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金依旧笑嘻嘻的,像是一个阳光大男孩,“话说你跟夜也真是的,老是把担子撂给我,一走就是数月,要不是还有书信往来,我还真以为你们俩横尸荒野了呢!”金一只手搭在风溪莲的肩上,嘴里虽然说着这样没心没肺的话,但他的笑容里却没有一丝的抱怨。
“能者多劳么。”
听得风溪莲这样的说辞,饶是金也不惜一个白眼丢过去,“我看你是美人在侧,乐不思蜀。”说着,金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柳叶,“还有夜啊,那混蛋上次走的时候还顺走了我一瓶好酒呢!看我下次不搬光他的酒库。”
一提起司空,金是难得的咬牙切齿啊。于是乎,万里之外的司空又一次被烟给呛着了。可怜他顺来的酒最后可是全进了风溪莲的腰包。
☆、事端终起
当柳叶和风溪莲从金那里出来的时候,已时至傍晚,华灯初上。柳叶和风溪莲不急不缓地穿行在人群之中,感受着那一份人潮之下的暗流涌动。
前方是一片红灯区,那炫目的灯火连接着晚霞,也映衬着人们的笑脸,染出一片醉人的色彩来。四周的商铺大都还开着,在这个商业气息浓重的镇子里,夜晚,也丝毫不减活力。
身边,是一个个走过的晚归的人们,也许牵着妻儿的手,也许独自一人,怀揣着一颗归家的心。前方,有人在等他们,有温暖在等他们。
有个莽撞的半大孩子跑得急匆匆地,一不小心就撞在柳叶的身上,手里拎着的酱油坛子擦过柳叶的裙摆,留下几个星星点点的污渍。那孩子没有发现,说了声‘对不起’又匆匆地消失在人群里。
那孩子临走前那张略带歉意的微笑的脸还在柳叶的脑海里盘旋,不由的,柳叶心生出一种苍白的无力感来。
也许,明天,或者后天,这个小镇就会被战火侵袭,在不断的厮杀声中渐渐失去往日的欢声笑语。当泪水取代了笑脸,这里还会剩下什么?是家破人亡还是被迫地流离失所、背井离乡?那个孩子,还会不会有拎着酱油坛子急匆匆回家的那一天。
柳叶很想拽住那个孩子,告诉他慢一点。也许,不会有下次了。柳叶从来都是一个感性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镇定从容,清冷而又傲然。她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在乎。
她只是习惯隐藏。
看了看旁边沉默地走着的风溪莲,柳叶在他的眼神里试图找到些什么,但是,还是徒劳。就像上次在密语森林,面对任晓尨那次一样,他的眼神里只是一派沉静。他的心,似乎已经在五年前的变故中变得令人莫测。
除了风溪莲师父和他母亲那两件事,柳叶还真没看见他情绪有发生过什么大的波动。柳叶很难想象当风溪莲真的暴露出自己所有的情感时会是什么样子,不,应该说,柳叶也许并不期望那一天的到来。
翌日,也就是华清公主来到西阳镇的第二天。华清公主在大量护卫和镇长以及各大商会会长的带领下参观了西阳镇,而风溪莲和柳叶没有跟去,选择留在了商会里面。白天出事的几率不高,因为防卫太严密,被抓的几率很高。
而到了晚间,巡游结束后,在华清公主下榻的临时别院里。那个刚刚脸上还挂着温和笑脸的华清公主,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却是狠狠地将腰间那象征着自己皇族身份的令牌摔在地上。那双美目里,写满了愤恨和不甘。
令牌很结实,没有被这么一摔就四分五裂,但是,四分五裂的,却是人心。华清公主的表情,也许是嘲讽,也许是愤怒,没有人能说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扭曲表情。那个白天还在微笑着的仪态万方的公主,此刻已是不知去处。
她的心里,似是有一个恶魔在怒吼着,想要冲破牢笼狠狠地将那个坐在皇位上的女人踩在脚下。她还记得那天,那个人微笑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的冷漠,那居高临下的姿态,那风轻云淡的面容。
那个女人说:“妹妹啊,我静水国的未来可就系在你一人身上了,妹妹可莫要让本皇失望,让天下百姓失望啊。”
那个女人,她没有告诉自己她的计划,让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来到这里,成为她争霸世界的第一个牺牲品!
“哼。”华清冷然出声,我亲爱的姐姐啊……你可知妹妹我,究竟是何人?你如果真的够狠,就不该把自己放到这里。
门外,传来了低沉的敲门声,有一个男声隔着门说道:“小姐。时辰到了。”
闻言,华清微微敛神,深吸了一口气。再回首时,便又是那个白日里温和大方的公主。她回到自己的卧铺上坐好,假装像平日里一样翻书看字,只是那双泛着寒光的眸子,似是穿透过纸张,看到了未来。
西阳镇终于出事了。静水国华遥陛下的亲妹妹于戌时在别院中遭到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华清公主重伤,护卫死伤数十人。来犯者悍不畏死,守卫人马在付出了惨痛代价之后,终于成功击杀数十人,生擒一人,目前案件还在审理中。
事实上,当时柳叶和风溪莲就在别院外不远处的一家小酒馆里。两人好整以暇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壶酒,在旁边看完了整场戏。
凭柳叶身为军人的眼光,自然是看出了这群所谓的来犯者身上的猫腻。那出手方式、行事做法,一看就是军队的风格。至于是哪国的军队,在这里已经没有必要追究了,反正这只是各国开战的一个人为的借口而已,谁做的其实并不重要。不过,柳叶还是暗自思忖了一下,得出的结果让她不由得又想起华遥那个女人来。那个女人,颇有点武则天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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