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施针结束了,风溪莲的脸色终于不再是惨白一片,发色慢慢地开始往黑色转变,呼吸也变得平缓而有力。那青衣男子重重地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
然后,关于柳叶的问题就来了。
按着柳叶前世看那些电视连续剧的经验来看,她最有可能的下场便是被杀人灭口。死人,往往是最能保守秘密的。所以,柳叶的手紧紧地扣着匕首,刚刚放松了的身心又紧绷了起来。
不过,预想的情节并没有发生。那青衣男子先是拿起桌上的茶壶狂饮了几口,然后斜眼骂了声:“累死本掌柜了!”
柳叶听得愣了一下,然后便看见那青衣男子回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在下司空。柳姑娘其实不必那么防着我。”
“你能保证,我安全了?”柳叶一脸平淡地反问。
司空却是笑着摇摇头,“不,我当然不能保证。但至少在他醒来之前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闻言,柳叶看了看床上的风溪莲,眸光一转,很干脆地把匕首收了起来。原因很简单,柳叶势弱,这个叫司空的男子有不下几种方法来对付她,完全没必要在这里耍什么心机。
☆、一夜之变
看着柳叶干脆利落的动作,以及因为背着风溪莲赶路而露出的苍白之色,司空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色来,但仅仅是一闪,至少表面上他隐藏地很好。
“这次的事多亏柳姑娘了。做了这么多,姑娘想必累了吧,没什么事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柳叶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平静地反问道:“司空先生就这么放我回去?”
司空点点头,“你看,公子马上就要醒了,有些谈话还是不听的好,姑娘失踪太久也不是件好事。况且,我相信柳姑娘也是个聪明人。”
闻言,柳叶也不再多做纠缠,刚刚的后遗症已经出来了,现在柳叶可以说全身酸痛,真真应了自己刚才离席时找的借口,“司空先生谬赞了,柳叶先行告退。”
待得柳叶走后,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风溪莲便如司空说的那样醒了过来。而此时,司空的表情一如刚来是那般冷峻。
风溪莲醒来之后发现守在身边的人是司空,似是松了一口气,神情也缓和了很多,任凭自己露出疲态来。司空小心地将他扶起,给他倒了杯水解渴。
“她人呢?”风溪莲还是隐约能记得是谁把他带回焚心小筑的。
“我让她先回去了。”司空紧蹙着眉,又接着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离发作还有些时日,怎么来得这么突然?我刚刚替你诊断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闻言,风溪莲也是皱着眉摇摇头,显然是无从知晓。而此时风溪莲刚刚醒来,身子还是虚弱地很,病弱地躺在锦被里,但你还是能从他那双唯一没有被疾病侵蚀的眸子里看见熠熠神光。
“此次像是突发,事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风溪莲皱着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却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也许跟那个寨子有关。”
“寨子?”司空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那里才是诅咒的发源地,说不定是里面的什么东西激发了诅咒。总之,你最近小心点,小白不在,我又得待在外馆,别到时候挂了都没人看见。等你挂了,我可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风溪莲轻笑,司空的关心方式总是与众不同的。不过,这一笑却是害的风溪莲又咳嗽了几下,引得司空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对了,那个柳叶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
“柳叶?”说道这个名字,风溪莲也是颇为无奈的,毕竟自己原本是打算放过她的,但没想到如今却把她牵扯进来了。“我还没有定案。”
对于风溪莲的答案,司空也是不可置否,但还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总之,我还是那句话,这个柳叶不简单。”
“也许吧……”风溪莲伸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半眯着眼睛,虽然身体被迫要休息,但脑子却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在告诉运作着,柳叶的事情,必须尽快像个定案出来啊……
司空见状,脸上也是有些无奈,“你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吧,老是这么逼着自己往前走,总有一天会吃不消的!”
风溪莲淡然地笑笑,不置可否。
“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赶紧休息吧。今晚我为你守夜。”
而此时,柳叶已然回到了自己的云舒小院,把急的在院子里团团转的韵儿带回了屋内。
“小姐,刚才吓死韵儿了……韵儿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以为我出事了?”
“不,不是!小姐不要乱说,小姐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韵儿的一张小脸上写满了认真,被她这么一打岔,柳叶刚刚的沉重心情似乎也缓解了些许。
“韵儿你放心,小姐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出事的。”
此时的韵儿忽然间又有了那种错觉,似乎眼前站着的人不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因为人的相貌可以变,声音也可以变,但惟独气质是刻在骨子里的,而刚才柳叶给她的感觉却是跟自己熟知的那个小姐截然相反。柳叶温婉但骨子里刚烈,而叶子却是有些傲然而清冷的,两者虽不是完全对立但区别甚大,也难怪韵儿会生出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来。不过,韵儿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把这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了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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