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没有再听下去,而就在她转身想回房的时候,却见风袭云正好打面前走过。起初,风袭云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不打算搭理她,但眸光瞥见柳叶的手腕时,却不由地皱起了眉停下脚步。
“怎么回事?”风袭云问道。
柳叶愣了愣,才想起来风溪莲问得是哪一茬,回话间下意识地用袖子遮了遮伤口,“没什么,被刮伤了而已。”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柳叶的手腕已经变得有些冷冰冰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时不时传来的一些疼痛还是让柳叶直冒冷汗。刚刚光顾着林琦的事,倒忘了还有自己受伤的事。
凭风袭云的眼里,自然是一眼便看出来柳叶在撒谎,但他也不戳破,也没那个闲心闲工夫来管她,便回道:“白先生有药。”语毕,风袭云便不再理会柳叶,径自离去了。风溪莲交代他审问明总管的事还没完成呢,那明总管口风忒紧。
见风袭云离去,柳叶动了动受伤的手腕,顿时一阵刺痛袭来,忙加快步伐去找白先生。不想白先生早拿了药在房门口等她,也不多说什么,只问了一句:“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柳叶谢绝了白先生的好意,自己完成了涂药大业。不得不说,这司空特质的药膏还真是格外的好用,不光涂上去没有一点痛感,涂上去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涂完药后,柳叶对着手腕上的纱布发呆,突然想起来自己两次用司空的药,都是因为手腕受伤,一次是因为风溪莲,一次是因为林琦,也不知下一次受伤会是因为谁……
接下来的几日,卞阳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钱鍫已经在风溪莲的安排下离去,转换了一个新的身份。而如果说大将军的失踪,带来的是雀安军部的动荡。那么,三皇子的离奇去世,则点燃了雀安皇位争夺的导火索。老陛下因为多事连发,已于日前病倒,朝堂理应暂由大皇子掌控,但事实是,在大皇子暂代皇权之时,一直在韬光养晦的二皇子却不声不响地掏空了整个军部的军权。至此,两方明则共勉,实则对立,僵持不下。
而在这皇权的大动荡之下,帝都卞阳以及各郡的各大势力都在观望或站队,由此造成的暗流也着实令人担心。不光是来来往往的探子们提着心,深怕一不小心入了什么深潭龙穴,就连卞阳城那些普通的百姓们都预感到这天要变了。在四国的战火还未烧到这里之前,这个美轮美奂的卞阳首先将葬身在内部权力更迭的浪潮中。
柳叶这几天也很忙,因为林琦状况很不稳定,所以风溪莲得常常陪在她身边,连带着一大堆红馆的事务就暂时落在了柳叶头上。
首先要做得自然是验收深渊一事的成果。风溪莲借着钱鍫的手杀了一批人,又放了一批人,这里面自然是有讲究的。这被杀的人里面除了原先深渊的人,还包括了开战三国的高官,以及以明玉组织的几个手下,其用意再明显不过,就是警告他们不要做得太过火,这天下不是他们想如何就如何的。战争的目的不是为了生灵涂炭,复仇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所有人死绝。这些人他们每一个都在观望着红馆的态度,在忌惮、揣测,也在寻求那极为微小的几乎与其合作。红馆是个庞然大物,经过那么多年的韬光养晦,谁也试不出它的水究竟有多深,就连明玉组织都不敢轻易对其动刀。
甚至有的人,曾经做出过这样的判断:得红馆者得天下。
这虽然有点夸张,但却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红馆在人们心里所占的地位。其实各国与各势力对红馆态度的探测从很早前就开始了,最明显的,就是九公子风溪莲的那一次选亲。
而深渊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答案,更何况风溪莲也未刻意隐瞒。他在此给出了一个态度,揣测的事就留给其他人来做。
柳叶关注的第二件事,自然便是现下的战局。
战争刚开始的时候,静水与萤火和桑木的联军与西阳镇对垒,静水军在名将司徒懿的指挥下选择桑木作为主攻点,对萤火采取袭扰战术,干扰其对桑木的支援。因为前期准备不足,萤火与桑木一时间难以调度打量军队抵抗,使得联军防线在短短半月内后退数百里,一直后退到桑木境内的明烟古城。而这时,一直处于下风的两国也终于完成了大规模掉军,企图以明烟古城为据点截断静水的去势,此时静水孤军直入,若是把握地好,两国就可能把静水军拖住,甚至剿灭。
可是就在这时,一直隐而不发的雅风出手了,大规模陈兵萤火边境,逼得萤火国陛下不得不撤回大部分援军阻挡雅风的下一步攻势。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四国的地理位置。雅风处于正北,与萤火和静水毗邻,萤火居西,静水居东,南边为桑木,桑木又与静水和萤火接壤,三国交点中心就是西阳镇。而上远,则处于最南边,与静水、萤火、桑木三国都有接壤,总体上呈一个新月形状,密语森林和大雪山也属上远境内。
现在四国都已出兵,倒是苦了下属的各个小国,不得不借道不说,还得借兵,借粮食储备。开战才不过月余,四国境内就已出现了流窜的难民。
不过,这战事因为风溪莲在深渊这一闹,倒是给缓了缓,进入了一段难得的僵持阶段,给了流亡的百姓稍稍喘口气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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