国外这些年,伸手要钱的日子不少,每次金额也不少,每每月头就花光了。当年阮艺姐姐走得太匆忙,他内疚自责便以抚养的名义把阮艺接了回来,对她万般好,家里不差钱就从没管过阮艺,总觉着女孩子无非就是买衣服买包包,也做不了什么坏事儿,就任由她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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